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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11

“辛梓，辛梓，你看，雁儿不吐血了！”萍儿突然激动起来了。

我连忙结束这场单方面的对峙，回到雁儿的身旁，果然，她的嘴角不再吐血或者吐汤汁了，但雁儿的气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好转，甚至好像更弱了。

“不对劲！”柳意休也发现了异常，他探过食指到雁儿的鼻下，面色凝重，紧跟着又给雁儿把了把脉。

我紧张到都忘了呼吸：“怎么样？”

“辛梓，你要做最坏的打算！”柳意休担心地扶着我起身。

身后，“噗通”一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萍儿已经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

墨川连忙扶起萍儿，把她抱到一旁的另一张床。这些天，萍儿和雁儿都是睡一个屋的，萍儿的床就紧邻着雁儿的床。

“她应该是太累了，又受不了打击！”我喃喃自语，本想着带着萍儿过来带雁儿的，正好可以躲避她那重男轻女的娘，谁知道反而害了她，让她变成这样。

外面，马蹄声阵阵，我心一惊，生怕再节外生枝。

“别怕，应该是有人来救雁儿了！”柳意休知道我的害怕，安慰了我之后，便出去看看情况。

很快，他便领着柳意威和一个儒雅又冷清的中年男子进来了。

那男子上来便给雁儿把脉，扎针……

“他在干嘛？”我紧张了起来。

“这是我京城认识的好友向大夫，医术高超，不是一般太医能比的！”柳意威简单地跟我介绍。

我这才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向大夫给雁儿来来回回地扎针，放血，甚至……还有推拿！他用一个管子状的东西伸到雁儿的嘴里，并推进去一些黑色的液体，通过他反复的折腾，不一会儿，雁儿吐出一颗大的血块来，呼吸似乎也均匀了些。

“暂时她还喝不进去药，只能用管子送进去，每天五次药，还有药灸，需要我亲自来照顾两天！”向大夫抹着汗过来了，跟我们说了几句后便去翻他的药箱去了，他的药箱跟一般的大夫不同，有很多的成药，疙疙瘩瘩的药丸，棕色或黑色的液体，还有些奇怪的用具。

我向来相信高手在民间，何况是柳意威带过来的，我深深一鞠躬：“那有劳向大夫了！不知道雁儿有没有大碍？”

向大夫抬起头来，面露不悦：“若是我没来，那她没准会有大碍，刚刚基本上就可以准备后事了！可我来了，怎么可能还有大碍？”

技艺高超的人向来都脾气古怪，没想到我一句关心的话倒惹了人家不高兴了，只要雁儿没事，我服个软也无所谓。

“小女子没见过世面，还请向大夫别见怪！”我特别虔诚地道歉，再送上一鞠躬。

“得得得，别再鞠躬了！”向大夫脾气很不好地离我三尺远，“你们都出去，别影响我！”

合着我们的存在都是捣乱的，我的道谢也是不对的！但谁让人家有本事呢，我大气不敢喘一个，连忙去扶起萍儿，想着把她也带出去。

“她留下！”向大夫一声令下，我不自觉地手一松，萍儿又倒了下去。

“那，那，那……”被向大夫说了几次，我都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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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11

“她一看就身体虚弱，我回头给她治治！你们都出去吧！”向大夫依旧是赶人，不留任何情面的。

柳意威搭着我肩膀，在我耳边小声说：“放心吧，交给向大夫就行了！”

我们一行人就这么走了出来，我们跟在墨川后面，直接走到了院子里头，刚刚来得急匆忙，我都没有留意到这里的一切。

这个院子很小，完全就是寻常百姓家的房子，墨川之前骗我说是他的宅子，我怎么看怎么不像。

“墨川，这是你租借的人家的房子吧？”我忽然想跟墨川掰扯清楚了。

墨川点头承认，理亏地躲开我的视线，朝天空看去。

“这一忙都中午了，要不，我让人买点午餐回来，或者都出去吃去，给向大夫也带一份！”知道雁儿有救了，墨川说话都有了底气，本着东道主的身份，他主动提出让大家先填饱肚子。

“这几天萍儿和雁儿怎么吃饭的？”我突然就想到了他俩孤苦无依地生活的这几天，“是不是只派了人看守，而没有派人来伺候？”

墨川这次直接拒绝回答了，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行啦，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这样，卫公子，我相信你还有很多事要去处理，不然你先去忙吧，否则，留在这里，辛梓怎么看你都不顺眼，等她冷静下来再说！”柳意休以和事佬的名义请墨川离开。

墨川看我一眼，带了些失望和无奈，什么都没有说，便离开了，还带走了他所有的人。我知道，在这场感情里，他也早已经疲惫不堪，这些天的忙碌更是让他面露菜色。走了也罢，从前的心软都已经不再，剩下的只有两见相厌。

院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陷入了一片宁静，隐约还能够听到北风呼呼吹的声音。

“意休哥，三哥，你们要不要也去休息一下？你们一夜没睡了吧？”我心疼那两个如铜墙铁壁般保护着我的男人。

柳意威揉揉额角，苦笑：“何止一夜？我们为了找你，好几天没有睡了！心急如焚啊，现在终于好了，也感觉到困意了！我看那边有个空房间，大哥你先去躺会儿，我陪着辛梓，你身上有伤，要注意休息！”

柳意休没有客套，而是轻轻拥抱了我之后，去了那边休息去了。

“三哥，我一个人没事的，你也可以去休息！”柳意威是出了名的美容控，几天没有怎么合眼，他肯定心里很着急的吧！

柳意威无所谓地摇摇头，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那可不能，你丢一次，我们这么辛苦才找到，不能再有下一次了！你放心好了，你三哥没那么矫情！”

我陪着他坐了下来，这个地方避风，虽然是寒冬，可太阳照在身上还是暖洋洋的，是个聊天的好地方。

“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之前都没有机会，现在这个让我疑惑的问题终于可以问出口了。

“说来话长，简单跟你说吧，我是接到大哥的飞鸽传书才出来的，大哥当时已经跟小白都打听好你的消息了，据说是根据那个金护甲找到你的。跟大哥汇合后，我便跟大哥一路紧赶，去了禁锢你的那家暗香苑！”柳意威果然说得够简单的。

“那么，为什么小白没有来？大哥可以直接跟小白一起来啊！如果你好几天没有睡的话，那意休哥岂不是更久没有休息？”尽管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呵护，可我还是很感动。

“哦，小白受了点小伤，因为之前大哥伤得严重，小白瞻前顾后的，被人不小心伤到了，大哥怕他力不从心，便叫了我！大哥多久没有休息我不清楚，反正我听小白说，从得到你失踪的消息后大哥就几乎没有闲下来！”柳意威说得若无其事，也许他早就习惯了有这么一个能干又护短的大哥了，可我却不由得一阵心疼，从关到荒郊野外，到卖到暗香苑，起码也一个多礼拜了吧，就是铁打的人也吃不消啊！

“三哥，给你们添麻烦了！”我鼻子酸酸的，心里说不出的感激，更有说不出的失落。

柳意威轻揽我的肩膀，柔声道：“你忘了，你是咱们家的宝贝，谁若是欺负了你，我们四兄弟定要与他拼命！”

越是柳意威这么说，我的失落感便更强了！四兄弟？若是真的是我的哥哥该多好啊！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从我来到这个世上开始到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如此记忆深刻，可是，我总有种感觉，这些人，这些事，终将不再属于我，因为我原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我终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