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是亲自下旨,替十王妃安排了御医,奴才虽也能擅自做主替换他们,但若是让皇上知道,怕是会动怒的。”
月禾渊倒是无所谓自己会不会受罚,但凡是朝曦让他做的,月禾渊都会尽全力答成。
只不要楚帝到底是卫朝曦的生父,若是楚帝因动怒而伤了身子,卫朝曦难免会因为此事而担心。
月禾渊不愿让朝曦有半点烦恼。
“这你不必担心,十王府那两个不中用的太医,我今日已经顺便带回来,也同父皇表明,这些全是父皇应允的,你尽管去办便是了。
我没有其他的要求,让刑宏奉亲自去替十婶婶照看着胎,再给他寻个帮手,必需都是你信的过之人。十婶婶这胎,必须母子平安。”
“是,公主放心,奴才这就去办。”
月禾渊本是跪了安便要离开的,走到房门处,又停下了脚步。
“对了公主,西域王女今日上奏,五日后便要返程回去。今日早朝皇上的意思,后日设晚宴,替西域王女与使臣送行。”
可算是走了……
朝曦点了点头,目送着月禾渊离开。
虽说阿依慕终于要走,不过还有五天,谁也不知道这五天会发生点什么。
朝曦只希望,阿依慕不要再出幺蛾子,静静的走就算最好的了。
但……
日落,欣庆殿内歌舞升平,王公贵胄聚座一堂。
“此行回西域山高路远,希望王女一路顺利,记得回去替朕向西域王带好。”
楚帝向阿依慕举起了酒杯,阿依慕连忙站起,回敬楚帝。
“皇上放心,我定会同我父言明。还有皇上,我们马上便要启程回西域了,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楚帝成全。”
“哦?不妨说来听听。”
楚帝不知阿依慕要什么,没有直接开口答应。
倒是卫朝曦,听到阿依慕开口向楚帝请求,一时之间脸上没了表情,毕竟她对月禾渊,是有想法的。
果然,阿依慕的目光飘到了卫朝曦这边,似乎有些挑衅,又有些蔑视的样子。
收回目光,阿依慕从桌边走出,来到楚帝面前,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皇上,我想向您讨要月督公。”
朝曦手中本拿着酒杯,听到阿依慕的发言后,手瞬间不受控制的捏紧了酒杯。
今天毕竟是宫宴,所用的碗碟与酒器,皆由琉璃制成,不光好看,就连质地也比着官窑烧出的瓷器,要硬了许多。
但就处如此,朝曦手劲巨大,还是将手中的酒杯直接捏碎了。
‘嘭’地一声,声音不算太大,但欣庆殿落座的人都比较集中,众人还是都发现了朝曦的异样。
楚帝也未想到阿依慕要直言讨要月禾渊,对于阿依慕来到楚宫后的举动,楚帝全都是知道的,自然也知道她对月禾渊似乎有点不一样。
但是楚帝一直未作为,毕竟楚帝知道西域王宫不同于东楚。
在西域王宫里,只有内官,并且大多数都是女子,男子只有个别几个,但也并非是太监之身。
月禾渊虽然无论长相还是功夫,都十分出挑,可是他到底是个太监,到了西域哪里有他的容身之处。
殿内略微安静了片刻,还未等楚帝先行开口,卫语姝倒是第一个忍不住了。
“那怎么行,月禾渊是我们东楚重要的臣子,被你要走了,不是助长你们西域的士气。还说什么交好,王女这算盘,打的也有些太响亮了吧?”
无论是楚帝也好,卫朝曦也她,谁都没有想到卫语姝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话。
楚帝微微叹了口气,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但是无人会直言说出来。
这个卫语姝,平日里也算是机灵的,楚帝也不知,她今日怎会这般鲁莽。
阿依慕到底是客,楚帝也不能让她下不来台,便开了口。
“语姝,王女是咱们东楚的客人,不得如此无理。”
楚帝微微说了卫语姝,但也未训斥,看的出来,楚帝也是赞同卫语姝所说。
“阿依慕王女,朕这个侄女便是这样个性子,王女别见怪。”
楚帝话都说到这份上,阿依慕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只是再度开口讨要:
“上次我带来西域勇士与东楚勇士切磋功夫,只有月督公的功夫真心让我等拜服,而且据我观察,月督公办事仔细谨慎。
此次父王派我与使臣一起前来东楚,本就是想要与东楚交好,我们王宫里的奴才比起东楚,未免有些太不和规矩,所以我想着,将月督公带回西域,好好教教王宫里那些个奴才。”
“王女这话,听着不像是西域要同我东楚交好的样子啊。”
朝曦一直强忍着没有打断阿依慕的话,直至她语毕,朝曦是彻底忍不住了。
虽说楚帝交待,要好好招待阿依慕,可是现如今阿依慕的算盘珠子,都开始明着打。
一时之间,朝曦也不知她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西域与你们东楚如此示好,难道公主还要疑心不成?”
朝曦不慌不忙的站起身,走到阿依慕身边,神情十分的从容淡定。
“王女刚刚所说,是因为月禾渊能力超群,所以才想讨要他带回西域去教导西域王宫内的奴才们。但是你们西域王宫内,并没有像他一样的净身太监。
月禾渊在东楚,已然是东厂大都督,虽说不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无论实权与官衔,也都是上上等。王女说要与东楚交好,若是将他带回去,那必要善待于他。
请问到时回去,王女会向西域王讨个什么官位给他,又如何堵住悠悠之口,让西域上至王族,下至百姓,都对他太监的身份不置喙半个字的?”
朝曦平日里只是不想言谈太多,虽与阿依慕接触时间长,但是阿依慕也不知朝曦有这般口才。
朝曦一番话说下来,阿依慕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复,只站在原地,气的瞪大了眼睛。
‘你’了半天,都没再说出来其他。
楚帝断定朝曦不可能舍得送出月禾渊,早已经想好了对策。
谁知一向不愿意多事的朝曦,这次为着月禾渊,公然站了出来。
虽多多少少也有些出乎楚帝的预料,但楚帝十分欣慰。
就在事态僵在这里,楚帝便做了和事佬。
“哈哈哈,王女有所不知,那月禾渊是朝曦的奴才。朝曦是朕最疼爱的女儿,所以对于月禾渊的去留,朕还当真做不了这个主。若是王女坚持,怕是只能同朕的朝曦公主,再好好言谈。”
见楚帝如此,阿依慕也没辙了,转头看向卫朝曦。
“卫朝曦,你就说月禾渊这个人,到底给不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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