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凌唯州笑话萧沅莹不懂,又笑道:“你自有你能做的,比方说......”

他拽过萧沅莹,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萧沅莹顿时红了脸,举起拳头对着凌唯州便是一顿捶。

“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烦着,只在这里胡说。”

凌唯州大笑,捉了萧沅莹的手道:“不和你闹了,说真的,你不和我走,我就赖在这儿了,反正北幽家大业大,丢一个两个州县也不在乎。”

说完往床上一躺,双手枕在脑后,闭上了眼睛,一副你能把我怎样的架势。

“你是败家子么。”萧沅莹气得拧他的胳膊,掐他的大腿,奈何凌唯州肌肉结实,紧致健硕,捏上去跟块石头似的,动不了他分毫。

不由打了他一下道:“你都不急,我急什么,我先养上十天半月再说。”

萧沅莹说罢也躺回床上,翻身向里,不再理他。

凌唯州却又缠了上来,从后面搂了她道:“不说又救了你一命,且看在这两日伺候你的份上,也该让我一解相思之苦了吧?”

萧沅莹听了脸又一红,啐他道:“不看人家还病着,我要睡了,你快出去吧。”

凌唯州却道:“又不用你做什么,你只管享受就行。”

萧沅莹哭笑不得,扬手打他道:“怎么这样的不要脸,讨厌......”

话音刚落,两只手又被抓住,后面的话也被堵了回去。

萧沅莹毕竟还是心软,再者箭伤未完全康复,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先随凌唯州走。

为了不再耽误凌唯州的事务,萧沅莹决定第二日一早便出发。

凌唯州劝她道:“再休息两日也无妨的,不必急在这一时。”

萧沅莹却道:“到了地方再养着呗,也不是立时就能好的病。”

凌霜十分不舍,拉着萧沅莹道:“还当你能多住些时日呢,谁想走得这样突然。”

“都怪你。”说着又打了凌唯州一下,“她伤还没好利索,你要去哪自去,非带上她做什么。”

凌唯州道:“我们当然得识趣些了,还非得住到你赶人不成。”

“臭小子,又胡说。”凌霜苦留不住,只得收拾了许多吃的用的给萧沅莹带上,还特别为南雁平准备了一份。

告别了凌霜后,萧沅莹和凌唯州坐了马车,南雁平、许瑛、曲宁等人骑马,离开了宜城。

五月的天已经有些热了,道路两旁的树木绿荫成片,庄稼也是一碧无际,偶有农人一家在田间劳作,大人锄草,小儿带着狗子玩耍。

萧沅莹隔着车窗往外望了很久,想象不到若是战火四起,这平静的画面会被糟蹋成什么样。

转头问凌唯州道:“咱们到底去哪里?”

凌唯州缓缓吐出三个字:“宁阳城。”

“宁阳?”

“对。”凌唯州从冰盆里取出三个冰快摆在地板上,指着中间一个道:“这里是宁阳,它是从咱们北幽凸出来的一座城,是石悦去往京城的必经之路。”

“宁阳西面是座大山,东面是连片的城池,所以如果石悦不想攻城,就得去翻那座大山,士兵好走,粮草辎重难过。所以宁阳城是首当其冲,最危险的,我们得过去坐镇,不然守不住。”

“那这是场硬仗了?”萧沅莹道:“他若攻不下宁阳,绕道翻山,一天的路得走五天,后续接应的大军,还有粮草也没法过,他肯定要死磕的吧。”

“说得不错。”凌唯州点头笑道:“没想到我们阿沅还懂兵法。”

“我看的兵书可不比你少。”萧沅莹哼了一声,傲然说道。

凌唯州被她娇俏的样子撩到,一把将她拉在怀里道:“你说的当真,那我便不要军师了,有阿沅就够了。”

“哎呀,正经一点。”萧沅莹推了凌唯州一把,问道:“京城那边到底怎样了,有了消息可不许瞒我。”

“不瞒你。”凌唯州摩挲着萧沅莹的手道:“京城攻不下来,你皇兄他们还缩在池州,别说大的藩镇了,就是一些小州县也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你听说过乐安王么?”

“乐安王,方怀臣?听说过,他不就是那个本朝唯一的异姓王。”

“对,就是他,这个方怀臣家的爵位已经袭了十多代了,据有五州十一县的广袤地盘,对咱们来说,虽说也不甚大吧,地理位置却是特殊,他前阵子还写了封信试探我,看样子想在我这里投机一把呢。”

萧沅莹听了顿时不高兴起来,也不仅仅是因为萧家的江山不稳,是个人都要背弃反叛,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山雨欲来,大厦将倾。

自己所期望的,所拥有的,都会化成泡影。

萧沅莹心里忽地如刀绞般难受,不由闭了眼睛,靠在了车壁上。

凌唯州又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轻抚她的脊背道:“不告诉你吧,你说我瞒着你,跟你说了吧,你又不好受,你只管记着,万事有我呢,别想了,睡会儿吧!”

一行人抵达宁阳城时,已是傍晚时分。

当地的百姓听说清翼大军要来攻城,早已人心惶惶,有些富户早收拾了金银出城避祸。

直到凌唯州派了大军过来,人心才逐渐稳定。

此时又见少主亲自前来,更是欢声雷动。

宁阳的太守带着属下在城门迎接,又将自己的宅邸腾出来给凌唯州,自己则搬到了偏院。

一进宁阳城,凌唯州便分身乏术了。

商议如何守城,处理公务,接受宴请,直忙到三更。

萧沅莹进了太守府,才知凌唯州把细香和自春调了过来。

两个丫鬟已经把屋子收拾得整齐舒适,连膳食都准备好了,只等萧沅莹享用。

这样细心周到,连南雁平都夸了几句:“你夫君对你实在不错,像他这样的人,做到如此也算难得了。”

“可惜了。”南雁平又叹息了一句,转身走了。

可惜什么,可惜我和他是对立的身份呗。

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圆满呢,造化弄人,世事难料,若上天非要让我在萧家和凌家之间选一个,便把我劈成两半好了。

萧沅莹独自怅然了一会儿,自去洗漱不提。

凌唯州回来时已是深夜,他略饮了些酒,怕熏到萧沅莹,在耳房洗漱换衣后才进屋。

虽已是尽量轻手轻脚,拨开床帐时,萧沅莹仍是醒了,正睡眼惺松地坐起来。

昏黄的烛光将床帐内的一片小天地照得暖融静谧。

萧沅莹正好穿了一件浅黄的亵衣,把光洁滑腻的颈肩也衬成了暖色,只有如缎的黑发铺下来,挡住了一丝旖旎。

却又添一丝欲遮还羞,半推半就的韵味。

萧沅莹却是绝没有那个意思的。

她心里记挂着凌唯州,并未睡踏实,听见动静便赶忙坐了起来。

“怎么这么晚,你要不要吃点宵夜?”

凌唯州不语,伸手将萧沅莹的被子往下拽了拽,那处左肩的伤口便露了出来,比铜钱还大的一个疤,已成了红褐色,再不复白嫩细腻。

“还疼么?”凌唯州抚上那疤痕,有些心疼惋惜。

“不疼了,偶尔会有些痒。”

“我让人配制了祛痕的玉凝膏,等配好了每日抹上些,久了便不显了。”

“我不用。”萧沅莹笑道:“又没有伤在脸上。”

说完又拉了一下凌唯州的手道:“你傻坐着干什么,进来被子里。”

凌唯州掀被进来,萧沅莹便把头靠在他胸口上,问道:“我若伤在脸上,破了相,你肯定嫌弃我了?”

凌唯州一愣,继而捧起她的脸道:“又胡说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嫌弃你。”

萧沅莹望着凌唯州近在咫尺的俊脸,心想,管他以后如何呢,反正他当下是属于我的,时不我待,百念成灰,等有朝一日失去时,又会怎样怀念这刻骨铭心的爱意,莫辜负,不如珍视爱惜这一切。

萧沅莹想到这儿,忽而在凌唯州的嘴角亲了一口。

凌唯州不由定住,自己的妻子一向内敛害羞,这还是第一次主动,心里的喜悦也像潮水一样漫开来,低头轻吻了回去。

床帐再度落下,遮住一室春光,交织缠绵,亲密无间。

接下来的几日,凌唯州便是与太守,守城将领等人商议着修补城墙,准备兵器,调集人手。

还要把城外的百姓迁进城来,以防被石悦当做人质攻城。

萧沅莹闲来无事,也想着帮忙,便带了南雁平和许瑛等人出城,劝说催促那些不愿进城的百姓,再帮着安排住处,吃食等等,每每也是傍晚方回。

这日晚间,萧沅莹等到凌唯州回来,便问:“城防布置的怎样了,可有把握?”

凌唯州一面解衣,一面说道:“**不离十了,有七成的把握,就怕那石悦死耗,城中粮草是个问题,再者咱们伤亡会很大,我在想有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以巧制胜,明日我要到城外走走,看看地形。”

萧沅莹眼睛一亮,说道:“咱俩个想到一处了,我这几日在城外,看有一处高地,便想到兵书上说的修营寨的法子。”

凌唯州停住,惊讶地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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