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提到过了,就是廖皖去看那个叫徐二顺的死囚顺便回家的那一次。
廖皖是有一个弟弟的,名字叫做廖璞,
比她小了两岁,如今十八岁。
生得高大健壮,浓眉大眼的,
十八岁就有快八尺(差不多现在一米八多),
比廖皖足足高了快要一整个头。
廖皖差不多七尺(差不多现在一米六)
与廖皖长得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要不是她介绍,谁都看不出是姐弟俩。(伏笔)
宫里学堂的学习差不多结业了,
廖璞虽然还未满二十,未及冠,但也想早早为自己谋个差事。
在学堂里认识了不少达官贵人的子弟,与他们也有了一番交情。
虽然小的时候时常被他们欺负,但是毕竟他是那个学堂里最优秀的学生。
所以之后课业难度增加,很多事情还是必须要仰仗于他,
于是…其他的同窗都开始对他纷纷讨好起来。
虽然好像凭借自己和他们的关系去请他们的父母帮自己谋份差事也不难,但是…
但是毕竟廖皖是曾经差点都要当上皇妃的人!
他思来想去,还是姐姐最有本事,
还是决定要去找姐姐帮忙,让姐姐现在依附着的景公子帮自己谋个出路。
景府的大门不知为什么忘了关,也无人把守,
于是廖璞在敲了好几遍门都无人应答之后,
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他一进去,就看到景篥“一脸怜爱”地正在摸廖皖的头,于是又退了出去。
按照现在的某一句流行的说法,
就是“一定是他打开方式不对。”
所以他走出去,又重新进来了一次,
发现竟然还是…看到的一样的画面。
于是弟弟心中对于廖皖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景公子在宫里的地位其实与陛下也差不了太多,
很多大臣也都是对于更有学识更温和友善的他更加由衷地尊敬,
在百姓口中,也是几乎无一恶评的京城第一公子,
只是在廖皖面前,
因为病得久了还有对她太温和的缘故,显得有些柔弱。
但是在外人眼里,他还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的。
于是廖璞突然意识到,
姐姐当时看不上那皇妃位置的原因。
似乎她是看上了一个更好的归宿。
毕竟姐姐对于公子似乎有两次救命之恩,
公子虽与余雪瑶有婚约,
姐姐正妻是做不成了,
但是要是能做个偏房也是好的,
陛下身边女子太多了,姐姐长得不好看,哪里都平庸,不对陛下的喜好。
所以就算进了宫也不过是埋没在数十位才貌双绝的佳人里。
而公子向来痴心,不管他是还在喜欢着余小姐,
还是移情别恋了姐姐,第三房都是绝不会再有的了。
姐姐在此处确实是最好的归宿了,
这公子侧室的位置是要比陛下身边贵妃的位置都要来得好得多。
廖璞自顾自地分析了一大堆,觉得姐姐真的是精于算计,
不枉费她得老天厚待,获得那能力。
他望着眼前这场景,望着姐姐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朝着公子努力微笑的样子。
心里对于她真的是特别佩服,虽然自己很有学识,但比起心计,明事理,还是远远不如姐姐。
父母对于姐姐也有所改观,也让自己得想办法与她多亲近些才行。
公子虽然一直想着要去好好拜访一下廖皖的家人,但是一直都被廖皖用各种理由拦着。
确实也没什么好见的,
也只不过只会让她想起些不好的事情罢了,
那种伤心是忍不住的,
到时候万一公子也是跟着自己一起难过了就不好了。
他站在远处看了许久,直到廖皖踉踉跄跄站起来,然后无意一转头看到了他,弟弟才赶紧向她问好,走了过来。
“那个人是谁呀?”景篥也站起来问她。
“哦,是奴婢的弟弟,廖璞,之前和公子说过的,奴婢和他长得很不像…公子不必再看了。”
确实,虽说男女有别,长相自然应该是有差异的,
可是这差异未免差得也有些太大了吧…
要是廖皖不说,谁能想到他们竟是亲姐弟的关系?
“哥哥好!”廖璞过来之后,看到公子,竟然这么说了一句。
“你…你乱叫什么呢!什么哥哥!快叫公子!”廖皖听此,瞬间就慌了。
“无妨,他确实比我小一些,叫我哥哥也是对的…”公子倒是不太在意。
他也在廖皖和他说过自己家里的事情之后,去调查了一番这位弟弟,
听说他在学堂表现突出,成绩斐然,
也对他十分感兴趣,想要和他好好结识一下。
无奈廖皖一直不愿意引见,
如今他如此亲近地叫了自己哥哥,
景篥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陛下身边的明白人太少,
很多都是只会阿谀奉承,有话也不敢直说的,
这位弟弟对自己尚且能够亲切地叫哥哥,
或许以后能够在此有一番建树。
正这么也开始盘算起弟弟来的时候…
“姐姐你什么时候嫁给他做偏房呀!”廖璞想赶紧和廖皖说上话,
就下意识把刚刚自己的猜想和盘算说了出来,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
“来来来,来和奴婢好好聊聊。公子,弟弟不懂事,冲撞了!奴婢去去就回!”
廖皖赶紧跪下来,给公子连磕了三十多个头,
前额都流血了,然后赶紧把弟弟拉到了大门外,关上了门。
“你刚刚在说什么呀?你让我以后如何在他面前自处!”
“姐姐,在我面前,你就别演了,你之所以会拒绝皇妃的位置不就是为了这个偏房的位置吗?哪有人会心甘情愿一辈子做宫女的!女人嘛,最后都是要靠着那男人的,姐姐,你的心思我懂。”
廖璞摆出的那一副看透了一切的样子,让廖皖心里觉得很不爽。
许久未联系了,刚说上话就说这个是吧!
真是的…害死我了!
倒是公子心里听到偏房这个词愣了一下。
“什么是偏房?偏方我倒是知道…姚仙人交给过廖皖很多…”
景家男人一向深情,历代都是如此。
景母去世多年,景将军也未曾再娶,王夫人也仅仅是以亲戚的身份让她住在府里,
照看她的两个孩子罢了。所以公子也是此生会对余小姐一心一意的,
他只知道“妻子”,不知道什么”侧室”之类的,
于是回屋查了好半天。
又问了隔壁的付恩,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喜欢的那个人,好像还是我呀…我就说嘛…哪里有什么宫外的人…”
虽然明明知道廖皖骗了自己,自己应该很生气的才对,
但是景篥还是不自觉地红了半边脸,
不过当然也还是没有对她的喜欢,只是少年人的羞涩罢了。
廖皖确实挺可爱的,但是自己的心早就给雪瑶拿走了…
正想着该如何让她死心,两个人好继续做朋友的时候,廖皖通红着脸地回来了。
回来的时候,还重重地关上了门。
然后扑通一声跪在自己面前,又说了一遍:“奴婢的弟弟是胡说的,公子莫要信他!”
景篥本想反驳她两句,他确实思来想去,不会有什么让她牵肠挂肚的宫外人,因廖皖每日在自己身边的时候都显得很安心很满足,放下一段感情哪有这么容易,肯定是她编出来的谎言。
但看到廖皖双眼含泪,而且又要开始磕头,
让她本就破了的额头伤上加伤,如此诚恳,
公子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顺着她的意思回答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起来吧!”
“是…公子如何尊贵,奴婢不敢妄想!请公子相信!”
廖皖害怕,真的很怕,要是将她对景篥的真心如实说出,两个人就怕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自己也无法继续留在他身边了,
现在虽然自己爱而不得,
但是毕竟还能每日见到他,
与他说话,陪伴在他身侧,已经足够幸福了。
如果要赌上失去现在的一切的风险去表明心意,
如此亏本的买卖,廖皖是当然不愿意的。
所以她只要和其他最普通的人一般,
站在那太阳光下便好。
“快起来吧…我知道了…还有…你弟弟呢?”
“奴婢让他先回去了…”
“回去了?他这个人我听说过,很有才气的,我还想和他好好再…”
公子话音未落,一个高大的男人便出现在了景府的墙头上,朝着二人挥手。
“哥哥,我还没走呢!”
“真是的,我忘了你会爬墙了!还有,又乱叫什么哥哥!”
“无妨无妨,你弟弟身手挺矫健的呀,真厉害!那墙那么高,我都爬不上去呢!正好,你赶快下来吧!我与你好好聊聊。”
“是,公子!”(廖皖:对,这才像话!)
说完,他灵敏地从墙上跳下来,走过廖皖身边的时候还说了句:“谢啦!”
“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对于爬墙这件事情,廖皖还是很有心得的。
因为父母经常打她,小时候的廖皖忍痛能力差,胆子也小,便常常觉得特别害怕。
想要翻墙出去,逃一顿打。
于是久而久之,在本能的催使下,小时候的廖皖就有了能够翻跃很高的墙爬出去的能力,
而弟弟是想要出去玩,就逼着廖皖说要是她不教自己,
就和父母告她的状,虽然说的都是些“莫须有”的罪名,
但毕竟弟弟在家里的地位,廖皖还是知道的…所以…
他无论说什么,父母应当都是会信的…
再于是,廖皖就把翻墙的技巧传授给了他,弟弟便也可来去自如了。
这也是她一开始为什么即便被打成那样了,还能强撑着爬出墙,去找公子的原因。
不过,这个技能,很久都没有用上过了。
景府的墙,她可一点儿也不想爬出去。
弟弟就跟着公子进了房间。
廖皖闲来无事,当时那个时代,
男子谈话女子也不好偷听,
她便去隔壁间找了付恩,
问了他关于公子挂在书房正中央的那把宝剑的事情。
付恩给廖皖沏了一壶茶,那杯茶很难喝,
虽然公子说过,付恩用来泡茶的茶叶也是从自己这边拿的,
但是廖皖还是觉得非常难喝,连是什么茶都喝不出来,就像一杯馊了的水一般。
但廖皖什么水都喝过,即便觉得难喝,也就自己忍住了,默默喝了,
还夸了句:“茶真好!”
“是吗,公子的茶自然不会差的!对了,我们的廖大小姐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
“莫再取笑奴婢了,奴婢哪里有当什么大小姐的福气…”
付恩当时其实也只是真的在开玩笑,
但是他后来惊恐地发现自己说的好像真是说对了。
廖皖果然是个很不简单的女孩子。
“奴婢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问公子实在不妥,只好来问大人,就是公子房间正中挂着那把宝剑,他好像十分爱惜,日日都要拿下来擦拭,每日都要望着它盯上小半个时辰,奴婢了觉得…”
“哦,这样啊…无妨,反正她马上要回来了,你们自然是要见面的,和你说说也无妨。余小姐出门游历了,你知道吧?”
“嗯,奴婢知道。”
“她呢,听说是去到了这天下所有意思的,风景美的,屋舍好的等等反正是各有千秋的好地方去游玩,有时候呢,会给公子寄回来一些当地的特产,基本都是吃的,你也知道公子就好这一口,尤其是余小姐送的,更是一点儿都舍不得分给别人,结果呢,我偷偷告诉你呀,他当时都吃得腮帮这里都鼓起来了…不是故意憋气…就是胖的…”
廖皖之前毕竟只见过公子几次,
所以那罕见的他胖的样子,廖皖没有碰上。
虽然付恩见这件事情的时候语气很欢脱,
应该也自然是希望她也能够笑出来的。
但是廖皖心里真的是特别酸楚,一点儿喜悦的情绪也没有,
只是想想公子凌厉的脸颊突然“肿胀”起来的样子,忍不住强颜欢笑了一下。
所以…
“这把宝剑也是特产吗?”
“不是…”
“那大人您刚刚说那么多干嘛?”
“没有,就是突然想起来了…想说给你听听,你不是想了解公子的过去吗…”
“嗯…不过,扯得有些太远了大人,请告诉奴婢关于那把宝剑的事情吧!”
小剧场。
付恩一直觉得廖皖这个人很不简单,于是偷偷调查过她的“履历”,发现她真的只是好好在宫里做事情,除了来救公子那一天的其他每一天的行程都能好好查得到。真的就只是个勤勤恳恳干了一辈子的小宫女而已…
至于为什么本章一开始会是公子在摸廖皖的头?
下一章揭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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