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手帕将她嘴上的血迹擦干净,眼里带着一抹担心之色,动作轻柔,“我送你回家!”
半路上,陆闻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床上,包子趴在床边睡着了,包子浅眠,她稍微一动就醒了,见她醒来,包子眼里露出欣喜之色,“樱儿,你醒了……”
她口干的紧,话说不出来,她指指自己的嗓子,包子心领神会,去倒了一杯茶,“闻樱你可算是醒了,大家都担心了一晚上,老爷和夫人也在这里守了一个晚上,刚刚才离开……”
她接过茶杯,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整个人如活过来了一般,想到让其他人为自己担心,愧疚道,“不好意思,让你们担心了……”
“你没错,都是那贾昌盛欺人太甚,你不用担心,老爷和夫人已经去贾家讨要说法去了,咱们陆家绝对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昨日在大街上发生的事情,众多人亲眼所见,闻樱没有错,是那贾疯狗的错!
“晏公子呢?”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晏清,至于那贾昌盛,她还真没怎么在意。
包子不可思议道,“姑娘,你是不是魔怔了,你受伤昏迷醒来的第一件事居然不是问病情,而是问晏公子,晏公子给你下**药了?”
她羞红了脸,伸出手去打包子,却不小心牵扯了腿上的伤口,面露痛苦之色。
包子赶紧跑过来,小心翼翼的查看她腿上的伤,“你可别乱动,大夫才给你的腿上了药,可乱动不得!”
“我的腿可是断了?”这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这若是腿断了,那她岂不是好久都不能见晏公子了?想到这里,脸上不由的浮现出一抹忧愁!
“那没有,你身上受了很多伤,不过好在大部分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她长舒一口气!
“晏公子,什么时候走的?”
“大夫来了以后!这说起晏公子啊,就不得不说你眼光真好!”包子笑道,“晏公子是真的不错,长的俊俏,还彬彬有礼,而且他还是文山书院的学子,还是去年乡试的解元呢!”
本朝科举考试分三次进行,分别为乡试,会试,殿试。
乡试每三年在各省省城(包括京城)举行一次,因在秋八月举行,故又称秋闱(闱,考场)。主考官由皇帝委派。考后发布正、副榜,正榜所取的叫举人,第一名叫解元,第二名至第十名称“亚元”。
会试每三年在京城举行的一次考试,因在春季举行,故又称春闱。考试由礼部主持,皇帝任命正、副总裁,各省的举人及国子监监生皆可应考,录取三百名为贡士,第一名叫会元。
殿试是皇帝主试的考试,考策问。参加殿试的是贡士,取中后统称为进士。殿试分三甲录取。第一甲赐进士及第,第二甲赐进士出身,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第一甲录取三名,第一名俗称状元,第二名俗称榜眼,第三名俗称探花,合称为三鼎甲。第二甲第一名俗称传胪。
“晏公子年仅二十就有了解元的身份,长的又俊俏,简直就是众多姑娘们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啊,姑娘你不知道啊,这隔壁院子自从晏公子搬来以后,就时常有姑娘家来这边偷看晏公子呢!”陆宅所处位置是住宅区并非商业区,来往的人也基本上都是这条街道上的住户,可以说是门可罗雀,可自从晏清搬来以后,简直可以用门庭若市来形容,可见晏清魅力之大。
晏清受欢迎她一点儿也不高兴,喜欢晏清的姑娘多了,也就是说她有了很多情敌,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好事。“派个人去门口守着,若是有不住在这条街上的年轻姑娘在这附近溜达,就轰走!”
包子面露犹豫之色,“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好不好,只要是从我陆家门口过得,尽管轰,我还治不了她们了……”
包子还是去了,没过多久,包子便回来了,同时还有去贾家为她讨要说法的陆一刀和陆夫人,见她状态还不错,他们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不过脸上的愁容不减,他们在她这里待了一会儿后便急急忙忙的离开了,说是有镖局里还有事。
陆闻樱神情凝重,她猜,此次父亲和母亲匆匆离去很可能和镖局里的那西域来的镖有关!
包子在陆一刀和陆夫人还在时便一直欲言又止的,直到陆一刀和陆夫人离开后,她才把她所听闻的一股脑儿的全说了出来,原来是陆一刀和陆夫人去贾家讨厌说法,却吃了个闭门羹,贾家人不仅闭门不见,甚至还放狗出来咬人,她愤怒道,“这贾家实在是太过分了,真当我们陆家是好欺负的啊……”
她受了不轻的伤不假,但是他贾昌盛也没讨到什么好处,“包子,你去告诉老爷和夫人,以大局为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并不觉得委屈!”当务之急应是处理镖局的危机而不是她和贾昌盛的过节!
包子知道自己脑袋瓜儿不如陆闻樱灵泛,很多事情闻樱说了她半天都反应不过来是什么意思,更没她看事那般透彻,所以她也没有多问,樱儿说什么自己去做就是了。
接下来的几日,陆闻樱因为行动不便在床上躺了六日,她每日最期待的事便是晏清能够来看自己,却一直未能如愿。
直到第七日,她才能够慢慢的下床活动,她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晏清,她想,既然他不来见自己,那自己便去见他好了。
她不过刚能下床,走那么远会不会影响伤口的恢复?包子不同意,她就向包子撒娇,撒娇不行就威胁,可谓是软硬兼施。
包子拗不过她,只得扶着她去了,前提是说好不能在外面待久了。
到了围墙处,她犯了难,这若想见晏公子,就必须爬墙,可她身上还有伤,别说是爬墙,这走路都还不利索呢!
包子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喜色,“樱儿,既然这墙咱也爬不了,就回去吧,等你伤好些了再来!”
她倔强道,“不,今日我非得见到晏公子不可!”
包子无奈,“可你这实在是不方便啊……”
陆闻樱冷着脸,似是有些郁闷,突然,她灵机一动,唤来在打理花园的花匠,让他在围墙之间打一个洞,花匠不明所以,不过姑娘既然这么说了,他照做就是了,因着这花匠还兼职着陆宅的泥瓦匠的工作,打洞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而且,经他打的洞,边缘规则,就好像特意留的一般,且没有发出大的声音,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很快,陆家和隔壁的围墙上出现了碗口大的洞,她不敢让花匠把洞搞大了,容易被发现。
她透过洞往隔壁瞧,瞧见晏公子手里拿着一本书认真的看,嘴里振振有词,因着隔得远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
他就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清晨微弱的阳光透过树叶撒在他的身上,他整个人就好像度了一层光,她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有个成语怎么说来着,倾国倾城,对,就是倾国倾城……
正在看书的晏清感觉有一股炙热的眼神盯着自己,抬起头,便瞧见围墙中有了一个小洞,洞口是一张素净的小脸,话说,这个小洞是何时有的?为何他一直都没发现?
对面的人微笑着打招呼,“晏公子,好久不见!”甚为想念!
他起身,靠近,“是陆公子啊,是好久不见了,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他在关心自己!心里一阵满足,原本埋怨他不来见自己的念头也没了,她脸微红,说话也有些结巴,“好,好多了,多谢晏公子挂念……”
几句相互的寒暄之后,两个人便都没甚话可说,场面略微有些尴尬,晏清指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小洞,“这个……是何时有的?为何晏某一直没发现?”
“我想见你,可是我爬不上围墙,便让花匠打了个洞!”她也不害臊,也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怎么样?这个洞是不是特别的圆润光滑?这可是我家花匠打的,他可是个高手……”她说的眉飞色舞的,言语中带着一丝的骄傲,好像这个洞是她打出来的一样!
晏清忍不住嘴角上扬,这陆家的小公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意思!
她说,“有了这个洞,我即便是行动不便也可以见到你,和你说话!”
就在这时,那个传来有人叫晏清的名字,晏清回头瞧了一眼,陆闻樱也跟着往那边瞧,见有一与晏清年纪相仿的年轻公子,他和晏清一样穿着文山书院的院服,“晏兄?晏兄?该走了,再晚些咱们可就迟到了……”
“季兄稍等,晏某这就来了!”来人是晏清在文山书院的同学,亦是故人季知府之子季巷霖!
说完后他看向陆闻樱,“陆公子,晏某要去书院了,告辞!”
包子在一旁小声的提醒,“姑娘,这晏公子也走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陆闻樱没有说话,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离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再也瞧不见,这才转身回去。
为了这个洞不被家里人发现而补上,她让包子搬了一盆花挡住了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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