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喂酒,实在教人脸红心跳。
眼见她檀口叼着精巧的酒杯一点点向自己靠近,子涵呼吸都变得短促起来,一颗心如擂鼓跳动,紧张地不知道手该放哪里好。
几个男弟子见她愣住不接,开始在一旁抱着腿调笑起哄。
“翠花,人家都答应了,你怎么不接?”
她也没想到是这样共饮啊!子涵有些迟疑,要不要真就着姑娘递过来的杯子喝呢?
“不如我来吧。”一个男弟子出声打断她的犹疑。
被他这样一搅,子涵反倒松了一口气。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啊?
旋即,姑娘媚眼如丝,调头迎上说话的男弟子。
男弟子自篝火对面走到姑娘面前半跪蹲下。
他身材高大,比姑娘高出一截,便塌腰一手支撑,调整了姿势,张着嘴等一缕琼浆自上方姑娘衔着的酒杯中倾倒而下。
大家都有些兴奋地盯着他们两个看,当然也包括子涵。
“快给他呀,师妹。”另一个男弟子忍不住催促。
又一个弟子带着几分埋怨的语气,“你催什么?”说话时,他目光始终不离姑娘。
她眼波流转,睨了那人一眼,而后下巴微收几分,倾斜着酒杯,将其中清酒尽数倒入男弟子口中。
男弟子半阖眼皮,一口尽数咽下那酒,脸上表情极为享受,他贪婪地舔了下嘴唇,另一只手不安分地搭住女弟子的左肩。
女弟子松开贝齿,酒杯恰巧砸中他的下巴,在地上滚落几圈。
“呵,你想要干什么?”女弟子眨着眼,一脸天真无辜。
不气恼她的捉弄,男弟子攀附上她洁白修长的颈,将自己再靠她近一些,音色已沉醉,“我想要的,只有姑娘能给我。”
“我不懂。”
巧笑倩兮的姑娘轻推了他一把,起身站起走到那个拿着烧鸡正在火上烤的男弟子那儿去。
她身上带着馨香,每走一步都拨动着在场人的心弦。弟子拿着烧鸡,身子僵硬成一座石雕,痴痴地看着姑娘一点点靠近自己。
“你的鸡烧糊了。”
“啊!”
心驰神移的弟子这才看一眼木棍上的烧鸡,脸色瞬间成了酡红。
“你还没喝呢,怎么就醉了?”
“我,我……”弟子被她逼到石壁,退无可退。
许是看他可怜又可爱,姑娘终于不再逗弄于他,一只染了红色丹蔻的秀手寸抚上弟子的脸颊,当着大家的面吻了下去。
看不见弟子的反应,只知道那只可怜的被烧糊了的鸡被他松开手,凄惨地掉在了土堆上,彻底没了用处。
两个交叠的身影旁若无人,忘情地吻着,引得其他几个弟子躁动不已。浓郁的暧昧气氛填满了整个山洞。
他们看见男弟子一只手好像探入姑娘的衣襟,随后姑娘的外裳就坠落于地,堆叠成雪。
这种凌乱又荒唐的感觉让子涵既想要逃离,又有一种同样放肆一次的冲动,屁股像是被胶水黏住了,她的身体没有离开山洞的意愿。
不行,不可以,这不是十八禁游戏。子涵晃一晃脑袋,非礼勿视,干脆将眼皮合上,开始在心里默念清心咒。
姑娘一声勾人的嘤咛彻底将在场所有人紧着的弦崩断。
闭上眼,注意力就转到耳朵里,欲念实在无可遁形。强烈的荷尔蒙作祟,使她舍不得离开。
“好妹妹,可怜可怜我。”
她忍不住睁开眼,看见刚才那个男子膝行至姑娘身边,正卑微地祈求着她的垂怜。
“啪。”一个巴掌印赫然出现在男弟子脸上,他皮肤还算白皙,很快就泛起五个通红的指印。
“打得好!”他捧起姑娘的左手,饥渴难耐地啄吻,“求求你,可怜可怜我。”
她胸前的男弟子还伏头沉醉在温柔乡里,姑娘削葱般的指尖指向子涵,“别看了,一起快活啊~”
她的声音犹如魔音落在其他人耳中,剩下几个男弟子果真将视线转移到了静坐在一旁的子涵身上。
雪人顺着一路脚印跟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场面。
几个男人围着子涵,她身上原本那件红色狐裘被扔到一边,露出里面鹅黄色的衣裙。
一个人正抓着她的手在亲啄慢吻。她靠在另一个人的怀里,两人的嘴唇马上就要碰到一起了。
这是在干嘛?雪人歪着小小的圆脑袋,想了半天。
好奇怪哦。雪人不懂,但雪人觉得应该打断一下。
于是雪人躲在洞口角落里,哆嗦着小身体,施法引了好多风雪进洞。
一股夹杂着冰雪的妖风将洞内的暧昧吹去大半,那团篝火也被吹灭。
像兜头被浇了一盆冷水,子涵悬崖勒马,及时从弟子手中抽回手,推开围着自己的几个人,站了起来。
她身体有些异样的反应,但理智还是克制住她的冲动,“我们不该这样。”
那个男弟子像鼻涕虫一样重新粘上来,手指爬上她的纤腰,“装什么?”
这句极具侮辱的话让她彻底从沉沦中清醒,子涵猛地后退几步,来不及捡起狐裘。
她被男人步步紧逼。
身上灵力暂时还未恢复,想要摸剑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忘情地将剑放在了离自己十步之外的地方。
“【奇迹翠花】,把我的茶壶拿来。”
她摩擦着茶壶,打算骑壶飞走,却被对方一把夺走。
“翠花师妹,你的事迹我们早就听说了。”男弟子步步紧逼,眼中还带着一丝迷恋。
“你跟了那个李狗蛋,又去勾搭北巽仙尊,真是好一出聚麀之诮的大戏。”
他脸上尽是轻浮之色,“不如跟我试试,看看我们几个到底哪个更强些?”
被他接二连三的言语侮辱弄懵了,子涵一双眼因为愤怒睁得老大,气得半天说不出来话。
须臾,她才颤抖着手,指着对方的鼻子,“放你爹的屁!”
她边说边往前走,打算先把茶壶拿回来,“你要我跟你也行,你说说这些话是从哪儿听来的?”
“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那个男弟子不依不舍,伸手就要揽她的腰,被子涵一闪躲过。
她稳定心神,压抑着怒气,忍着恶心主动伸出手揽住那个男弟子,“好哥哥,我刚才在跟你玩儿呢。”
男弟子见她服软,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势在必得地被她抱住,打算陪她玩一会儿。
子涵将其他人甩开,搂着他往自己放佩剑的地方一滚,欺身将他压在身下。
“原来你喜欢主动啊?”
男弟子沉浸在其中,没有注意到子涵另一只手在黑暗中摸上剑柄。
“是啊,哥哥,闭上眼,好好享受享受吧。”子涵软下嗓子,右手握住利剑。
男子没有防备,只需轻轻一抹,就能割断他的喉咙。
几个时辰前她才杀过鸟,真要她提剑杀人,还是有点退缩。若是她一剑封喉也罢,哪怕剩下几个人也要与她为难,她也可再做打算。
就在她两相权宜的时候,一声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将他们从坠落深渊的边缘拉回。
“你们在干什么?”
方才卫铭为了照顾同行的其他弟子,主动请命出去弄些柴火来取暖。路上他看见一些野物,便顺手打了些准备带回来烹食,这才耽误了半天时间。
姓胡的女弟子和那男弟子正难分难舍,衣物堆叠在私密处,挡住了一抹春光,但任谁看了都知道他们在干嘛。
洞里淫迷的场面让他心里一声咯噔。这是在堂堂龙吟山的地盘上,怎可任由其他宗门弟子如此放肆?
“给我住手!”卫铭一声怒吼,提着灯往离洞口最近的子涵他们那边走去。
趁此机会,子涵从被她压在身下的弟子手中摸回茶壶,伺机准备骑壶走人。
灯笼扫到子涵的脸上,卫铭愠怒地往后拽了她一把,“翠花?你怎么在这?”
正好子涵借着他的力道从地上起来。既然东西都回到手里了,那她就不怕了。
男弟子拍拍衣服,站起来抬手重新将篝火点燃,笑着对卫铭说:“卫铭,你怎么才回来?刚刚这个翠花说要好好陪我们玩儿呢。要不要一起啊?”
卫铭眼中怒火更盛,使他原本清秀的面貌看起来有些狰狞,他端着师兄的架子开始诲人不倦。
“翠花,我原以为你还有点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自甘堕落!”
“是你?”卫铭的话越听越怪,子涵突然从中咂摸出一点接近真相的猜想,她一把抓住卫铭的衣领,“宗门里那些流言蜚语是你传出去的?”
她同样怒视着卫铭,顾不得去和刚才那个男弟子周旋。
“你们能不能别煞风景了?”男弟子突然发现自己被排挤出去,语气不耐烦。
“闭嘴!”子涵和卫铭异口同声,继续乌眼鸡似的对视着。
卫铭曾经压过男弟子一头,在队伍中是领头的存在。男弟子只好悻悻地在一旁等他们对峙。
卫铭也气得浑身发抖,猛然拽住子涵的胳膊就往洞口外气冲冲走去。
他扔了提灯,一手持剑,一副谁挡谁死的架势,其他人不敢惹他,毕竟这一路都是由卫铭带着他们才能如此顺利。
雪人见他们拔了剑,赶紧哧溜一下,滑着雪回去找李狗蛋了。他们之间结了契约,雪人会精准地找到他的定位。
卫铭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忘了御剑,拽着她的胳膊一直往远离山洞的方向跑。
那个山洞,真是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虽然卫铭可恶,他这一次也算是出现得及时,及时帮她悬崖勒马。
她将计就计,跟着卫铭一路狂奔,险些把鞋都跑掉。他们路上迎着风雪,口鼻冻得通红,一直没有顾得上继续吵架。
终于跑到一个断头路,卫铭才丢开手停下奔波。
两个人站定,因为剧烈运动和愤怒,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
卫铭右手提着的剑在雪地里戳得铛铛作响,一边恨铁不成钢地咬着牙,“翠花师妹,你该收敛一下你的不检点!”
“放你爹的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检点了?”子涵双手叉腰,仰着下巴,脖子绷成一条直线,恨不得一口咬死面前这个空口造黄谣的死男人。
“你和李狗蛋暧昧不清,又跟我打听宗主喜好,刚才还欲和他们行苟且之事,这总是真的吧?”卫铭因为激动,双耳也变得通红。
比谁嗓门大是吗?
子涵的声音也变得更加尖锐起来。一根中指恨不得把卫铭胸口戳烂,一步步将他往后逼退。
“瞎了你的狗眼,我说你心脏看什么都是脏的。老娘跟李狗蛋那是纯洁的战友情谊,对宗主那是尊长之谊,还有刚才那几个男的……”
她突然有些心虚,如果她一开始就心志坚定,是不是就不会弄成刚才那个局面?
“那几个男的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吧!”卫铭抓住空隙,死咬不放。
“说中你妹!我那是权宜之计。”子涵一个激动,用力推搡了一把卫铭。
刚才被她手指头一字一顶到悬崖边而不自知。卫铭没有设防,身子一晃,竟被她一把推下山崖,连剑都还没来得及召唤。
“你竟敢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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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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