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兆跟着温玉很久了,从他孤身一人谋划起事到一步一步发展壮大,拥有七万战无不胜的长津军。席卷萧氏半壁江山,拥有了足以和朝廷对抗的实力。
他手上沾满鲜血,杀过无数人,从未怀疑过自己所做的事。
可是站在院子外,听见里面撕心裂肺的哭喊,他却逐渐动摇了那颗坚硬的心。
忽然间看不清温玉,不知道自己跟着他在做什么事。
他开始怀疑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怀疑瘟疫是不是上天的警示,怀疑里面的人到底还值不值他生死追随。
杀人对他们来说很简单,手起刀落毫不迟疑。杀的多了,心也就硬了。
可眼睁睁看那个曾经如朝阳一般的女人,一点点在眼前枯萎,变成一只孱弱的困兽。
她的可怜,委屈,眼泪,撕心裂肺的哭喊,却逐渐销蚀他们铁石心肠。
他却什么都不敢做,徒劳的转过身,像是卫骁说的这是温玉的家事,听不见就当不知道罢。
“武兆哥哥,元嘉姐姐呢?”
他胳膊被一只手抓住,抬眼看过去是灵越急切担忧的脸,一双大眼睛里蓄满了泪花。
“她是不是在屋子里,你救她,救她好不好!!”
在她的眼里武兆是唯一能够救元嘉的人,她相信他并不是和里面的温玉一样是恶人。
“我….救不了她。”
他沮丧道,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掉下泪了。屋子里的喊叫也弱了,温玉那样疯魔,似乎不用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敢再站在这里,急切的逃开。
灵越失望至极,不管不顾的冲向门口,奋力拍打门板。
“元嘉姐姐!!”
“元嘉姐姐,你别怕,我来救你!!”
她使劲撞门,撞得砰砰作响。
武兆回头看见,大惊失色,赶紧奔回来一把将她扛在肩膀上带走。
“混蛋,坏人!!你们这些坏人,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她的喊叫声弱去逐渐消失,温玉抬眼用于余光看向桌子上的匕首,附在元嘉的耳边哑声道:
“还记得他教你怎么杀本王的吗?刀在桌子上,你伸手就能摸到。”
说完他扯下衣带,剥掉自己的袍子一件一件扔下地,重重的的压上床。
元嘉惊慌中摸到他裸露的胸膛,吓得花容失色。
她哪儿还记得萧辞教她怎么在床上杀人,只顾奋力推搡,在被子里鲤鱼打挺不许温玉靠近她。
“你干什么,温玉唔…..”
很快她的声音就被吞噬殆尽,可依仗着男人身量体型还有力气的优势温玉并没有占到便宜。
一个抓一个躲从床头打到床尾,元嘉好几次险些滚下床,幸得他手急眼快的捞住。
一通折腾下来,他的汗衫也被丢在了地下,打着赤膊手脚并用的压住锦被里的女人。
她手腕上的发带松了,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片勒痕,刺痛了温玉的眼睛。
他伸手摘掉,连脚踝上的也解开。
元嘉得了松绑,立刻扑腾起来。她的眼睛看不见,气势蛮狠。
不管不顾的,将怜香惜玉的男人撅下床,从床尾跳下床摔了个狗吃屎。脑袋磕在地上,脸朝地,疼得脑子嗡嗡的响。
响动绝不亚于她在豫州浴房摔得那次,看得温玉心都提了起来。
“摔疼了没有,摔到哪儿了?”
他拉起她抱在怀里,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心生怜爱。忽有不忍,难过道:
“元嘉,我们之间可不可以总是这样?你听话些,你要什么本王都给你好吗?”
他再也不想这样同她争锋相对,如果都妥协后退一步,是不是彼此都不会伤的遍体鳞伤了。
“温玉,放我走,放我走好吗?我就快要死了,你看你看…..”
元嘉以为发带勒破了她的皮肤,抬起胳膊,挽起袖子让他看。
可是胳膊上什么都没有,她以为的藤芽也并没有蹿出来。
在温玉看来她怎么会死呢,他已经请了名医竭尽全力在给她调养身体了,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好起了,何况她还是祥瑞呢。
可即便他拥有萧氏半壁江山,从不想在他身边停留。
“好,本王答应你,放你走。”
他忽然哽咽道,抱紧了怀里的人,又一下松开仿佛全身力气被抽走,耷拉着脑袋半挂在她的脖颈边。
元嘉呆住了,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又痴痴的问道:
“你….你说什么,你答应放我走了?”
“嗯,放你走。”
他看着桌上的那把匕首,“本王给你机会,你要自己抓住。”
机会,什么机会?
元嘉有些懵,但还是睁大了眼睛,竖起耳朵听他的话。
温玉伸手将匕首拿过来塞给她,“伺候本王,像伺候萧辞那样伺候本王一次。本王满意了,明日就放走,让你带灵越一起离开。”
“啪!”他话音一落,元嘉本能的扬起巴掌扇了过来。
只是手上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像是猫爪一样招呼在脸上。
他顺势抓住揉了揉纤细的手指,眼中落下伤,却又冷冷的讥讽道:
“怎么,不愿意?贞洁烈女,要为你阿芙哥哥守身?你现在这个样子,本王就是强迫你,你又能如何?本王给你机会,不过是怜惜你,让你少吃些苦头罢。”
元嘉愣了好一半响,脸上从震惊到失望再到漠然,缓缓的抬起眼皮看他。
“真的….真的吗?让我带灵越走?”
她噙了满眼的泪珠,冷静下来很没骨气的生了出卖色相换取自由的心思。
温玉应了声取下她手中的刀,抱着人上床欺身压上去。
“真的,别动,本王说话算话。你若反抗,吃苦头的可是你自己。”
他低声威胁,温热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元嘉的眉眼。让人窒息的气息铺天盖地的笼罩下来,她又害怕本能的挣扎。
但双腿很快被死死的压住,只听的耳边凶恶又嘶哑的警告:
“你再乱动本王弄疼了你,你可怨不得本王。就一次,做完就放你走,你走多远本王都不会再去找你了。”
元嘉被恐吓,手劲慢慢松懈下来,绷紧了身子,懵懂又害怕的看他。
“抱住我,你听话就不会疼,很快就好。本王完成你心愿,刀就放在这里,你记着。”
温玉抓住一只颤颤巍巍伸出来的手,带着她摸到刀,然后藏在床下。
元嘉似乎并未明白他的意思,急切的追问,“你说话算话?”
“嗯,说话算话。杀了本王,你自己走吧。”
温玉比她更是急切,覆上她的唇,紧张又胆怯的探索这具他熟悉又陌生的身体。
她绷得很紧,手臂、小腹上的软肉绷得硬邦邦的,连气也不喘了。
他不敢再堵她的唇,怕她没杀他,先憋死了自己。
“放松些,你这样绷着身子一样会疼的,听话。”
温玉拉起身下的人坐怀里,眷恋的吻那弯皓月脖颈,熟练的除去她的小衫细细的按摩起来,舒缓她绷紧的皮肉。
元嘉却跟只鼓气的皮球一样浑身上下硬邦邦的,他只得推倒她,发了些恨捅破她的倔强。
“唔…..”
她吃了记,疼得蹙眉。温玉掰正她的脸正视自己,即便她看不见,他还是愿意看她那双潋着双水光的眸子。
里面倒映着他的崎岖的脸,像是一头怪物一样。他迟疑了一瞬,覆上她的身子,哑声道:
“那就把本王当成他,别绷得那么紧,本王真的会弄伤你的。”
元嘉却没有办法将他当成任何人,她只想到了在玉泉山庄掉进池塘的那一夜。
那条钻进她衣服的蛇又来了,控制不住的用手去推温玉的行径。
双手很快就被他一掌抓住翻过头顶,却是不敢用力气去摁,只是软声祈求道:
“别怕,不是头一遭了,不会很疼的。”
元嘉筋挛了一阵,泪眼汪汪的躲着他。
“温….温玉,好疼,你别…..”
她后悔了,身上不知何时起了大汗,仿佛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越是到箭在弦上的时候,身子绷得越紧张,逼得温玉寸步难行。
他铁了心要在她的石榴裙下做个风流鬼,不管不顾的发了狠。
“好了,不会再疼了。”
他心虚的安慰她,却仍旧寸步难行,到了进退维谷的地步,互相绞杀。
床榻中的旖旎逐渐退去,神智清醒过来,能够听见外间的鸟叫声,血腥似乎也钻进了鼻间。
温玉心一窒。看见元嘉惨白着脸躺在大汗淋漓中,咬紧了牙关。
“干什么,不要命了你!”
他慌忙伸手去掰她的下巴,“此事和萧辞做的,和本王就做不的了!”
可掰开嘴巴,元嘉并没有在咬舌自尽。
他四处去找血腥味的来处,退开身子才看见刺眼的红落在锦被上。
她可怜巴巴绞着他,仍旧吐出一丝一丝殷红的血丝。
“你…..你怎么还是处子?你和萧辞….你们……”
温玉僵在原地,身子发着抖,入坠云梦混沌之中。
他想过元嘉早已是萧辞的人,想过他们如何在自己床上恩爱缠绵。
从未想过他们孤男寡女相处那么久,元嘉竟还是处子之身。
他不知道,胡乱的撞伤了她,她在他的床上疼的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傻子,为什么不告诉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所以才那样蛮横无理的。”
元嘉听见哭声,蔫蔫的真开眼。
温玉好久没动静了,酸胀和疼痛也在慢慢消去,她大喘了一口气,松开眉头,推了推他的肩膀。
“温玉,好了是不是,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她甚至想当场起身,温玉重重的压来,笼罩住她的身子。
“傻子,还没好。你还没有松口,我出不来。”
她迷迷糊糊的张嘴,以为自己咬住他的脖子了。
“这样呢,你要说话算话好吗?”
“好…..”
温玉不再敢乱来,破天荒的顺着她,她说什么便依什么。用上毕生所学,想尽办法让元嘉能够放松下来,接纳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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