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袅不敢相信,陆先生怎么会这样对她呢?
平日里,他连一个手指头都不会碰她。可是现在,他已经亲手脱了她的鞋袜。
虞袅感觉到,陆子都往日手持朱笔批阅奏章,又因挽弓拿剑而长了薄茧的手,还暧.昧的摩.挲了她的脚腕。
然后,他甚至开始脱她的中衣。
虞袅急得推他:“先生,我是惜奴。你不能这样,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陆子都强势地摁住了她的双臂:“我知道你是惜奴,你也该知道我不仅是你先生,还是是你真的的归宿。那个安定侯,他配不上你。”
他的吻隔着衣服落在肩头,手像烙铁一样,又劳又烫地摁着她的手。
虞袅委屈又害怕的胡乱挣扎,甚至抬起小脚踢他,可是她力气小,根本反抗不了。
又羞又气下,她身体和神经紧绷到一定地步时,心口就疼了起来。
她急促的呼吸,绿鬓散乱紧贴着稍薄的亵衣,泪水朝脸颊滑落,晕染得眼角发红。
虞袅心口窒痛,然而到这个地步,她还是下意识依赖性的蹭了蹭陆子都的胸口,软软啜泣起来:“呜,先生,我好疼,我心口好疼,你却还欺负我……”
泪水滴到手背上,那处皮肤就像被火灼伤一般。
陆子都身子一僵,他看到虞袅微白的小脸,就立即用被子裹住她,等拉动龙床上隐蔽的金线后,对急忙赶来的辰一道:“快去宣太医!”
王保卿也急忙赶到了,听了这话,他下意识觉得出事了。
他急得高声喊到:“快去寻太医!快去寻太医!”
陆子都搂着虞袅,看她微蹙眉头,心里的怒意和底线竟退了又退。
都怪他不好,才让她心疾犯了。
陆子都哑声低柔哄虞袅:“惜奴,我方才错了。我是气急了,才会失去理智的。你别生先生的气,你先放缓呼吸,跟着我一起呼吸……”
好几个御医很快背着药箱,匆匆赶到了紫宸殿。
看着躺在龙床上,小脸微白的安定侯夫人,以及一旁着急心疼的皇上,他们态度更加小心谨慎了,生怕自己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
把完脉后,陆子都问:“她如何了?”
王御医斟酌称呼道:“虞小姐先天不足,又自小患有心疾,只是经过多年的调养和修身养性,小姐身子好了一些,心疾也犯得少了。”
他顿了顿:“今日犯病,只是因为一时受了惊吓,才会如此。皇上有安神香丸,小姐也可以用,另臣下这里也有常备的宁神丹,小姐吃了今夜好好睡一觉就好了。”
陆子都点头,令人倒了温水后,他亲自喂药。
可惜此时虞袅还在生气,眼睛也哭得红肿。
见陆子都要喂她吃药,她偏头避开他的手,挣扎着起来:“不要你喂,我要自己吃。”
竟敢这样同皇上说话。
王保卿心里抽了一口凉气,御医也低下了头。
陆子都却低伏作小的劝她:“好,不要我喂,那我端着水,你自己凑过来喝总行了吧?”
他总是那么温柔,想到他也犯了头疾,现在也很难受,虞袅眼泪又控制不住的掉。
虞袅边哭边吃了药,就着陆子都的手喝了温水,然后又乖乖躺下。
陆子都看得心都快疼了,他笨手笨脚的抬手替她擦泪,边擦边一个劲儿道歉:“我错了,你不要哭,哭得我快心碎了。”
虞袅看着一贯优雅端方的陆先生如此狼狈的样子,噗嗤就笑了起来。
陆子都愣了愣,虽不知道虞袅为什么笑,但他也忍不住跟着她笑了起来。
王太医感觉自己浸泡在一个奇怪的氛围里,他觉得自己该立即退下。
但本着医者仁心,王御医踌躇了一下,还是提醒道:“患有心疾之人,最忌讳情绪波动太大,过悲过怒,过忧过俱,情志不调都会再次犯病。”
陆子都点头:“朕知晓了。”
他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心里也责怪自己太鲁莽孟浪。
明明是他赐的圣旨,虞袅一个闺阁女儿家,又怎么能抗旨不嫁呢?
所以这一切都怪安定侯,若不是他横插一脚,也没有如今的事了。
王保卿将香丸点燃,就轻轻朝御医招招手,一同退下了。
紫宸殿有些安静。
虞袅不自在的避开陆子都的眼神,重新靠着枕头,坐了起来,故意不看他道:“没想到我先生竟然是皇上,以后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了。”
“你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陆子都苦笑,他定定的看着虞袅:“我也没想到,你竟是安定侯的夫人。”
想到他方才因此事发疯的举动,虽然生气,但虞袅还是忍不住说出实情。
“皇上的赐婚圣旨,我哪里可以违抗得了?我只有嫁了,不过我与他不过是貌合神离的夫妻,就是那种只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的。只等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就和离了。”
陆子都闻言,不禁喜形于色,他抓住虞袅的手:“当真吗?”
虞袅哼了一声,抽出自己的手:“骗你做甚?还有说话就好好说话,不许动手动脚的。”
她说着又躺了下去,转身背对着陆子都。
“怪我,我是太高兴了,才会如此孟浪了。”陆子都看着睡在自己床上的虞袅,想到虞袅对安定侯并无感情,他就觉得头也不疼了。
伸手轻轻点点虞袅的肩膀,陆子都直接道:“既然如此,不如惜奴同那安定侯直接和离,然后嫁我如何?”
为什么和离了就要嫁他?虞袅一头雾水,她立即转过身来,抬眼看他俊美的脸庞,忍不住道:“谁要嫁你了?”
陆子都脸色霎时沉了下来,他扳着她的肩膀问:“不嫁给我,你还想要嫁谁?朕告诉你,无论你嫁给谁,朕都能将他砍了!让他一个手指都碰不到你。”
这什么语气?今夜本就受了他的气,如今他又这般质问。
虞袅眼中又蕴了泪意,眨眨眼,一滴泪就滑了下来。
陆子都心里一紧,他又想起落在自己手背上,那滴好似在发烫的眼泪。
他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虞袅哽咽:“皇上是九五至尊,当然是想砍谁的脑袋就砍谁的脑袋了。皇上既然要这样,不如先将我的脑袋砍了。”
她的眼泪,简直是他的克星。
陆子都的火气又被扑灭了。
他低头,不顾虞袅的抗拒,轻咬了一口她软腮,才恨恨的说:“别哭了,那你说你要嫁谁?”
这也太直白了,嫁谁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虞袅脸颊微红:“皇上现在说话不像以前说话那么有分寸了,竟还问我这样的话。反正等我和离了,我谁也不嫁,只去庄子里带发修行。”
陆子都立即道:“不行!”
他抬手将虞袅从龙床抱到膝头,低声问她:“到了现在,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我很早就想要你了,只是你当初说什么我们只需真心相知,不须查明身份家世,只用情分维系,不用利益参杂,我这才没有调查你。”
虞袅听了这个君子盟约,也觉得一国之君能查底细,却因为同她的约定就不去查,这也是真的将她说的话放心里了。
只是可惜命运作弄人。
陆子都想到安定侯,还是忍不住酸涩道:“你十岁时我就认识你了,那时候安定侯还不知在哪里拈花惹草呢。”
虞袅顿时无语:“那时候安定侯也就十二三岁,又去哪拈花惹草呢?”
陆子都一本正经污蔑李明博:“我的好惜奴,你一个干干净净的闺中女郎,又哪里知道,他们这些年轻勋贵子弟的心都脏了,年纪小小的就同什么娇婢小厮混一起了,哪有我这么洁身自好。”
什么娇婢小厮?虞袅听得面红耳赤,她忍不住去捂陆子都的嘴:“我不要听你说话了,污了我的耳朵。”
陆子都伸手将她的手拉到唇边亲了一下,笑着说:“不行,再不说清楚,我皇后都跑了。”
虞袅听他左一个皇后,又一个皇后的叫,耳越发红烫了起来。
陆子都继续剖白:“你现在知道了,我将你放在心里好几年,只等过了年就以皇后之位聘你,哪里想到安定侯那竖子,竟提前几月将你娶了去!”
一想这事,陆子都现在气不过:“好惜奴,你好好瞧瞧,他不如我相貌俊朗,不如我位高权重,不如我有本事能护好你,他甚至连洁身自好也不如我。”
他埋头在虞袅颈间,如同大犬一样乱蹭:“你说他如何配得上你呢?只有我们才是天作之合。”
虞袅心里有些发甜,脖子又被他微烫的呼吸弄得不适。
“胡说甚?”她躲避了一下,推了推他:“刚刚不是才说过,说话就说话,不许动手动脚,也不许,不许轻薄我。”
陆子都抬头,她害羞的模样如春日海棠,他忍不住轻笑:“那我给你轻薄怎么样?”
虞袅气笑了:“呸!你,你不要脸,我才不要轻薄你。”
她挣扎开他的怀抱,艰涩的说:“我累了,今天还是要回安定侯府的,不然其他人会说闲话。”
“哪有人敢呢?”陆子都起身,轻轻抚摸着虞袅的头发:“王保卿定帮我办妥了,你是我的弟子,住在宫里也无人敢说什么。”
他态度坚决,虞袅心知,自己今夜肯定是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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