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良家妇男

人类的发情期显然和翼族雌性的发情期不同,但独特的鲜血味都是发情期的征兆,不同的是,淡淡的味道会刺激雄性去□□,浓浓的味道就只会刺激雄性保护欲了。

凤阎手足无措,温塔丽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21世纪没有哪个正常女性不会使用卫生巾,但现在没有卫生巾,连草木灰和布条都没有,能怎么办?

流吧,流干净了自然就不流了。

温塔丽有种云淡风轻的闲适感,倒是凤阎急得团团转,他甚至强硬地脱下她的衣服和裤子,非要找到她的伤口,最后发现出血的位置竟然是那个地方后,他惊恐到语无伦次,还试图用嘴巴来给她疗伤,被温塔丽坚决反对后,他又割破自己的皮肤要把鲜血灌进她的嘴里。

他声称翼族雄性有很强的自愈能力,就是因为他们血液特殊。

这个……温塔丽好像可以接受,她真的太想喝水了。

但她纠结片刻还是闭嘴婉拒了,一是一股铁锈味怪怪的,二是凤阎自己都还一身伤呢!

她不肯吸他的血,这让凤阎既委屈又着急。

温塔丽也没办法直接跟他说,这是人类女性生理期的正常现象。

好在她的生理期只有第一天出血量大,她痛经不严重,只是小腹坠痛,除了血腥味古怪难闻,以及血水泡着裤子潮闷不透气,也没有别的不适了。

狗屁!

她难受死了,尤其想找条河把自己好好洗洗。

抱怨归抱怨,现实是现实,温塔丽的忍耐力很强悍,只是血腥味四散,终究招来了一些不速之客。

温塔丽是通过凤阎的表情和行为判断出来的。

第一天,凤阎抱着她没有放过手。

第二天,凤阎把她和幼崽藏在了石缝里,还非常恶心地从裤子上蹭了一身鲜血,然后短暂外出了,回来时手里拖着一只死透的鸟。

那只鸟死状奇惨,腹部被割破了,脏器和肠子都流淌而出。

因为太血腥了,温塔丽分辨不出品种,单看鸟喙和鸟爪部分,应该不属于猛禽一类。

凤阎把死鸟拎回来,并不是为了食用,他将尸体撕成四份,分别放置在前后左右四个方向,那一夜,他一直注视着自己布下的陷阱。

对方并没有出现。

他们继续赶路,未知的威胁并没有停止,温塔丽之所以有这样的猜测,是因为凤阎一直没有放松过警惕,他情绪不对的时候,表情变化很明显,而且淡金的瞳孔还会微微变红,就像里面有一簇小火苗在跳动。

第四天,温塔丽的出血量已经很少了,这几日凤阎几乎没有休息过,他加快了脚程。

一个忙于分辨方向赶路,一个被晃得昏昏欲睡,他们很少交流,但凤阎还是会给温塔丽说亡灵岛的事情,这是他答应过她的,他在尽心尽力地践行自己的承诺。

根据气温上升的情况,还有陆续出现的虫类,温塔丽觉得他们应该十分接近尸胡山了,凤阎会停下来捕猎,他尽量去抓一些看起来漂亮又干净的虫子,甚至会在外面处理好,只拎着几块肉回来。

然而虫肉对温塔丽而言,都是一样的干涩难咽,凤阎和幼崽是不吃熟肉的,他们生吃。

或许生肉的味道会好一些?但先不说虫肉里面还有没有寄生虫或者病菌,单是看着那黏糊糊的胶质物,她连尝试一下的念头都不敢有。

最值得庆祝的是,温塔丽种出了白菜。

她从前很讨厌吃白菜杆,但现在却十分喜欢,因为白菜杆的水分充足。

成功种出了白菜后,温塔丽进行了各种实验,首先还是种红薯、土豆等管饱的食材,都失败了,接着她又尝试种葡萄或者红枣等小型的瓜果,依然失败。

第六天,温塔丽经期结束,她向凤阎提出了寻找水源的要求。

种植实验仍在继续,第八天时,温塔丽放弃种瓜种果,转头种起了菠菜、卷心菜等,都成功了,她大喜之下茅塞顿开。

无论是藤条还是白菜,它们本质上都是一株植物,而不是一个果实,所以她目前种不出瓜果不是因为她本身种不出,而是异能水平不够。

第十一天,凤阎带她找到了一处溪流,她没想到会那么顺利,更没想到他会那么听话。

那条溪流水浅,从细软泥沙中潺潺而过,看起来也很清澈。

温塔丽往上游方向看,隐约能看见一片墨色的山峦,这条溪流的源头是女床部的涂水。

这里的温度不至于让水面结冰,但依然冰凉刺骨,温塔丽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敢直接跳进去洗澡。

她种出卷心菜,用叶片舀水喝,在即将下肚时,又停下。

这水看起来干净,实际上不见得有多脏。

念小学时,温塔丽和爷爷一起做过的一个实验,将盛满水的纸碗放在火上烧,纸碗不会被烧坏,理论上,只要水沸腾后的温度低于载具的着火点,叶片也可以烧水喝,洗热水澡不行,喝一口高温消毒的水应该可以办到。

温塔丽端着一叶水让凤阎生个火。

“不可以,你会被烧伤。”

温塔丽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我有分寸。”

凤阎表情严肃地抿抿唇,最终还是妥协地在掌心聚起一团火。

刚开始还算正常,但火苗很快燎到了温塔丽的手,她在刺痛中抖了一下,水洒了,凤阎也立刻熄灭火焰。

不过这样折腾一番,凤阎明白了她想做什么,就像烤肉一样,她同样想把水烧熟了再吃。

凤阎不理解,但也并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不满,他没有找到中空凹陷的石块,就徒手挖了一个大碗来。

而温塔丽认为自己烧水失败,是因为卷心菜的叶片不够大,她试着种芭蕉叶或者大荷叶,正准备进行第二次尝试时,一个石碗递到她眼前。

里面盛着水,已经被烧至滚烫,正咕咚咕咚冒泡。

凤阎烧水很快,他可以自由控制火焰的大小和温度,只要他想,一只虫子可以在他面前瞬间灰飞烟灭。

同理,温塔丽也一样。

所以,在看到那碗水时,她首先是惊恐,然后是迷茫,最后才是欣喜。

之所以迷茫,是因为她看见端着碗的那只手上,有明显磨损痕迹的尖锐指甲。

翼族雄性在无法维持拟态时,指甲便是他们捕猎和抗敌的唯一利器,锋利到可以直接戳开头盖骨,用来挖石头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之所以欣喜,是因为她意识到凤阎其实还算聪明,对她的要求,他能满足的似乎都会尽力满足,找水源是,烧水也是,不管怎么样,她现在能喝到开水了。

温塔丽对着热水吹了口气,嘴巴急切地凑过去喝。

凤阎收回碗,语气认真又低沉:“会受伤。”

温塔丽心领神会,乖顺地点了点头。

凤阎眼神微滞,低温天气,他收了火焰后,一碗滚水很快就变得温热适宜了,再放到温塔丽嘴边。

她接过来,大口大口灌下,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然后盯着空碗的眼神忽然僵住。

他从未见过她这种模样,表面看上去很快乐,实际上又很悲伤,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紧紧拽着无法跳动,好像被刺得很痛,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凤阎弯下腰,声音低缓而温柔地问:“你怎么了?是水有问题吗?”

温塔丽摇了摇头,把碗递给他说还要。

辛苦种出来的芭蕉叶用不上,这东西也没办法吃,温塔丽把它扔给凤阎,并抢回了自己的外套。

凤阎端着碗都没来得及躲开,就这么忽然凉了下,他能领会温塔丽把芭蕉叶给他的目的,他尝试用芭蕉叶把自己围起来,结果抬眼看到温塔丽脱下了衣服和裤子。

他扔掉芭蕉叶,光秃秃地向她走去。

他会错意了,以为她想要。

温塔丽从他渴求的目光中读懂了他的想法,嘴角一抽无情地解释:“我,洗裤子。”

“什么都不做。”

凤阎失落地低下头去,抱起幼崽坐到地上,还顺手捡起芭蕉叶遮挡住自己已经起来的地方。

太尴尬了!只准他遛鸟,不准她放空是吧?经期刚结束呢!田也不带这样耕的。

温塔丽无语凝噎,拎着衣服裤子往溪水边走去。

溪水冰凉,她打湿了衣服,先咬着牙简单地擦洗自己,然后飞快地穿上外套,她要庆幸冬至那天气温骤降,她特意穿了自己唯一的一件长款羽绒服。

温塔丽哆嗦着洗衣服,残留在裤子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很难洗去了。

她搓了半天,裤子没洗干净,手指反而要被冻掉了。

凤阎默不作声地走到她身边,把她的双手捞起来,捂在掌心暖了暖,然后把她推开,学着她刚才的手法,把裤子洗干净了。

因为要提防指甲将裤子划破,这个过程他做得小心翼翼,看起来比杀虫杀鸟吃力多了,但最后居然洗得很干净。

简直称得上一个无师自通的实践派天才,良家妇男。

温塔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在等待裤子烘干的时间里,凤阎又煮了几碗水,温塔丽还借此机会煮了点白菜吃。

这样的一天算得上是称心如意,两人稍作休息后继续出发。

沿着溪水往上游去,凤阎半日脚程就抵达了女床部落,曾经热闹非凡的部落已经人走茶凉,只留下一些无法维持拟态的残疾瘦弱的类人驻守在部落里。

凤阎很少保持类人形态,知道他类人模样的翼族屈指可数,所以女床部的驻守者们没有识别出这位一度杀穿部落的大魔头。

亡灵岛上雌性稀少,子嗣艰难,部落想要快速壮大,就需要吸纳流浪者,当然,表面和谐,背后也可能是杀鸟盘,但女床部这样的大部落不会做这种低劣之事,更何况凤阎还带着雌性和幼崽,所以他们被友好地接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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