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时谢萦珠腰酸背痛,觉得自己的病症好像有点加重。
昨晚刚开始应承宴的动作并不熟练,又被他撩得浑身起火,如何都掌握不了正确的法门,弄得谢萦珠疼出了眼泪。
看见谢萦珠落泪,应承宴额上跳着青筋,却还是生生停下了动作,沙哑着声音问他:“你很难受吗?”
谢萦珠急促地喘着气,一双桃花眼水光潋滟,像被人欺负狠了,带着几分嗔怒地瞪了应承宴一眼,瞪得他心头发烫。
“很疼,”谢萦珠小声说,“你轻一点。”
他说话的语气和平日完全不同,没了阴阳怪气和咄咄逼人,反而流露出了几分脆弱,让应承宴忍不住低下头吻他。
上辈子做这种事的时候,应承宴很少吻他。
他只是应承宴豢养的玩物,是供人消遣的对象。谢萦珠没少看电视剧,也会向往和幻想剧中人物亲密时的接吻。他抱着这样的幻想,终于鼓起勇气对应承宴提出小小的要求时,却换来了对方无情的嘲笑——
“你想和我接吻?”应承宴的声音里带着讽刺,“和穷鬼接吻没怎么试过,你尝起来不会有土腥味吧?”
那天他哭得很伤心,应承宴破例吻了他,只是他全然没感受到电视剧里的旖旎和缠绵,只余下无尽的屈辱和委屈,疼得他在床上足足歇了三天身体才好转一些。
......
“在想什么?”
应承宴的声音在谢萦珠耳边响起,将他从回忆中拽了回来,小腹一酸,没忍住轻哼了一声。
“......这样对吗?”
似乎是他的反应极大地取悦了应承宴,他又变得有些兴奋,按着谢萦珠的肩问他:“好些了?”
谢萦珠咬着唇又摇头又点头,蹙着眉,双目微微失神,觉得这样的感觉好陌生。
应承宴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忽然升起了莫名的征服欲。
他知道觊觎谢萦珠的人很多,除了谢萦珠亲口承认的那些老板富二代以外,还有更多排不上号的男人等着上位。
毕竟谢萦珠确实迷人,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不然怎么能让他每天都被蛊得五迷三道,上赶着给他花钱呢?
应承宴这样想着,又觉得有点生气。
其他人算什么东西,也配和他相提并论?往后谢萦珠要是多看其他男人一眼,他就把谢萦珠锁起来,这辈子都离不开应家的房子。
谢萦珠好像一株罂.粟,默默地注视他,纠缠着他,让他万劫不复。
他吻去谢萦珠落下的泪,又报复似的咬上那双唇,听着那有些支离破碎的声音,心中的不安才稍微消失了一些。
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早上。他从宿醉中醒来,一睁眼是谢萦珠那间在深水埗的小出租屋。
谢萦珠系了围裙,正在灶台前忙碌。他没说话,慢慢下床,走过去抱住了谢萦珠的腰。
“别闹,”谢萦珠笑着转身,“做饭呢。”
那是谢萦珠笑得最好看的一次,他想。
可后来他再也没这样笑过了。
......
谢萦珠微微转了转身,发现自己身后没人。
他愣了下,旋即了然。
应少爷向来是这样想走就走的,上辈子也是。
他撑着床想起身,房间的门却被人打开了,一辆餐车被人推了进来。
“您好,是谢先生吗?”推餐车的工作人员看向谢萦珠,“应先生订了酒店的早餐服务,我给您把餐送来了。”
谢萦珠在心底“哎”了一声,觉得有点意外。
按照应承宴的性格,应该把他丢在客房里自生自灭才对,居然给他喊了早餐?
那人将餐车推到床前,微微鞠了一躬离开。谢萦珠靠着床板坐着,掩唇打了个哈欠。
他昨晚睡得不好,一闭眼就会想起上辈子的事。应承宴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将他整个人禁锢在身边,睡得倒是很香。可他眼前总闪过对方曾经暴戾无情的双眼,本能地打了个哆嗦,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过完了整夜。
病了一天半又做了一晚上,他很久没看见过白天的太阳了。
谢萦珠兴致缺缺地用勺子舀了粥,还没送进嘴里,房间的门又开了。
应承宴将外面的热气带入屋子里,冲散了几分空调的冷气。
谢萦珠将勺子放下,碰在碗壁时发出轻轻的“咔”的一声,对应承宴说:“早。”
“醒了?”
应承宴目光落在餐车上:“不合口味吗?吃这么少?”
“没有,就是......”
谢萦珠向后一靠,懒洋洋地倚在床板上,对他笑了下:“累,懒得吃。”
他现在对应承宴的判断有点偏离过去的认知,过去的应承宴做完了也不会管他死活,直接把他丢在家里自己离开是常有的事,经常把他折腾得浑身酸痛爬不下床,甚至连饭都没力气吃。
可眼下应承宴又是照顾他又是给他喊餐车,到底是要做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应承宴扬起眉:“什么意思?要我喂你?”
谢萦珠眨了下眼,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回答,下意识地“嗯”了一声,结果看对方真的向自己走了过来,拿起了放在餐盘上的刀叉开始给他切面包。
他思来想去,还是没忍住问出口:“应承宴,你什么时候这么会照顾人了?”
对方切面包的动作停顿片刻,语气里多了几分阴阳怪气:“你什么意思?”
“之前在家里都是我干活呢,”谢萦珠说,“我还以为少爷连刀叉都不会用,每次都得我送到嘴边才肯吃。”
他唇角勾起一个笑,状若无意地继续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和小男生谈了恋爱才会照顾人了?”
应承宴额角青筋跳了跳,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我昨晚不是说我没和他谈恋爱吗?趁我现在心情好,我劝你少说两句。”
谢萦珠见好就收,想着反正有人伺候自己也不着急,靠在床板上摸到手机,原本以为会有人找他,却发现消息列表里干干净净,连每天准时造访的垃圾短信也没有。
他微微眯眼:“应承宴,你动我手机了?”
他原本以为应承宴会否认,却没想到他答应的很痛快:“对。”
“有人找我么?”谢萦珠问,“你什么时候喜欢看别人的手机了?”
应承宴这会儿却没说话。
他再翻开联系列表,蓦地瞪大了眼睛——
那些之前存过联系方式的人居然都被删了,列表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剧院的几个人还在。
“你删我联系人什么意思?”谢萦珠抬头看向他。
这回他是有点生气了。
应承宴脑子有问题吗?莫名其妙地擅自动他手机就算了,怎么联系人都删了个干净?
“做了你就是我的东西了。”
应承宴把刀叉放在盘子上,声音不轻不重,却透着股偏执的可怖:“往后那些过去有联系的人不要再联系了,你只能使属于我的东西。”
谢萦珠被他气笑了:“你说不联系就不联系?那我偏要联系呢?”
“我说了,那我就把你的腿打断,”应承宴说,“一辈子把你关在家里,别想离开我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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