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啊,他最多也就会算命,八卦这些,心理学的他就是扯淡。”离离完全不信。
“是真的,不信你去试试。”旁边人急切地为礼月辩解。
身边小护士也怂恿她,陈嘉菁看着离离坚决拒绝的样子,奇怪的问,“你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害怕岳医生?”
“我怕他?”离离下意识地反问。
一个年轻的小护士突然兴奋地插话:"岳医生这么好看温柔,怎么会怕呢?你肯定是喜欢他。"
说着周围人也起哄,离离立刻否认晚一秒都等不了,从办公室里传出礼月的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谁喜欢我?”
门口哄笑起来,将离离推到了门前,离离烦躁的要推开,又被大家堵住,
“我们都算过啦,就差你了。”这帮小护士平时也常见到离离与陈嘉菁,大家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
“还说不是喜欢,都不好意思了。”又有人起哄道,
“你哪个眼睛看出我不好意思了啊?”离离认真反问,她真的心内毫无波澜,喜欢不喜欢她很清楚的明白啊!
她现在对礼月就是没有任何喜欢的意思了!小护士们被离离突如其来的冷脸吓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陈嘉菁打圆场,“既然不喜欢也不害怕,就去算一个,”接着低语道,“实验室还在这的,你要跟她们闹翻脸吗?”
“我……”离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群热情的同事推进了礼月的办公室,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礼月正单手托腮,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他那双淡漠的眼眸透过镜片,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撞进来的离离,“批八字?”
离离回头看看众人,现在再硬冲出去就有点难看了,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大方地坐到礼月对面的椅子上,“批吧。”
“你得给我八字啊。”礼月笑道。
“你不是——”离离下意识的就要说‘你不是知道吗?’但转念便压下了,说,“八字是什么?”
“出生年月日时间。”礼月耐心解释道,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离离的脸。
“1925年7月6日,时间不知道。”
“乙丑丁未甲辰丙申”礼月几乎是下一秒就把对应的天干地支说了出来。
“不对,”离离压低声音说,“你之前说的是癸亥己巳己未庚午。”
礼月也俯身向前,声音低沉得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什么时候?"
“鹏少家。”
“噢,”礼月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调侃,“我们拜堂时候批的八字,你觉得拜堂算吗?”
“不算。”离离斩钉截铁地回答。
“那不就是了,全是假的。”礼月轻笑,
离离居然还真的以为自己的八字是那几个呢,“如果对应的话丙申应该是对应时间,我不知道时间。”
“我知道,”礼月的声音轻飘飘地,“你母亲告诉过我,她是从天津回北平那天的下午遇到你的。”
离离的心猛然一跳,“你说吧。”
“咳咳,”礼月身子坐正,淡漠的眼透过玻璃镜片看向离离,“你性格极韧,日主甲木聪明伶俐有主见,申时又机智灵活,但是今年有劫,大动荡也意味着有机会重新开始。”
说着礼月伸出手掌,示意离离,离离看着他的手心,掌心几乎是平的,纹路不清,很少见。
“喂,不是让你看我的,”礼月笑了,手指动了动,“你的手。”
离离把手交了上去,礼月将她的手背轻握在手心,拇指在她掌心摩挲着,离离想要抽回手,他却说道,“丁火生于未月,未为三合局之一,你的婚姻很好,丈夫地位不错有才能,申时为桃花星,桃花运也好,”
离离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心中竟升起一丝期待,想要继续听下去。
“今年二十岁正值戊申大运,申为桃花,你会结婚,”礼月的声音开始上扬,“戊土压制甲木,会有阻碍但是放心,不大。”
“还有呢?”离离竟然问了。
“日主甲木,性格独立,感情上理性有主见,却也让感情有波折,”礼月的唇角压制不住上扬的弧度,拇指在她手心来回轻抚。
突然意识到什么,离离猛地抽回手,仿佛被烫到一般。她迅速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币,啪的一声拍在礼月桌上,转身就要离开。
“小姐,要不要来个符化解一下?”身后,礼月的声音再次响起。
门口的人听到这话,纷纷劝离离快去拿符,这可比雍和宫的好拿啊,岳医生按每个人的命格叠的都不一样呢,当个装饰品都很美的。
离离心动了,她确实想看看自己的符会是什么样的,但当她回头,却看到礼月正扬着那两张票子,冲她说,"再加两张。"
离离呸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
人群散去后,办公室里恢复了宁静。
徐以秾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边,高大的身影笼罩在门框上,投下一片阴影,礼月头也不抬淡定地问道:"找我有事?"
“你是医生,在这里批八字合适吗?”徐以秾缓步走进来,在他对面坐下。
“怎么?徐参座也想玩玩?”礼月抬起双眼,手指轻轻抵了下眼镜框。
徐以秾看着礼月的动作,瞬间恍惚。虽然这是戴眼镜的人惯有的动作,但礼月每次这样做时总让他想起自己的师长柯怀思,那熟悉的姿势勾起了一连串回忆。
他轻咳,“1910年2月3日。”
“时间呢?”
“凌晨1点。”
“噢,”礼月了然,“庚戌戊寅甲戌壬子,日主甲木能力强,戊土为正官权利职位高,性格稳重,32-41岁为大运,仕途发展好,戊土正官星强,军中职位还能再高,子水为将星军事才能不容小觑,你有很强的应对复杂局面的能力,子水暗合寅中丙火,困局有贵人相助,”
“你似乎没兴趣听这些,是早就料到了吗?”礼月问他,
“你说的都是我的过往以及按照逻辑可以推断出的未来。”
“不如我再说点你知道的过往,”礼月说,“壬子时柱虽然对日主有利,但水太旺却克妻,”
徐以秾的眼神忽然冷了下来。
“寅中乙木被戊土克制,妻子因健康问题早逝,你的将星与她相冲,她在你便升不了,她亡反倒助你,”礼月声音平静,却字字如刀,“不过,壬子时柱代表变化和循环,你会重新开始,”说着拿过徐以秾的手掌看了看,
“戌土串连日柱和月柱,与过去有联系的人会再次出现,但是会很晚很晚,不过放心,你的寿命很长等得到那一天。”
两人目光相对,其中似乎隐含了不少的未说之词,忽然门口传来轻咳,回望,发现是离离不知什么时候又折回来了,她一袭白大褂,衬得整个人有一种知性的美。
她问,“不打扰吧?”
礼月只是笑,没有说话,徐以秾站起身点了点桌面说,“一会找你。”
转身走到门口,轻轻搭上离离的肩膀,将她带出了房间,父女俩一前一后走在狭长的走廊上,原来离离找他是因为士兵还要把罐子再通电。
启动和关闭设备会耗费大量能源,某种程度上反而会加速柯小禾的**。离离认为,不如趁此机会彻底切断罐子的电源,改为冷藏保存...这无疑意味着要对柯小禾进行解剖。
徐以秾听闻此言,心头顿时涌起一阵剧烈的疼痛。即便他一向以冷静理智著称,此刻也无法接受这个提议。这已经超越了性格和处事方式的范畴。他曾无数次在心中演练过各种可能性,除非有人能够百分之百保证解剖后柯小禾会回来,否则他绝不会同意。
父女间的争执一触即发,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燃的火药味。然而,谁都不愿率先点燃这根导火索。于是,他们迅速找到了一个话题转移点-李天唯的事。
徐以秾直接提起李天唯,让离离好好想想之后准备怎么办。
离离的脑海中迅速划过了蛋糕以及望春风,徐以秾见她不说话,又问,“怎么了?”
“您听过望春风吗?”离离轻声问。
徐以秾缓缓摇头。自从柯小禾离开后,他就主动断绝了一切与娱乐相关的事物。曾几何时,他们还会一起看电影,听时下最新的歌曲,那些回忆如今只剩下苦涩的余味。
“妈妈上次回来一直在哼这首歌。”离离提起,“她说那边有个人特别喜欢在车里放这首歌。”
不知为何,徐以秾几乎立刻就断定柯小禾口中的"那个人"是个男人。或许是作为丈夫的直觉,又或许是对爱妻过分了解所致。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泛起一阵酸涩,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无可厚非,毕竟在那个未来的世界里,她依然年轻貌美,没有理由独守空闺一辈子。
看到徐以秾脸色阴沉,表情变幻不定,离离不敢再多言语,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
当徐以秾再回到礼月办公室的时候,脸色更加难看了。礼月笑了起来,问他,“怎么了,离离又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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