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小口。"离离撒娇道。
“要喝,喝我这个。”礼月拿出身上带的一个瓶子,往酒里加了一点,摇匀了倒了一杯给她。
“这个没关系吗?”
“你妈当时怀孕喝的就是这个。”
离离听到双眼发光,端起喝了一口只觉得沁人心脾,夸道好酒,不禁疑惑,“妈妈喝了是不是也很开心?”
“她没有开心过。”礼月断然的说道。
离离望向礼月,忽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亲近,仿佛透过他能看到自己母亲怀孕时的样子,于是她缠着礼月要他再说点妈妈当时的状况。
礼月挨不住缠,说了点,听得离离又开始伤感,一边抹眼泪一边喝酒,还说自己是孕妇,情绪不稳,礼月笑话她,喝醉就喝醉,你离孕妇还十万八千里。
两人都喝了不少,互相贴在一起出了六国,刚出门迎头就撞上了熟悉的身影。
离离眯着眼睛,努力聚焦,当她终于认出那人是李天唯时,惊讶道:"他不是说今晚有事吗?"她的声音因为酒精而有些含糊不清。
李天唯冷着脸大步走来,身后跟着几个组员。他一言不发,径直冲到礼月面前,对准他的腹部就是一拳,礼月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击,身体纹丝不动
离离这时酒醒了大半,慌忙解释道:"不是的,我们只是来庆祝我怀孕的!"她的声音里带着焦急,但身上浓重的酒气却出卖了她。
李天唯的手下面面相觑,随即上前左右架住礼月。李天唯置若罔闻,继续一拳接一拳地击打礼月的腹部。
离离想礼月不至于就这么被打,两人要是真打起来她更担心李天唯被伤,但是当看到礼月嘴角流出鲜血的时候,她动摇了。
可能之前重伤没有恢复?!
周围的人群只敢远远观望,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制止,就连警察都绕道而行。
“别打了!你打他做什么!”离离要冲上去,却被吕初安拦住。
“小姐您别去,当心。”
那边,李天唯双手揪住礼月的衣领,将他拉近,贴着他的耳边低声问道:"怎么不还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了然,仿佛已经猜到了礼月的用意。
"是怕离离看到你伤了我,不原谅你吗?"李天唯继续逼问,满是嘲讽。
礼月只是低着头,伸舌舔掉嘴角的鲜血,默不作声。这种沉默更加激怒了李天唯。
李天唯一拳打在礼月的脸上,那副金丝边眼镜应声落地。吕初安上前一步,毫不犹豫地一脚踩碎了眼镜。
“吕初安你干什么!”离离推开他,冲到两人身边拦住李天唯,“陈嘉菁今晚也在的。”
“她人呢?”李天唯质问道,眼中燃烧着嫉妒的火焰。
“有事走了,不信明天可以问她。”离离急切的解释。
“是吗?她是看得懂脸色不打扰你们吧。”李天唯冷笑。
离离有些着急,“我真的是庆祝我们有孩子了才来吃饭的,问了你,你说有事来不了啊。”
李天唯满心愤怒,听着离离断句不清的话,他忽而转头问,“你们孩子?”似乎是为了故意激怒什么,也像是要把所有的怒气都在这刻泼洒出来一般,就这么不理智的说了出来。
吕初安干咳,小声劝,“天哥,别说了。”
其实话出口李天唯就后悔了,他想过只要离离生气,他一定马上不顾脸面的去哄,去追,去道歉,去解释为什么他这么没有理智。
可是,离离却非常理智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始解释,她语句清楚,丝毫不受情绪影响,好像这只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亟待理清的事件。
“是我和你的啊,我算过时间,是我的排卵期百分百是你,我和他没有做过,我很清楚。”离离说完还看了眼礼月,“不信你问他。”
被两人架着的礼月忽然向天翻了个白眼,叹出一口气,摇了摇头,似乎在看自家不成才的孩子,就差说朽木不可雕也了。
李天唯难以置信的看着离离,忽然他拔出枪,周围人群尖叫着散去,他将枪口对准礼月,离离冲上去一把推开,怒道,“李天唯你干什么?你哪里觉得疑惑可以说出来,我肯定能给你解释清楚的。”
“你为什么一直这么护着他?”李天唯声音颤抖,“解释吧。”
“我和爸爸都需要他,实验需要他!”离离大叫起来。
“实验……”李天唯怒极反笑,、
“叫你看你又不看,我解释你又懒得听,我不怪你,但是现在你又因为这个生气,李天唯你能不能理智点啊?”离离也生气了,“我都说了和他结束了,我不会再爱他了!”
李天唯被她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但他的愤怒依然让手中的枪在微微发抖。吕初安担心事态进一步恶化,赶紧上前劝阻,“天哥,你和小姐先回去,这边我们处理。”
“不用,她愿意去哪里是她的事。”李天唯冷冷地说。
“我去哪里啊,我们当然回家啊,走吧,”离离上前挽住李天唯的手臂,转头对礼月说,“你不要玩了。”
李天唯看着二人熟络的样子,他松开离离的手臂,说:“你跟着他就好了,用不着再回去了。”
“我们结婚了,那里也是我的家啊。”离离的声音里带着委屈和不解,“再说我没有跟着谁啊?”
“不敢,大小姐。”李天唯说完甩开离离还想牵上来的手,决绝地走入夜色中。
礼月见李天唯走开,双臂一用力,架着他的两人都往后退了两步,两人脸上都露出不解的神情,吕初安刚要掏枪,离离赶紧喊,“吕初安,把枪收起来快走!”
“小姐……”
“礼月,别动他们!”离离警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
礼月转了转手腕叹了口气,算是应允,夜色中,离离孤单地站在路灯下,泪眼朦胧地望着李天唯离去的方向。她的心被悲伤和委屈填满,终于忍不住放声哭泣起来。
礼月看着心烦,长眉皱起,刚要说话,忽然离离一抹眼泪,语气坚定,“回你家!”
“什么?”礼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借你个房间,你家有女仆还有车子,我住着方便。”离离哽咽。
“这……”难得的礼月迟疑了。
“我付钱!”
礼月思忖片刻,开口道,“一个月一颗珠子。”
离离闻言,忽然哭得更凶了,嘴里骂道,“你们怎么一个比一个坏!”
那一颗珠子可是很贵的,但是离离觉得无所谓,所有人都告诉她这串手环是多么的珍贵,堪称历史的信物,但是她总是用一句话就打发了,“既然送给我,我就是它的主人,有处置的权利了。”
她取下三颗珠子,“住三个月,之后再说。”
“别拆了,如果你想我照顾孕期,直接把这一串给我,”礼月手指抚着下巴,“给你优惠,我再保这孩子一年无病无灾。”
“婴儿从母体出来,本身就自带半年免疫。”离离一脸你少骗我的表情。
“那灾呢?”礼月手指开始抚弄她手环上的每一颗珠子,好像垂涎已久,“这样,你要是说得出现在还剩下多少珠子,我就保这孩子多少年的无病无灾。”
说完,手掌猛然盖住离离手腕,挡住了手串。
离离指尖捻动着刚卸下的珠子,脑中快速感受着分布排列,不消两秒就给出了准确答案,“十八颗。”
礼月松开手,数了数,满意地说,“好,我保他十八年,谈妥了吗?”
离离点点头,将手串褪下交给了礼月,没有任何不舍。
“我忽然想起来,”礼月将手串绕在手指中玩弄,“我要是带着被李天唯看到,你可得保护我。”
“关他什么事?这是我的东西。”离离语气不善。
“啊?”礼月靠近她,满脸看好戏的表情,“生气啦?是谁说的要坚持?”
“我现在没空跟他烦,他爱做什么就做吧,说不听,怎么解释都没用,我也是有脾气的!”离离气呼呼的坐到床边,一扭脸,“晚了,我要休息了,你出去。”
“啧,”礼月叹息着不舍的离开了离离房间。
半夜被楼上一阵声音吵醒,离离侧耳倾听了好久才勉强辨认出应该是个人在上面蹦跳,难道是女仆口中的那个岳医生的六岁女儿?
可是这才三点多,这小姑娘的作息未免也太大西洋时间了。
离离天生就是对孩子有着无限的包容与爱意,她可以忍受凌晨小姑娘在自己头顶蹦来跳去,可将家具整个翻到,打的叮当乱响是不是有些危险?
奇怪的是,三个女佣好像集体消失了,对此也不闻不问。
终于,在一阵巨响后,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离离担心起来,起身向楼上走去。来到门口,她先是轻轻敲门,生怕吓到小姑娘。
"你好?宝贝?小姑娘?你还好吗?回答我一声。"离离隔着门仔细聆听,却没有任何回应。
她心里转过不好的预感,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正当她要开门时,门内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咚咚咚的声音,像是小女孩非常焦躁地在里面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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