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如同一缕阳光撕破了紧张的气氛。
"你找我有事?"离离撑着楼梯扶手,半个身子探出来,向两人看着。
李天唯见到她,伸出手,声音中带着恳切,"跟我回家。"
“离离歪了歪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回家?我们两个有家吗?"这个问题像一把利剑。
李天唯急忙解释,"先住我那,房子我之后会买。"话音未落,他的目光突然被离离手中的领带吸引。再看向礼月敞开的领口,一切都明了了。这个认知让他怒火中烧,理智的弦几乎崩断。
礼月看上去却显得格外愉悦,仿佛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他还故意用手指撑开了些领子,这个动作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离离!从上面下来!跟我回家!"李天唯的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和愤怒,他大步向楼上走去。
“李组长——”礼月刚要开口,却被李天唯粗暴地打断。
"滚开!再不放人我把你连这房子一起炸了!"李天唯指着礼月的脸,眼中闪烁着危险
离离闻言,眉头微皱,"炸这里做什么?"她快步下楼,站在两人中间,"我暂时这段时间住在这儿,你炸了我住哪里去?"
李天唯不由分说,一把抓住离离的手腕想要将她带走。然而,离离却挣脱了他的手,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你没听到我说什么吗?你为什么总是不好好听我说的话?看着我,我在说话。"
礼月识趣地退到一旁,给两人留出空间,脸上的表情却难以捉摸。
李天唯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之前是我不对,对不起,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像之前那样了。"
离离静静地看着他,"你不忙了?"
“军统的事我已经结束掉了,”
“你早该离开那边了。”离离说,
“现在也不晚,所以——”
可是李天唯的话却被离离打断,“我才说我最近就住这里,哪里也不去。”
李天唯眉头紧锁,眼中闪过担忧,"为什么?是不是礼月威胁你?!"
离离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平静,"我不知道……不过前三个月可能不稳,他能帮我调理。"其实这句话说的有些动摇,并不是这么肯定。
"你不要被他骗了!"李天唯急躁地上前,想要拉住离离的手将她带下楼梯,但他发现离离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扶手不松,"外面有的是好医生,他是..."
李天唯的话戛然而止,他忽然意识到,离离的神色里没有一丝赌气或冲动,而是透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冷静。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阵古怪的咚咚咚蹦跳声,打破了楼梯间的沉默。
离离抬头看去,"等一下,姐姐马上来!"她的声音温暖亲切。
“谁?”李天唯疑惑地看着传来声音的方向。
离离转过身,语气平和地解释道:"是礼月的女儿,小姑娘很可怜,眼睛坏了我今天没事陪陪她。"说着,她转身朝楼上走去,回头对李天唯说,"你先回去吧。"
"离离!"李天唯急切地叫住她,声音里带着不安,"我们...之间,变了吗?"
离离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李天唯的心猛地一沉。她似乎在这一瞬间意识到两人之间确实发生了某些微妙的变化。
她想起许欣美曾经告诉她的话:"千万不要分开,否则一定会有变化。"但此刻,她却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她不想再让这些复杂的情绪来影响自己的心情,只想让那些郁闷的心结慢慢地纾解开。
见她始终没有开口,李天唯猛然间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恐惧,害怕自己再一次失去,十二年后的再次失去。
"离离!"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恳求,“之前的事是我不对,”
"李天唯,你该走了。"礼月冷静地拦在了他的身前,声音里带着警告。
离离侧过头,然后别转身走上了楼梯。李天唯站在楼下,听着那脚步声越来越急促,最后变成了奔跑声。随后,一声清脆的关门声传来,仿佛在宣告着什么的结束。
李天唯站在原地,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失落和无力。他望着空荡荡的楼梯,内心充满了矛盾和不安。离离的背影和那扇关上的门,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
礼月就挡在台阶下,如同一座无法翻越的高山阻隔着两人。李天唯双眼直视礼月,身体缓缓后退,直到碰到门边,没有再说一句话,他转动门把手,默默地离开了。
等礼月回到房间的时候,发现离离并没有进去,只是坐在门边,手中的领带丢在一旁,
“去休息吧。”礼月说。
“他走了?”离离问。
"走了,"礼月回答,然后轻轻地问,"你想走吗?"手指温柔地拂过她散乱的头发,动作中带着一丝试探。
离离别开头,语气倔强:“我现在不想,我是付了钱的,你不能赶我。”
礼月叹出声,“好。”
“明天我要带你女儿去看眼睛。”
礼月顿了顿,说:“好。”
“看好眼睛她得去读书。”离离继续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孩子规划未来。
“行。”礼月问,“还有吗?”
“没了。”离离起身忽然天旋地转。
再醒来她已经躺在了床上,身上盖着薄被,很不舒服,似乎有点发热,礼月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见离离醒了,加快脚步走到床边。
“不对劲,”离离急切地起身,眩晕中扶住礼月的手臂,急切问道,“我猜是虫子,有办法拿出来吗?”
礼月平静地回答:"有,一种是手术,一种是用我们家的方法用草药与蛊虫将它勾出来。"
离离也清楚,这是眼前唯二的方法了,现在她是孕妇肯定不能再涂微量毒药那种危险的方法了。
“手术也不行,感染风险太大了,万一刺激到它乱钻就不好了。”
礼月点点头,“我们家的虫子就应该用我们家的方法最为稳妥。”
“快点。”离离说。
“你之前问我还喜不喜欢你,就是想让我把虫子取出来?”礼月忽然明白了先前那句话的意思。
“是的,”离离点头,“我知道你做事都会收很多钱,我手串已经给你了,那些股份短时间没法变现,我只能问你是不是还喜欢我了——”
话音未落,她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入一个坚实的怀抱。草药的苦涩香气瞬间充满她的鼻腔,令她有些窒息。耳边传来礼月低沉而充满占有欲的声音,"我要你的全部,都给我。"语气中带着一丝病态的执着。
离离僵硬地任由他抱了一会,才勉强推开,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抗拒,"不,可我不喜欢你,你如果不肯帮我拿出虫子,我也不会怪你,其他的我不能答应你。"
礼月双手猛地撑在床上,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可怖,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这不是挺会要挟人的吗?"他的声音低沉冰冷。
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选择沉默。
礼月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残忍,声音冷得像冰,"把药喝了。"
“你去做什么?”她问。
礼月转身走向门口,背对着她,声音里充满了威胁,"准备点东西。"他慢慢转过身,眼神中闪着危险,"出去两天,你呆在这乖一点,哪里都不许去。"
“我不是你的玩具,想走想留我说了算,你关不了我。”
“噢?”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更加阴冷,带着一丝病态的兴奋,"要是敢跑,我不保证会对你们一家做点什么。"
“你——”离离愤恨地看着礼月,所有的话都堵在心间。
"我什么?"礼月突然转身,大步冲到她面前。粗暴地伸手攫住离离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手指深深陷入她的皮肤,声音低沉充满威胁,"是你自己回到我身边的,也是你求我照顾你的,拿我气完了李天唯现在又装什么懵懂无知?
怎么?你是没见过我杀人还是不知道我们家族干的事?还是说你喜欢我对你做的事?"
离离被他钳制着,痛得说不出话来。礼月见她不说话,手指更加用力,直到离离终于痛呼出声。他冷笑一声,猛地将她甩到一边,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离离脸上布满了怒意,"礼月!我救过你!"她厉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说完,抓起床头柜上的药碗,用尽全身力气朝礼月的方向狠狠砸去,药碗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药汁四散飞溅。
礼月没有躲避,药碗重重地砸在他的背上,碎片四溅,深色的药汁瞬间染湿了他的衣服。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药气息,他缓缓转身,嘴角勾起讽刺的笑,"那我只能说,你失去了一个唯一能杀了我的机会。"
“你——混蛋!”离离咬牙切齿地骂道,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冰冷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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