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槯皱着眉头,抬手示意大家散开,“李天唯,以后别把私事带到部门里来,一会回去写个检讨,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天唯立刻点头,拉着离离快步走了出去。
离离被带出了大楼时,眼眶已经红了。
她努力抑制住哭声,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滑落,李天唯察觉到她的情绪,立刻停下脚步,轻轻握住她的肩膀。
“怎么了?”李天唯温柔地问,他用指尖拂过她的脸颊,擦去眼泪,动作轻柔又小心。
离离的肩膀微微颤抖,眼中泪光闪动,声音哽咽:“他们怎么能这么说你?”
李天唯轻轻拍抚她的背,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你明明是在骂人,怎么还把自己给骂哭了呢?”
“别人这样说你,我受不了。”
李天唯在她面前低下头,叹了口气,说道:“你这样为我出头,我很感动,但你不该说那些话,你的名声怎么办?”
离离抬起头,声音倔强:“我都和你说了我才不在乎那些可笑的东西!”
李天唯苦笑了一下,再次用手指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动作温柔得如同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的眼神柔和,透出无限的怜惜和爱意,“你啊。”
离离被他的温柔触动,慢慢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歉:“对不起,我这样顶撞你的上司,肯定给你惹麻烦了。”
李天唯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的确是有点麻烦。所以,拜托你帮我写一份检讨吧。”
离离被他逗笑了,轻轻点头:“好,可我不会啊……”
“那……我教你?”
在月色的映照下,她抬头看向李天唯。
柔和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英俊的轮廓,深邃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着微光,鼻梁高挺,唇线分明,嘴角微微上扬,既温柔又坚定。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古龙水与烟草的味道,混合成一种独特的香气,这气息似乎能让她的心情稍稍平复。
眼中的泪光还未完全散开,但先前的愤怒和委屈却已被眼前这个幼时的大哥哥所带来的安慰感所取代。
李天唯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低下头,看着她。
离离的心跳顿时加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她看着李天唯的脸庞慢慢靠近,时间在这一瞬间被拉长,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那高挺的鼻梁几乎触碰到她的额头,眼神又是那么温柔,带着些许笑意,仿佛下一刻就要吻上她的唇。
离离的脸颊微微发烫,紧张的往后退去,头也朝一边别开。
然而,李天唯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继续靠近,而是突然停住了。
离离疑惑地看到他那双温暖的手轻轻地抬起,伸向她的头顶。
“你躲什么?”李天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目光中满是关切,“这些柳絮不拿下来,晚上睡觉钻到鼻子里,又要过敏咳嗽了。”
离离这才发现,原来他只是想帮她摘下头顶上的柳絮,而不是她所想的那样要吻她……
她顿时感到无比尴尬,脸上火烧火燎的。
“不舒服吗?脸怎么这么红?”
“没什么……”
李天唯轻笑了一声,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你成天在想什么啊?”说完,轻轻帮她取下头顶上的柳絮,动作细致温柔。
离离的心跳依旧很快,虽然她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是错的,但那种紧张和期待的感觉依然在她心中回荡。
她低下头,不敢看李天唯的眼睛,脸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毫不在意地说:“好了,都拿掉了,这样晚上睡觉就不会过敏了。”
“晚上睡觉?”离离的双眼黑白分明,她精神十足的摇了摇头,“我不是还要帮你写检讨吗?”
李天唯像是忽然想起来,“不行啊,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
最近这段时间的日夜颠倒让离离重回了法国时间,现在的她正浑身有劲。
缠着李天唯赶紧回去。
两人来到李天唯的公寓小楼,不知为什么,打开门看到这些熟悉的家具与摆设,离离竟然有种恍惚的感觉。
可距离上次来这里明明就没有隔多久啊。
“来,跟我说抬头怎么写?你提个醒,我应该会。”离离立刻坐到书桌前,拿出纸笔。
李天唯解开领口的纽扣,将军装外套脱下,随意地搭在离离坐的椅背上,慢慢挽起袖子,说,“我去洗一下,你先写。”
离离手中握着笔,偷偷瞥了一眼李天唯,灯光下他的周身笼着朦胧的光。
他去洗手间只是洗了双手与脸,随意的擦干水渍便走了出来,黑发上还挂着些水珠。
“抬头怎么写?你们全称是什么?”离离问。
“空着,先写别的。”
“那要写细节吗?”
“不用,全部写我知道错了诚心悔过下次不再工作中犯这种错误这种大空话。”
“你来看看。”离离停下笔,她需要李天唯先定个调子。
本要走去橱柜的李天唯只好转身回来双臂自然地撑在桌沿,将离离禁锢在他的臂弯里。
他专注于手中的稿纸,笔尖在纸上流畅地走着。偶尔,会皱起眉头构思一个词句,随即继续书写,呼吸拂过离离的发梢,撩拨得她头皮发麻。
离离被他的身影笼罩着,后背传来一阵无法忽视的温暖气息,脸颊又泛起一阵热潮。
而李天唯自始至终全然没有察觉到离离的反应。
“好了,按我的草稿去写吧,我去打个电话。”李天唯说完起身离开。
离离忽然觉得自己的呼吸都顺畅了不少,她呼出一口气这才发现就刚才那一小会的功夫,李天唯竟然已经写了大半面的字。
可是,别说这么潦草的字迹,就是正规的字离离都不见得能全部认得出,转头想问,但李天唯已经在打电话了。
她只能继续对着稿纸研究,夜色渐沉,离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台灯开着,自己侧卧在柔软的床铺上,身上盖着被子,她努力回忆着最后的记忆片段,似乎是趴在桌上睡着了,被李天唯给抱上了床……
离离翻了个身,看到李天唯正躺在身边。
他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几粒纽扣,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领口。台灯的光勾勒出他英挺的下颌线条和喉结的形状,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离离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李天唯的呼吸平稳而绵长,离离注视着他微微颤动的浓密睫毛和紧闭的双唇,心突突直跳。
她想象着李天唯抱起她,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又为她盖好被子的样子,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绯红。
偷偷将手探出被窝,在空气中缓缓伸展,指尖几乎要碰到他解开的衬衫,只消向前再靠近一点点...离离蓦地将手缩了回去,脸上的潮红蔓延到了脖子根。
不知何时离离又睡了过去,这次再醒过来的时候李天唯已经不在了房间里了,
房间不大一眼望得到头,伸着懒腰走到桌边这才看到李天唯给他留下的口信,上面用非常正规的字体一笔一画的写着有事先去单位了,
离离发现桌上还有一朵柳絮,可能是开着窗从外面飘进来的,也可能是写字的时候头上落下的。
也许是她的,也许是李天唯的。
离离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徐以秾正和礼月说着话,她从二人身边经过,只叫了声,“爸爸。”
倒是礼月嗯了一声,他拦住离离去路,“一晚上没回来,”说着靠近嗅了嗅,“和李天唯在一起?”
徐以秾轻声咳着,将离离从礼月身边不着痕迹的拉到自己身边。
“和好了?”徐以秾问。
“我们没有隔夜仇的啊,”离离说的非常直接,但是礼月的手却紧了紧。
“我记得那句话是,夫妻没有隔夜仇吧。”礼月的声音压的极低,脸上阴晴不定。
“我们当然不是夫妻了,”离离轻盈地在两人面前打着转,脸上浮现的是开心的笑,“但是我们订婚了!”
“嗯?”礼月将离离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自己还没来得及问话,徐以秾又将女儿拉了过去。
“怎么回事?说清楚。”徐以秾问。
离离把昨晚的事带了几嘴,两人也就明白了,礼月皱着眉头刚要说话,又被徐以秾打断。
徐以秾将离离推上楼梯,离离站在台阶上问,“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这么神秘,和虫子有关吗?哦,对了我觉得这个虫子有问题啊,它真的会变异啊!”
“我上去洗个澡,你们等我。”离离说完转身奔上楼。
礼月皱起眉头,“洗澡?”
可是离离已经跑上楼去了,徐以秾走回来,拍了拍礼月的肩,“我们继续。”
礼月冷哼一声,看上去一点要继续的样子都没了。
等离离裹着浴巾从楼上下来,书房中只剩徐以秾一个人了。
礼月最近不忙只是有点烦,
从湘西老家来了几个不大不小的亲戚,成天堵着他问事情进度。
豊恒墓里挖出什么来了?
第二个墓准备什么时候去?
《寿极天籍》怎么才出土这么点儿?
你是不是一个人在外面无心关心家族命运了?
本来他一两句都能应付过去,可是当这些人知道他居然在跟军部军官合作的时候就立刻严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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