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们认为,八不八牛弩得的,关我屁事,可是皇帝被太子气病了,这,不得不弹劾。jiuzuowen
一件件的都是上等琉璃器,这搁谁身上,也受不了啊。太子有学院要养活,更何况东西是东宫发现的,处置权交给皇帝也就交了,不交,虽说皇帝也能强行要,可是从皇帝被气病了来看,明显他老人家对儿子还是疼爱的。
于是乎,第三天,当皇帝终于上朝后,官员们也不递交本章给中书省,干脆当堂呈交本章给皇帝,慷慨激昂的对太子一顿痛斥。
皇帝爱惜太子,他们可不怕,更何况此时弹劾太子是应该的,并不算拍皇帝马匹,这样的机会不弹劾,还要怎么样?
知情的人到现在就房玄龄和魏征,连长孙无忌都被蒙在鼓里。
可是房玄龄和魏征固然知情,还是在朝堂上闹得欢实,力求皇帝收走东宫的琉璃器,一半收入内府,一半收入国库。这么大笔的钱财交给一个不成年的孩子使用,简直就是胡闹!
李靖和牛进达算是比较了解李承乾的,这次的事儿,他们也还被蒙在鼓里。虽然想要为自己的徒弟辩解几句,可实在是无从下口啊!
这么多的琉璃器一起出现,那就是黄金卖成白银价,不划算啊!
学院的建设确实有好处,可是,这么多的银钱如果填充国库,那么明年铁定就能对东突厥动兵,战胜后的封赏也会很宽裕。至于“战败”这两个字,根本就没人考虑过。
忍不了了,尽管觉得太子不是那么胡闹的人,可李靖还是忍不住出庭赞同文官的主张。不用全部,一半填入国库,就足以让他们大肆庆祝。
自开国以来,文武同时统一战线的情况,少之又少,可是在钱的诱惑前,就算是再平淡的人,也平淡不起来了。
看着臣子们卖力的表演,御座上的李世民肚子都要笑抽了。
钱自然是有的,今年只是关中受灾,并没有波及到另外九道。不久后各道的税收就要收归长安,积攒了这么久的国库,足以对东突厥动兵。
如果算了,让一个九岁的孩子上战场,也太残忍了。
虽然按压下了内心的想法,可那点点苗头还是不时的冒起来。
差不多了。
当看到近乎所有的朝臣都忍不住启奏的时候,李世民伸手在眼睛上一抚,眼泪就下来了。
“朕又如何不知这笔钱很重要,可是,太子是铁了心的要给学院彻底建设成。咱们君臣虽然有充盈国库的借口在,可那些大儒也有教化天下的梦想,孰轻孰重,根本就分不清。罢了罢了,由得太子去吧!既然太子给诸位爱卿都发了请柬,诸位爱卿不妨就去看看吧。”
说完,就要昏倒。
一直站在皇帝身侧的张赟,赶紧伸手扶住,呼喊着让宦官把皇帝抬走,赶紧去叫御医。
皇帝昏倒了,所以朝也上不成了。
对于太子的胡作非为,诸位大臣自然是义愤填膺,刚出朝堂的时候统一台词,誓要让太子好看!
只是当人走出宫廷,进入自家马车的后,就忍不住的搓起手来。
只要是豪门大户,就有收藏宝物的习惯。琉璃作为其中最稀有的宝贝,自然是稀罕玩意儿。以前见到破烂懒得买,觉得亏的慌,遇到好的还不是买不到,就是买不起。
现在好了啊,太子一股脑的把所有的琉璃都弄到了拍卖场,这么多的琉璃,还都是精品,怎么也能得到一个。闲来无事在内室把玩,烛光下闪烁着的琉璃,该是何等的美丽!
抱有这个想法的人很多,但是大家不约而同的都放弃了亲自购买的想法。俸禄养活自己都费劲,如今为了琉璃器争相竞价。岂不是把家底都爆出来了?
至于那些对自己的宝贝已经厌倦的人,更是开心,虽然在朝堂上弹劾了太子,但是家里还是收到了拍卖场发放的所谓“拍卖手册”。用不着主人家亲自出马,只要派一仆人,就能注册。所得的银钱自会八成的拨给,至于拿到钱的到底是谁,除非货物有问题,否则拍卖场绝不追究。
这样一来,把自己家里的破烂卖掉,竞争琉璃器的时候,筹码岂不是更充盈了?
抱着不同的想法,今夜长安城内的好多豪门大院,注定一夜无眠。
黎达海已经快要飞起来了,脚这几天就没闲着过,他恨不得把两只手劈开,当成四个使。拍卖场的事儿很多,还不是他一个小掌柜能够忙活过来的。就在他想要求援的时候,太子的助力就送了过来。
金羽阁的掌柜老金,是长安金玉古董行业的第一把手,当他得知自己的小儿子有机会进学院学习后,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店铺给拆了,收拾了铺盖就来拍卖场当掌柜。
左右都是商人,只有为太子做事,脸面才会好看一点。
有了老金的加入,拍卖场立刻就井井有条起来。在宝物的鉴定上,满长安就没有一个敢说能超过老金的。同时,他的信誉也很坚挺,只要是亲自鉴定过的东西,买家绝对不会有二话。
鉴定师的重要性,李承乾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他使坏一点,还能吩咐老金把破烂说成无价之宝,把宝贝说成是破烂,前者赚取抽成,后者低价自己买进。呵,两头赚钱!
不过这样的事情,李承乾自然不会干。
唐人对信誉格外的看重,商人虽然是吃利润不吐骨头的鬣狗,但唯独信誉上,你可以完全相信他。只要做出约定,没有不完成的。就算赔的去乞讨,他也会把讨来的钱还给债主。
信誉这种美好的东西,怎么维护都不为过。
太子的场子,敢闹事的一个都没有。所以不管过来送宝贝参加拍卖的是仆人还是马夫,都老老实实的把东西交给老金鉴定,然后把拍卖场的回执带给主家。没有所属人,这些宝物只是被编上了编号而已。
鉴定的活儿,老金包圆了。所以安排请帖的活儿,都压到了黎达海的身上。
这些天,困居长安的胡商们恨不得把自己的老婆都塞给黎达海享用,只为了二楼单间那几个空余的名额。同样疯狂的还有长安本土的商贾,那几个单间对他们的诱惑简直太大了。
一杯酒下肚后,黎达海捋捋麻木的舌头,开口道:“诸位,我老黎既然吃了诸位的菜,品了诸位的酒,呵呵,还收了各位的小费,自然不会让诸位的心血白流。”
一个胡商用很蹩脚的唐话说:“黎掌柜,价格到底如何,您说个数,我等绝不讨价还价!”
一个长安的唐人官员怒道:“滚一边去,要买也是我等唐人商贾先买!”
面对马上就要闹起来的饭局,黎达海伸手下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才说:“我老黎也不卖关子,实话跟你们说了吧,这几个位置,太子就是打算用来卖钱的。怎么卖虽然是我老黎说了算,可是数额少了,回去就得挨板子,没准儿项上人头不保啊!你们可知,这也就是太子的场子,别的场子,谁敢把你们跟王公安排到一起?”
立刻有人陪着笑脸说:“黎掌柜说的对,这次是太子给我等脸面,脸面这东西没法算,所以要多少您开个价,我等绝不还价!”
黎达海伸出两根手指后,不再言语。
看到这两根手指,商贾们顿时像吃了黄连。
两贯那是做梦,两千贯都不可能,可两万贯,特娘的老z我的家产全算起来也就这么多啊!
见在场所有人都如丧考妣的样子,黎达海神秘的一笑,道:“诸位不知,那单间虽然叫单间,实际上很宽阔,坐个十几个人都不挤的慌,再挤挤,二三十人,不是问题。而且,太子殿下也没规定一个单间进多少人啊!”
听到这句话,众人的脸上又出现了兴奋的神色。
两万贯,分摊下来,那就屁都不是了!
江南的几个绸缎商人当即拍桌子道:“黎掌柜!我们绸缎商人认一间!不管怎么出钱,明日两万贯必定送到您的府上!”
有了开头,就有了后续。
当最后只剩一个单间,却还有两个集团的时候,单间的价格,甚至被炒到了四万五千贯。
看着场间剑拔弩张的两伙人,黎达海肚子里的酒都变成汗水流出来了。
太子说的没错,为了这个虚名,这些人还真是裤子都愿意卖掉啊!
拍卖场还没开业,单这几个单间的售价就达到了十几万贯。
十几万贯啊!换成铜钱都是一个小山包了!
酒宴上宾主尽欢,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凌晨。不是不能半夜散场,实在是因为长安的宵禁很严格。
在酒楼里过夜没问题,但是只要出现在街道上,就是大罪。严格的令法,还不是商人这种身份能够让它放松的。
坐在东宫不动如山的李承乾,在空荡荡的库房被填满后,毫不犹豫的让拍卖场推迟开业。
虽然这么做有点不守信,可越是推迟开业,想要参加的人反而会越安心。
因为,这代表着拍卖场里,在不断的积蓄着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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