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冷香一把推开书室的门,直奔昨天那个架子,轻而易举找到了那本书。
她把有引灵献祭术的那一页撕了下来。
书放回原处,鬼鬼祟祟从书室离开,接着上了三楼,回到自己房间,把那页纸放到自己抽屉里。
做完一切,仿佛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重新整理好了形象,走出房间,不巧,正面撞上了李晚晴。
看得出两人都很惊讶。
一个是有些做贼心虚,而另一个是在看到古冷香这身装扮,和那张精致的脸时,心中燃起了嫉妒和愤恨。
面上两人都要装的客套和蔼。
“古小姐怎么在这?没有去大厅吗?”
古冷香标准假笑:“高跟鞋穿着不舒服回来换鞋。”
李晚晴看了眼古冷香裙摆下的平底鞋,倒没生疑,但她实在有些笑里藏刀。
“古小姐,还是不要乱跑的好,毕竟是圣节,要注意形象。”
李晚晴靠近古冷香,伸手掸掉了她裙边上的灰,古冷香退后一步,屈膝道谢。
直起腰与她擦肩而过。
李晚晴握紧了拳头,心中咒骂:“早晚让你永远消失!”
古冷香匆匆回到大厅,似乎他们在外面的仪式已经结束了,所有人举着酒杯在闲谈,大厅中,城堡外都有。
而古冷香从楼上走下来,再一次成为了大厅中的焦点。
此刻外面鹅毛大雪,不少人满身风雪往大厅里涌。
他们的目光皆望向高台上的古冷香。
索迷尔·极光放下了手中的高脚杯,身姿绰约的走向古冷香。
他绅士的向古冷香伸出手:“美丽的小姐可否有幸邀你共舞?”
古冷香望着他,落落大方没有半分怯场。
她即将伸手答应时一个声音及时打断。
“极光!我大姐找你们有事。”
水焰冷着脸,一步一步走向索迷尔·极光,站定在他身边。
索迷尔·极光在水焰的笑容中,感受到了警告的意味。
索迷尔·极光是聪明人,他看了看水焰,又看了看古冷香,瞬间明白了什么,识相的退了下去。
极光一走,水焰冷冷的看着古冷香。
古冷香微微一笑:“你把人吓跑了,要不你请我跳?”
她把手伸向他,水焰轻蔑的瞧了一眼,嘲讽道:“你不配!”转身走了。
古冷香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放下了手,心头却空荡荡的。
大厅中其余三兄弟目睹这一切。
古冷香回到大厅的最角落,不显眼的位置。
节会过半,不知道谁聊了什么,有人打趣木睿说他这个钢琴天才,此刻不该露一手让大家欣赏一下吗?
木睿极力婉拒,架不住所有人期待,他勉为其难去了大厅中央的台子上那架钢琴前。
所有人围上去,悦耳的音符跳动。
古冷香也不知不觉被吸引。
一身白色西装的他,坐在那里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所以,当年3楼的那架钢琴是他的,可笑,玉画骨当时还在他面前自以为是的展示。
他优雅,圣洁,睿智,干净,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古冷香低头苦笑,在没人在意时独自走出了大厅。
外面的雪无情的泯灭了大地 ,十方之地白茫茫一片。
那个巨大的残破的白色拱门,此刻在雪中傲立。
即便身躯破败依旧无惧风雪,它在坚持什么?
古冷香的心也随之孤寂凄凉。
音乐穿过城墙,回荡在外面,她一步一步踏进深雪,轻缓悲伤的唱起了当年那首歌。
“荆棘,玫瑰,崎岖。往前走,不害怕~”
“一个人就好,黑暗中火在烧,我无处可逃。
火烧穿我的心脏,留下了一片骨瓷白——”
她的歌声合着并不清晰的琴音一起吹散在大雪里,半点不剩。
她走到巨大的白色拱门下,抚摸着上面斑驳的痕迹,脑海中都是当年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悲伤的、幸福的、欢乐的、平淡的。
这些年,她忘了很多事,唯独那段记忆,清晰的仿佛昨天。
她常常想是不是惩罚,还是提醒?
或许是赎罪。
泪从她发红的眼眶中流下,额头上闪烁着印记,印记忽然释放闪电,电流蔓延到她全身。
她痛苦的跪倒在雪里。
“额啊——”
她的灵魂像是要被撕碎,身体每一处都像火烧针扎。
她倒下,蜷缩在雪地,双目通红,浑身在颤抖。
却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
“古冷香!”
出来找人的玄海看到了她,冲过来将她抱起。
古冷香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白的吓人。
她痛苦的呻吟着。
“你怎么了?”玄海紧张的问。
“救我……”她艰难的抓着他的手,向他求救。
“我带你去找木睿长老!”
“不要!”古冷香厉声拒绝,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别声张……尤其是你们长老……离开这,走!”
玄海犹豫了一会,抬头望了望城堡中沉浸在音乐中,欢声笑语的人,一把抱起古冷香离开了。
冰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她皱着眉,看着玄海抱着古冷香离开的背影,心情复杂。
暴雪中,视线几乎都被阻挡,但玄海依旧没有放慢脚步,他脚下踩着两片刀,用意念操控,加快移动的速度。
天色逐渐灰暗,温度越来越低,古冷香的嘴唇发青,浑身几乎结冰的凉。
终于,玄海看到了远处小木屋,有光从里面透出来。
玄海急促的敲门:“透!透!快开门!”
门缓缓从里面打开,一个长的像雪精灵一样的女孩看着两人。
“玄海,你怎么来了?”古温·透问他。
玄海把古冷香抱进屋里:“透,快救她,她不对劲!”
透没有废话,上前查看古冷香的情况,指尖在古冷香额头一点,闭上眼睛。
猛的,她收回手,张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古冷香。
“她是人类对吗?”
玄海点头:“是。”
“她要死了。”
“什么!”玄海震惊。
古温·透的异能是治愈,她用力量给古冷香缓解了疼痛。
“我只能暂时让她不那么痛苦,无法救她的命,她活不了多久。”
“为什么?”
“她是人,人类的寿命不过百年,她的器官,衰老的就像一个老人一样,现在她能活着算是勉强,并且她身体多处有暗伤,重的甚至致命,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内里已经千疮百孔,而且……”
透皱着眉,悲伤的看着玄海。
玄海焦急:“而且什么,你快说呀!急死我了!”
“而且她的灵魂中被人打上了镇魂钉,镇魂钉会定时折磨她的灵魂,她必死!”
“镇魂钉!那玩意不是失传了吗?怎么会……”
“这就要问她了,看她灵魂的受损程度,这镇魂钉。已经在她灵魂中很多年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无法想象她承受了多少年的痛苦,没有疯癫,她的毅力何其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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