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裕树在黑暗中快步前行,虽然看不清前方的路,但脚步却准确无误的避开那些坑坑洼洼的泥坑。到了村口王裕树将包裹取出挂在身上,虽然累的气喘吁吁但精神却很亢奋的往家赶去。
快靠近家门时,院子里传出阵阵犬吠,声音稚嫩却很锐利。听到狗叫声的王父起身察看情况
“谁啊!”
“爹!是我回来了,快开门!”
王父听到小儿子的声音,立刻来了精神唤了句:“阿黄别叫了。”并快步奔过去打开院门。黑暗中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儿子高大的身影,王父一直悬着的心彻底落了下来,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时屋内燃起了一盏油灯,王母听到小儿子的声音哪里还睡得着,匆忙起身披着外衣就出门察看。王父眼尖的看到儿子身上的大包裹,立刻伸手去接。王裕树也没有矫情直接将包裹递给了过去,转身关好院门。小奶狗阿黄滋着牙用警惕的眼神盯着王裕树,却被王父呵斥了几句。阿黄立刻蔫了,丧丧的围着王父转悠,不明白自己认真看门为什么还受到主人的呵斥。
王母看到小儿子眼里立刻溢出丝丝泪水,轻轻的在王裕树的肩头轻轻的锤了一下,抱怨道:“你个死孩子,胆儿肥了是吧?出门居然敢瞒着我,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已经把家里给忘了呢?”
……
说着说着王母就忘记了抱怨,拉着小儿子的手嘘寒问暖。那满脸心疼的样子如果让外人看到,不知道的还以为王裕树在外面受了多大的苦呢!
王父一脸柔情的的看着王母唠叨的样子,满眼笑意的把包裹放进屋里,顺便把备受打击有些蔫蔫阿黄送回狗窝。王父深深了解阿黄的脾性,轻声安慰几句,奖励的摸了几下阿黄的脑袋,果然小家伙立刻被安抚好了,乐颠颠的躺在自己的小窝里趴着不在胡思乱想了。
王裕树听着王母的埋怨心里滚烫滚烫的,对于王母的询问王裕树照例报喜不报忧。没想到这种回答反而惹的王母补脑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更加心疼得盯着王裕树。无奈之下,王裕树佯装疲惫的样子,细心的王母果然立刻察觉到了,确认王裕树已经吃饱饭的王母不在叨叨,立刻让王父打热水给儿子洗漱,自己利落的将床铺整理好催促着小儿子赶紧休息。
本来精神还不错的王裕树沾到床,疲惫立刻袭来没一会就睡着了,呼噜声打的极响。王父端水走到房门口就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心疼的想少洗一顿也没啥,千万不能吵醒熟睡的小儿子,于是又悄悄的端着热水退了回去。
刚转身没走几步就被王母逮到了,王父看到王母犀利的眼神立马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王母听完嫌弃的朝王父翻了个白眼,直接驱赶王父去孩子那看看有没有蹬被子。而自己则接过王父手中的热水悄悄的进屋为王裕树轻轻的擦洗一番。只是将王裕树的手脸略微擦洗一翻,木盆里的清水就已经变的浑浊起来。王母重新打了一盆热水准备给给小儿子的烫烫脚,只是轻轻的褪下王裕树的一只靴子,顿时屋内就飘起一阵难闻的脚臭味。王母猝不及防被熏的个正着,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面色又恢复正常,就像没有闻到那刺鼻的汗臭味一样。
王母神色不变轻轻的为儿子褪下另一双靴子,直到解下里面的潮湿难闻的湿袜子后,王母的脸色才变的郑重眼角微微湿润。原来王裕树经过一天繁重的体力劳动,脚底的汗水直接将鞋袜打湿,原主长期体力劳动脚底板早就起一一层厚厚的浆片,但经过一天的浸泡加上走动,脚底板变得又白又肨,有些地方被磨得掉了皮变得红彤彤的,因为微微渗血所以看起来有些吓人。
一个月只有两双鞋子替换,结实的千层底鞋也经不起这般折腾。鞋子早已磨损的厉害,大脚趾和脚后跟都漏在了外面,鞋底快被踩烂了。王母红着眼睛轻轻的为儿子洗脚,也许是王母的动作够轻也,可能是王裕树太过疲劳,反正真个过程王裕树没有丝毫清醒的意思,只是舒服的哼哼几声睡的更加深沉了。
王母费力一番力气将小儿子双脚塞进温暖的被窝了,拎着臭气熏天的鞋袜就出了门。在屋外守着的王父立刻接过王母手中的东西,神色不变的处理去了。王母回厨房收拾一番后才和王父会房休息,夫妻二人毫无睡意王母就想起来整理儿子带回来的东西,但因为心疼油灯到底没有起身折腾,决定明天早点起再在整理。夫妻二人絮絮叨叨的谈论着王裕树在外面可能受到的苦楚,内心除了心疼就是心疼,却无法反对或阻止,那毕竟是孩子自己的选择的路,虽然艰苦但收获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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