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夏禾和冯琦在听完靳老太太对于玲珑绣坊的一系列描述后,内心都是震荡不已。

她们知道,她们现在所在的时空和六百年前的大兴是同一个时空,夏禾有上学时的记忆,她学过关于大兴的历史,但是从来没有在哪个史料上看到过关于玲珑绣坊的记载。

夏禾问靳老太太怎么知道这些的,靳老太太说她儿时看过一本书,书名叫《大兴玲珑绣坊传奇》,不过年代久远她已经找不到那本书了。

她还说虽然她只在那本书上见过关于玲珑绣坊的记载,但是她就是莫名相信玲珑绣坊就是存在过。

这花瓶是前两天她才得到的,看到了花瓶底部的印章更是应证了她的猜测。

夏禾和冯琦自然被靳老太太的话说得内心震荡不已。

饭桌上夏禾吃得心不在焉,她人明明就在现代,可偏偏曾经的自己成了历史,还是那么久远的历史。

这种感觉很荒诞,她有种恍如梦境的错觉,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真实存在于现代社会,或者曾经大兴的自己是真的自己吗?那些年的记忆会不会只是一场梦。

夏禾脑子里全被“玲珑绣坊”四个字占据,她好想看看靳老太太说的那本书,那本书记载了玲珑绣坊上下三百年的重要事迹,听靳老太太的意思,那本书的内容是绣坊最后一代家主整理撰写的。

那是不是说明她和妈妈离开大兴,但是绣坊并没有就此败落,但是可能吗?就凭她那两个完全不懂行的二叔三叔?或者,是朗哥哥撑住了?

她天马行空胡乱想着,突然一个推测在她脑中闪过,难道她和母亲还会回去?然后继续将绣坊传承下去?思及此她心中一惊,回去吗?回去她还会适应吗?

她握着的筷子,已经停在碗中半天没有动过,冯琦唤了她三声,她才魂不守舍地回过神,她抬眼环顾四周,一桌的人,只有冯琦跟她是一个世界的,其她人似乎都是虚幻的。

夏禾脸色发白,眼神空洞,虚汗从她太阳穴处滑落,所有人都看出了她的不正常。

靳时渊关切问道:“夏禾,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阿鸢”

冯琦轻唤夏禾的名字,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喃喃对她说道:“母亲在,母亲一直陪着你。”

夏禾在冯琦的安抚下逐渐恢复正常,她摒弃所有繁杂的思绪,深深吁出一口气,牵起唇角对众人道:“不好意思,刚刚胃突然有些不舒服,不过这会没事了。”

靳时渊蹙着眉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夏禾。

“确定没事了?吃过饭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不用,就那么一下,有问题我后面自己去医院看看。”

夏禾觉得自己挺失礼的,接下来不敢再胡思乱想,安安静静把饭吃完。

下午坐了会,夏禾与冯琦就与两位老人道别,靳时渊送两人出门,今天他没有送夏禾,因为他约了客人走不开。

三人走到靳宅大门时,从外走进来两人,一个夏禾不认识,不过看上去是个穿着讲究很有气质的中年美妇,另一个则是她前两天才见面的堂姐夏诗彦。

冯琦看见夏诗彦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夏禾小声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句,她才恍然。

夏诗彦看见夏禾和冯琦嘴巴都惊讶地合不拢。

“小,小禾,二婶?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她眼睛又瞥到一旁清贵无比的靳时渊,更是诧异不已,她着实无法把夏禾和冯琦两人与靳家这位联系在一起。

关键三人站在一起,并不见夏禾和冯琦畏畏缩缩,反而坦然得很,像是已经习以为常。

“姐姐。”

夏禾浅浅叫了一声夏诗彦,但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夏诗彦身旁那个女人,就是著名的国风服装设计师Loria,她看见夏禾很惊喜。

“时渊,这就是你说的那位纪小姐?”

“不是。”

听到靳时渊的回答,Loria很失望。

“小禾,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夏诗彦仍是不死心,她们夏家为了和靳家搭上关系费尽心思,夏禾母女怎么会这么轻易出现在这,难道是那个匣子被送来给靳老太太了?夏禾说找不到都是骗他们的?

“没做什么,就是过来拜年。”夏禾避重就轻的回答,让夏诗彦更是摸不着头脑,她们和靳家什么关系,还能来拜年?

她要不是送给Loria另一个助理,一张新年演唱会门票,那人去看了演唱会,今天她哪有机会跟Loria来靳宅。

夏诗彦还欲刨根问底,夏禾没给她机会:“姐姐,我胃不舒服,先走了。”

夏禾这么说,靳时渊不免又担心起来。

“真的不用送你去医院?”

夏禾摇头,“不用,你有客人。”

夏禾和Loria也打了个招呼这才与冯琦往车边走去,靳时渊让Loria稍微等他一下,他随二人出门,很是体贴地替夏禾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嘱咐道:“你胃不舒服坐前面,要是还不舒服,还是要去趟医院。”

夏禾点头表示知道,让他放心。

几人走后,Loria好奇地问夏诗彦,“诗彦,那位小姐是你妹妹?”

“是我叔叔家的堂妹。”

“你可以问问她有没有兴趣做模特,我们最近设计的那套礼服和她气质很贴合。”

夏诗彦这会正看见靳时渊弯腰对着车内夏禾说着什么,闻言,扭头为难地对Loria道:“她不行的,您不了解她,她就是长得还可以,模特她是真做不了。”

靳时渊替夏禾关上门才往回走,夏禾遥遥看了眼靳宅大门处,只见夏诗彦一直盯着她的方向,没有挪过眼。

靳时渊才回到靳宅,夏诗彦就装作不在意地问道:“靳先生,我堂妹怎么会来靳宅,是来送什么东西的吗?”

靳时渊在请夏禾来靳宅陪靳老太太前,就查过夏禾家中情况,知道夏禾与夏家关系不怎么样,刚刚夏禾的寥寥几句话,他也看得出来,夏禾并不想让夏诗彦知道自己与靳家的关系。

靳时渊冷淡地瞥了眼夏诗彦,语气生硬问道:“你是哪位?”

夏诗彦一噎,尴尬地挤出抹笑容。

“不好意思靳先生,还没来得及做自我介绍,我是Loria的助理,也是夏禾堂姐,我叫夏诗彦,这是我的名片。”

夏禾递出一张名片,靳时渊却没接,“知道了,名片就不用了,我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找你。”

说罢,他对一边的Loria道:“Loria,我们先进去吧,先带你去见我母亲和纪小姐,一会我们再好好聊聊。”

夏诗彦早就听说靳时渊非常难接近,今天果然也见识到了,所以她也没再问半句关于夏禾的事。

只是她不敢问靳时渊,不代表她会轻易揭过这一茬。

夏禾当晚就接到了夏家老爷子的电话,夏老爷子这次没有绕弯,而是开门见山问夏禾,是不是不愿拿出匣子,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夏禾收着匣子不愿给他。于是在电话里直接加筹码,愿意用12%的股份和夏禾换匣子。

夏禾只说不知道什么匣子,自己没见过。

最后,是夏老爷子气得挂断电话,夏禾无所谓,最好以后别来打扰她生活。

--

大年初八JM正式开工,夏禾又开启了早出晚归的打工人生活,开工第一个礼拜忙得她晕头转向,她突然觉得上班并不是件特别幸福的事,特别是当看到工资卡里到账的3000块钱时,这种感觉更甚。

可是谁让自己专业能力几乎为零呢,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学,她现在主要工作就是辅助秦晋完成栗俐的服装设计和成衣制作,当然她还有个重要任务就是刺绣。

新的一年夏禾除了忙JM的工作,还要完成自己大学生涯的毕业论文,所以她几乎将自己劈成了两半,一边工作,一边忙里抽空去学校找老师指导自己。

靳宅那老两口自从初五那天见过夏禾后,就再也没见过她。

老两口虽也想念夏禾,但是经常能通电话了解夏禾的近况,也理解她目前应该以学业和事业为重。

不过某人就惨了,他不仅看不见夏禾,连电话都不能大大方方的拨出去。

二月底的一个周五,夏禾同秦晋、邱茂哲还有陈诺一起加班到晚上八点,于是,邱茂哲做东,请三人在风行大厦旁边的一家日料店吃饭。

四人才出写字楼,夏禾就看见一辆卡宴停在路边,卡宴旁站着的人宽肩窄腰,身高颀长,气势凛然。

夏禾有些错愕,靳时渊这个时间怎么会站在她公司楼下。

陈诺看见靳时渊眼睛都直了,这种货色是她这种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能看到的吗?

她看了看深沉的夜空,不管,月亮如此皎洁,就是光天化日。

夏禾让三人稍微等一下,她小跑着到靳时渊身身前。

她仰头望着他,月光洒在她脸上,一片宁和。

“你怎么在这?是有事路过,还是找我?”

靳时渊垂眸睨着她:“怎么这么晚才下班,你老板是黄世仁吗?”

夏禾没听明白什么黄世仁,“你是找我吗?”

“路过,正好看到你出来,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夏禾“哦”了一声。

“不用,我要和同事去吃晚饭,吃完饭学长会送我,你回去吧。”

靳时渊抬头扫了夏禾身后一眼,后面不远处站着两男一女,两个男的他都见过,一个是“烤肉店”,一个是“传奇娱乐”。

学长,哦,对了,学长就是那个烤肉店。

靳时渊也“哦”了一声,然后上了车驾车离开了。

日料店就在她们写字楼隔壁。

等菜上了,大家才提起筷子,就听见陈诺突然大声来了句:“我想起来了”

三人都瞪着眼睛看着一惊一乍的陈诺。

陈诺对夏禾道:“我想起来刚刚站在那,就是那个和你说话的极品帅哥是谁了?”

“是靳氏太子爷,他之前还抱着个女人去医院上过热搜,简直不要太帅,夏禾,小姑娘可以啊?你居然认识这种大佬!”

“额,陈诺姐姐,我是他外甥家教。”

“能给这样的人家做家教,说明你还是很有实力的。”

“学妹,你能认识他也是一种资源。”

“就是啊,如果他愿意,别说设计师了,你就是想创立个自己的品牌也是分分钟的事。”

“你知道星耀电视台吗?他家的,传奇娱乐,他家的,SOYA,他家的,你说说不管你想做什么,有他在,什么都能给你宣传到位。”

夏禾“......”

邱茂哲和陈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极为夸张,听着二人的话,夏禾都有点恍惚,刚刚自己没说错吧,说的是给靳时渊外甥当家教,怎么听这两人说的话,像是靳氏有一半都是自己的了。

--

靳时渊憋着一肚子气开车离开,明明特别不爽,但是却无法发作。

陈之舟在过完正月十五过后就去了非洲,心情不好的靳时渊只能找赵禹川出来陪自己喝酒。

靳时渊不喜欢喧闹,两人约在了常去的一家清吧。

赵禹川到酒吧直接就去卡座找靳时渊,结果发现人不在,他搜寻一圈,发现靳时渊竟坐在吧台那。

赵禹川直觉情况不对。

等他走到靳时渊身边,发现这人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双颊都开始泛红。

“你不正常啊?不坐卡座坐吧台,还主动约我出来喝酒,说吧怎么了?”

“没什么,来了就喝点,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行,今天我就陪你喝,喝到你吐为止。”

调酒师将两杯新调制好的酒递给二人,两人轻轻碰了个杯,只喝酒不说话。

靳时渊今天喝酒完全就是毫无节制,一杯接一杯。

这人怕是不要命了,赵禹川已经不想再陪他这么喝下去了。

能让靳时渊如此,应该不是工作的事,因为工作上的烦恼他只会冷静摆平,不会借酒消愁,那就是感情遇到问题了,靳时渊的感情问题,赵禹川眉毛挑起,老神在在问道:“说吧,是不是因为夏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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