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皇后在宫里焦急地等待着,门“嘎吱”一下推开了,她宫里的大太监黄公公匆匆走了进来。
“如何了?”孟皇后急忙问道。
黄公公四处看了一圈,指了指里面,孟皇后马上会意,是她太心急了些,马上带着黄公公进了内室,门一关,就成了个与世隔绝的地界。
“这会儿可以放心说了。”孟皇后道,黄公公这才渐渐露出了笑容,“恭喜娘娘,我这几日打听了一圈,不知费了多少口舌,花了多少银子,才总算打听了点儿蛛丝马迹。”
孟皇后静静的听着,紧张得都不敢大口喘气,黄公公见状,才接下去道。
“娘娘,果然如您所料,陛下如今每日里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每日里只有早晨的一个时辰会将几位大臣召进去商议会儿政事。”
孟皇后念叨着,“怪不得他把太极殿封锁起来,再也不见我了,原来,已经成了这个样子,怕我知道。”
老皇帝眼看着都要撑不下去了,如今,不过是苟延残喘,想着这些日子自己受的委屈,想起如今身处困局但皇儿还不理解,如今更是被老皇帝支到了外地。
她不论在宫里还是宫外,都是孤立无援,心慌的她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生怕如高贵妃和兰妃般一下子就没了。
虽然高贵妃和兰妃是咎由自取,可老皇帝对她的恨意可丝毫不弱,一个手握别人生杀大权的人,死之前难道还会好心留她一条命?
孟皇后使劲摇了摇头,老皇帝可不是个心慈手软的,要不然,这宫里如今也不会被弄的人都没剩几个,成年的皇子除了二皇子外,仅剩个五皇子。
她冷眼旁观,越看越觉得五皇子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过去虽然一直是个小透明,可每次宫里出什么事,都和他没关系,加上平日里表现的宅心仁厚,在朝中的名声还不错。
如今,表面上他还是个闲人,可孟皇后安插的眼线告诉她,五皇子如今和老皇帝的关系可比过去亲近多了。
二皇子还傻乎乎地等着他的好父皇把那个位置留给他呢,殊不知,老皇帝背地里早就有了别的动作。
万一老皇帝咽了气,二皇子赶不回来,位置传给了五皇子,二皇子这个前任储君岂不是第一个要除掉的对象?
还有她这个妈,孟皇后攥紧了拳头,不行,不能坐以待毙,眼下这样的好机会如果错过了,未来恐将万劫不复。
说干就干,好在她在宫中经营多年,也不是没有人脉的,她想了一晚上,将事情想了个七七八八,上次犯的错误这次她绝对不会再犯了!
叫来了黄公公,将写好的几封密信,让黄公公想办法给宫里宫外的人都送出去,接下来几天,就等一个最好的时机了!
孟皇后果然忍不住要出手了,而老皇帝那边也得到消息安排好了陷阱,沈昀将手中的两张纸条全部扔进火盆。
一切都如预想的那般进行着,他这个渔翁只等着蚌鹤相争了,嘴角不由微微勾起。
书墨见他心情好,又提了一嘴,“那边将那丫鬟直接发卖了,王晗身边的丫鬟直接去将王夫人请过来了,那边闹的正厉害呢。”
沈昀摆了摆手,“以后直接告诉少夫人就行,那边扑腾不出什么水花。”
书墨应是,沈昀想了想,直接回了寝室,文棠正在清点从月亮山带回的物品,屋内只留下了姜嬷嬷。
这些金银珠宝可是当年永安太子从宫中带出来的精品,都是市面上见不到的大师之作,各自闪耀着夺目的光华,每一件都价值千金。
还有两箱子古玩字画,古玩文棠不懂,但王羲之的字、顾恺之的画,文棠还是知道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气,有种一夜暴富的感觉。
尽管,她手里没缺过钱,沈家更是大富贵之家,可这些东西,即便在沈家也是不多见的,这些东西该如何处置?
流入市面风险太大,可如果只放着又实在可惜,文棠一时也没想到好的方法,沈昀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她微微皱着眉头的样子。
“棠儿,怎么都摆出来了?”沈昀笑道,“想看看自己的身家?”
扫了一眼后,沈昀马上便看出这些东西的价值,“看来将来我需要棠儿养着了。”
文棠知道沈昀在和她开玩笑,他私下早已富可敌国,否则,如何支撑这么大一张网的运作?
“父亲留下的这些东西,我不想只是放起来,想处置一部分做些事情。”
沈昀一听,“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你若想处理,为夫自然可以帮忙,可你想拿来做什么呢?”
文棠托着腮,“我是想等新帝登基后,开办一家教授女子医术的医馆,既能让师傅的医术流传下去,也能给女子提供一门谋生的手艺。”
接着眨了眨眼,“不过,具体怎么做还没有想好。”
沈昀拍了拍手掌,“这是好事,为夫无条件支持,不过也不急在一时,你想要的东西也快了。”
文棠眼睛一亮,“你是说?”往上指了指。
沈昀点头,“孟皇后马上要动手,那位等着收她呢,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多年夙愿终于要实现,任谁都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文棠眼眶发红,依偎入沈昀怀中,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终于,报应来了。”
闭上眼睛,泪珠滚落掉入沈昀掌心,带着些温度,沈昀捧起文棠的脸颊,一点一点亲去她脸上的泪水。
姜嬷嬷早就实相地走出了内室,关上了房门,过了许久,果然听见了断断续续的声音,姜嬷嬷老脸一红,吩咐秋菊准备好热水。
第二日,文棠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好在她头上没有亲婆婆,小袁氏这个继母倒是没要求她到眼前晃悠。
眼下,她有了自己的儿媳妇,正忙着对付她呢。
原本,小袁氏看中王晗的出身,本是想给自己找个帮手的,可等人入了家门,才发现就是个草包美人,第一天就把丈夫推走了不说,还惦记着沈昀。
直把小袁氏气的觉得娶了她真是赔本买卖,不但帮不了她分毫,还得拖后腿。
王夫人那边倒是马上赶来沈家,教训了王晗之余,也给她出了不少主意,只是王晗那边想不开,王夫人见状,除了怒其不争,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吩咐海棠盯好了人,发生什么事马上去找她。
这些都是昨夜沈昀告诉她的,之后那边的消息会由秋菊直接传给她,不过,这个王晗,估计都不用她动手,自己就能把自己作死了。
果然,刚穿好衣服,秋菊走进屋内,凑到她耳边道,“少夫人,那边又闹起来了,王晗去找浩少爷,正撞见浩少爷和通房鬼混,王晗一起治把沈浩的通房捆了起来,要发卖了,正和浩少爷闹的不可开交。”
文棠听罢,“那小袁氏那边呢,什么反应?”
秋菊笑了,“少夫人,你猜怎么着,夫人那边后来还是过去了,不过她直接训斥了王晗一顿,说她善妒,不让她动那个小莲。”
文棠笑道,“王晗这么做,只会把沈浩推的更远,她还没在沈家站稳脚跟,就和沈浩较劲,实在不明智。”
秋菊颔首,“您说的很是,那王晗过去看着也没那么糊涂,也许人被感情迷住眼的时候,都会看不清自己。”
想到刚才说了什么,秋菊马上捂住嘴,不安的看向文棠,“少夫人,我没有那个意思,她纯属自作多情,少爷对她可没有任何意思。”
文棠用手指点了她的额头,“秋菊,我比你更清楚怎么回事,这怪不得任何人,其实就连王晗自己也是可怜人,嫁给了意中人的亲弟弟,不过是个被情所困的傻女子。”
“可有人利用她这份情意,想要搞事情,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文棠的眼神一变,“盯着那个于佩兰,是她撺掇的王晗,想在别人家里找事,也得看咱们答不答应不是?”
秋菊深以为意,“那个于佩兰就是个挑拨离间的事精,据说还在闺中时就经常拿别人当枪使,王晗就是其中一个,嫁了人也这么不消停,少夫人,你等着,咱们怎么也得给她些教训。”
文棠点头赞同,对于这种人,不必客气,让她琐事缠身、焦头烂额,才没时间惦记别人。
“还有夫人那边,也多盯着点。”
秋菊应是,便下去传话去了,收拾于佩兰的事根本不必文棠操心,沈昀在于家的人就直接操办了。
没过两日,消息传了回来,于佩兰果然遇到了大麻烦。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