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氏听罢,松开了手,怔怔地往后退去,之后瘫坐在地上,呼天唤地的大哭起来。
围观的人议论起来,有人道:“这女人看样子在说谎,一听要去县衙就赖在地上不走了”。
另一个人道:“是啊,若是有冤情,何不去县衙呢,在这里哭给谁看?”
旁边的人听罢,纷纷点头附和,年氏本就伤心欲绝,看到围观人们对她指指点点,忽的站起来,指着吴违嘶喊道:“他才是杀人凶手,我没有说谎”。
年氏说完,便一头撞向门口的柱子,苏罗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这会儿,反应过来便要去拉她。
还好,苏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但是那年氏存了要死的心,用力挣脱了苏罗的手,便再次冲向柱子撞去。
吴违上前扶住了向后退的苏罗,他看着年氏的目光很是冷漠,仿佛年氏已经是个死人,无论她做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若是年氏撞死在这里,事情就变得复杂起来,他就别想和年氏一家人桥归桥,路归路了。逼死伯母的罪名,会一辈子压在吴违的头上,他虽然不在意这些,可是却难免以后因此受到不公待遇。
苏罗急切道:“快拦住她”,吴违看了看年氏的背影,他立马从怀中掏出两块银子,就往年氏的膝盖处掷去,此刻,那年氏离柱子只有一步之遥,众人见她双膝一晃,就扑向地上。
好巧不巧,她的头还是磕到了台阶上,流了一脸的血,那年氏不罢休,挣扎着爬起来,还没站稳就要往柱子上撞去。
看热闹的人中走出一个老婆婆,忙上前拉住年氏,劝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想想,你若死了,你家人怎么办?”
那年氏听不进去,用力推开老婆婆。
苏罗此时走到了年氏身边,她扬起手,向她脸上扇去,连着扇了三个巴掌,年氏愣愣地站在原地,茫然地看了看苏罗,随即回过神,举起手也要回击,吴违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她。
苏罗直视着她,高声道:“你就算撞死在这里,又能证明什么?于我们而言,不过是多了些麻烦,需要将你尸首挪开”。
众人听苏罗说着如此不近人情的话,越来越多的人指着苏罗小声议论起来,苏罗没有管他们在说什么,毕竟,现在,他们就算觉得年氏说得是真话,他们中的大多数也不会真得去插手别人家的事情,只是在一边指手画脚,等到真得闹出人命,他们就会忌讳起来,将自己摘得干净。
老婆婆站在一旁,她没有说话,而是连连点头,等到苏罗不再说了,她才长叹了一口气,道:“不管遇到了什么事,好好活着才难的,死了一了百了,什么也都没了”。她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完便走回了人群中。
苏罗也不再拦着年氏了,她转过身,挽着吴违的胳膊,淡淡道:“我们走,大不了以后换个地方住”。
那年氏如木头般站在原地,吴违拿眼四下寻去,找到不知何时走到另一边柱后的马,走过去拉住马绳,牵着马走下台阶。
苏罗也跟着他身后,之后他扶着苏罗上了马,围观的人们便渐渐散去,苏罗回头看去,那年氏不知何时走到人群之中,随着人群走远了,不知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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