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岛。
海风吹拂过海面,卷起一朵朵浪花,拍碎在礁石上,苏罗刚爬到岛上最高的一座山头上,站起身往远处看去。
这时,下面传来二文的呼喊声,“小姐,你什么时候下来?”
苏罗朝下面喊了声:“一个时辰后”。
二文瞥了眼身旁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道:“李大牛,你看什么看,等着呗”。
李大牛冷哼了一声走去,与二文拉开五六步距离,从腰间掏出一水囊喝了起来,不多时,脸颊已经泛红。
二文挑了块又宽又大石头,她坐下寻思起来,这吴小姐,自从见了大王后,当日回来后,便在着众人的面前,大声质问严二郎,为何还不迎娶她,让她这样不明不白地在这里受人白眼,严二郎虽然受她指责,却笑得嘴合不拢,当下便对众人吩咐,谁要是惹她不快,就是不给他脸面,之后,严二郎按照吴小姐说的好日子,定了三日后举办婚礼。
这些天,他们这些人可是忙得脚不着地,跟磨豆浆的驴一样转。
而吴小姐也越发嚣张跋扈,还没当上夫人,便摆上了夫人的架子,使劲地使唤人,不是嫌弃菜不好吃,就是嫌弃衣服不好看,吃了饭还要四处闲逛,路上遇见了人,也要随意使唤。
二文突然觉得,难道以前的吴小姐,只是在装样子,现在的吴小姐,才是她本来的面目,温暖的海风拂面吹来,二文闻到了一股酒味,她上下眼皮打起了盹儿。
这段时间,她太累了,吴小姐晚上总是使唤她,端茶倒水,她已经两日没有睡个好觉,当然这段时日,没有睡好觉的人,不只是她。
没多久,二文倒在石头上就睡沉了。
苏罗在山顶上吹了一会儿海风,便往下爬去,她爬到一半往下看去,看到二文倒在石头上睡觉,一个大汉双颊泛红,闭眼倒在草丛中。
她特意绕开他们,往另一个方向爬去,那边没有现成的路,只能自己找下脚点,需要格外注意。
不多时,苏罗就爬了下来,她走到一旁的灌木丛中,脱下清丽的粉裙,顺便摘下发钗,将裙包裹着发钗,挖了个浅坑埋了,顺便将泥土抹在脸上和里衣上,之后她用手将头发解开弄乱,看了看确认四下无人,便蹑手蹑脚地爬出灌木丛,往海岸边去。
这些天,她有观察到海岸边是有巡逻的小队,不过他们五人一组,半个时辰巡完一圈。
苏罗昨日才去海岸边,使唤看守船只的那两人给自己捡贝壳,以没有捡到好看的贝壳刁难他们,不让他们吃饭,还吩咐了其他人,明日也不给他们饭吃。
所以昨日她便摸清了固定看守船只的人有两人,看着黑胖叫万迪,看着黄瘦的叫汪六。
苏罗自然知道,别人明面上听从她的吩咐,是看了严二郎面子,所以,她昨天一直守着那两人,直至饭点到了,有人来喊吃饭,她一来摸清了吃饭时间,一来守着他们,不让他们有饭吃。
苏罗昨天拖到天色昏暗才离开,离开前她特意嘱咐,谁都不要给他们吃东西,之后,她佯作离开,去而复还,果然看到有人送来吃食,便当场发作,拽着那人不松手,还让二文去找了严二郎,大闹了一通,严二郎应付不来她,只得由她,罚了送吃食的那人。
现在,苏罗一路畅通无阻,很快走到海岸边,虽然遇见了一两个路人,但是他们没有认出苏罗,只当她是疯婆子,苏罗也是闲逛的时候,注意到有一处窝棚中住着个疯女人,她头发遮住了面容,看得出是年轻女子,不过,平素里都是疯疯癫癫。
她问过二文,那女人才伺候过严三郎,二文说她活该,还说这些疯女人,活不了多久,就会死了,不用管她们。
但就算是装疯女人,也不能遇见巡逻队,那些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苏罗手中握起一块石头,躲在一处礁石后面,等到巡逻队走过,她悄悄地穿过礁石,在距船只还有两三米的礁石后躲着。
她没蹲一会儿,就听到万迪抱怨:“好饿啊”。
汪六道:“别说了,越说越饿”。
万迪道:“哎,我先去找找看有没有吃的,你看着点”。
汪六道:“你小心点,别遇见那婆娘,那让她逮住,就没好果子吃了”。
万迪道:“放心,我绕了一下路,不会那么倒霉”。
之后,万迪就离开了海岸,只留汪六一人站在原地。
汪六看着万迪的背影远去,抬头看了看头顶的云朵,太阳看不见影儿,要是吃饱了,靠在船板上,还能睡个好觉。
就在此时,苏罗已经从礁石处轻手轻脚地挪到了他身后,举起手中的石头,就往他后脑勺砸去
看着汪六倒下,苏罗挑了一条小渔船,她麻利地解开捆在桩子上的船绳,用尽全力推着渔船离了岸,之后便跳上渔船,划着船往大海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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