澧县县衙。
聂清丰在书房内,倚着窗户,望着远处枝头上的一对小鸟儿,唧唧啾啾的叫声,没有打断他的思绪。
刚处理完手头上的公事,他便放松了下来,他现在很想见苏罗,以后去了余阳赴任,就更难有时间和机会去顾村了。
这时,门外传来小厮的通报:“大人,吴书吏求见”。
吴违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那小厮看了看他,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改日再来。
聂清丰此时收回了思绪,他回到桌前坐下,不紧不慢道:“进来”。
吴违刚转过身,等他转回来,小厮已推开门,吴违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这几日,聂清丰与吴违没有单独谈话,这次,吴违特地过来,在聂清丰的预料之中,他们是得好好谈一下了。
不过,吴违并没有对他行礼,而是直接走到桌前,丢下一封信,便准备走了。
聂清丰看见,那信封上面写着致事,他立马喊住了吴违,“你要辞官?”
吴违转过身,点了点头,他还是一句话没有说,目光越过聂清丰,看向他身后的空墙。
之前吴违见到聂清丰在人前还装装样子,至少行个礼,现在,官也不要了,连样子也不装了,他这目中无人的样子,以往总让聂清丰觉得上火。
不过,现在,他一点也不生气了,“你为何要辞官?我已经上书推举你为下任县令”。
吴违瞥了眼聂清丰,讽道:“这算什么?补偿吗?”
聂清丰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我马上要去余阳了,我觉得你能胜任罢了”。
吴违直视着聂清丰,诚恳道:“我之前总是想要光宗耀祖,可现在,我只想守住我的家,只希望,你以后别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我...我...”,聂清丰欲言又止,吴违所求合情合理,但是他无法满口答应。
吴违见状,也不多说了,他直接走向门口,不一会儿,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口。
聂清丰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还是觉得很累,一股疲惫浸透了全身,怎么都不能消散,他深知,他已经不能再肆意妄为,他肩负着聂氏的未来与荣光,他愿意为她豁出性命又如何?他和她之间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
*
吴违离开县衙,便回了自己置办的小院子,昨日他见了一个女人,她说是苏罗的朋友,过来暂住一阵子,那女人一家三口,便在吴违的院子里住下来了。
吴违安排了一个次间给他们居住,昨晚,隔壁传来夫妻两的交谈,起初声音听不太清楚,之后他们渐渐争执起来,声音不自觉大了许多,吴违细听了首尾,得知了他们之间的私事,因听到苏罗也牵扯其中,所以,他无法置之不理。
这封致事信,早就写好了,本来准备过几天再呈上去,不过现在改变了主意,吴违一夜未眠,挨到天亮便去了衙门,亲自向聂清丰呈上此信。
当吴违回到顾村时,他从村民嘴中一打听,知晓了苏罗身上发生的事情,他心中虽然松了一口气,还是急匆匆往家里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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