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罗扫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小黄,她走进门边的小屋,一老汉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在面前挥了挥,道:“哎,小钱,你回来了,快将这死狗丢掉,都招来苍蝇了”。
苏罗冷冷道:“你说得死狗在哪里?”,那人忙转头,吓得他从椅子上跳起来,他认得苏罗,含糊道:“一条老狗,病死了”。
“那我的小黄狗又去哪里了?”她说着扫视屋内,发现墙角堆着几个麻袋,其中一个沾了血迹。
老汉摸了摸鼻头,眼神飘忽道:“你那只小黄狗前几日,贪玩跑出去,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哦,是吗?”苏罗踱向墙角。
那老汉忙冲过来,拦住她,道:“这些都是要丢的垃圾,脏得很”。
这时,屋外,响起了几声狗叫,老汉擦了擦汗道:“姑娘,说不定是你的小黄狗自己找回来了”。
苏罗半信半疑,她转身走向屋外,就见刘瑛抱着“小黄”进来,它汪汪直叫,吐着舌头,跳了下来。
“小黄?”苏罗蹲下来,向它伸出手,激动地盼着。
“小黄”跑到老汉脚边,转到墙角嗅了嗅,东找西翻起来,刘瑛手里藏着一根肉条,站在苏罗旁边,朝着它叫道:“小黄过来”。
“小黄”跑了过来,越过苏罗,跑到了刘瑛旁边,热情地摇着尾巴。
“你不在的日子,我陪着小黄玩,现在比较黏我,你别吃醋”,刘瑛将手中的肉条扔到身后,拍了拍苏罗的肩膀。
“小黄”跑到她身后,吃起肉条来。刘瑛挡在前面,苏罗只看到它的尾巴一摇一晃。
苏罗苦笑了笑,她伸手摸了摸“小黄”的尾巴,“小黄”转过头,朝她龇牙咧嘴,咬了她的手。
刘瑛的脸色一变,她朝老汉道:“王伯快来帮忙”。
老汉随手拿起桌上的笔,就朝那狗掷去,那狗松了嘴躲闪开来,躲到另一边墙角,屁股朝墙,前腿扑地,随时准备冲上来咬人。
王伯抄起一个扫帚,挡在刘瑛和苏罗面前。
“刘瑛,它不是小黄”,苏罗看着手腕处还在往外冒血的齿洞,觉得心里更痛。
此时,那狗正扑来,王伯拿起扫帚便打去,这一下正打在狗身上,它哀嚎了一声,夹着尾巴从她们身边逃窜出去了。
刘瑛低了头,她的声音也低下了来,若有若无,“对不住,对不住,你别怪我娘,她也不想这样”,她伸手想拉苏罗的衣角。
苏罗忙避开了,她猛然抬起头,以一种看陌生人的目光,看向刘瑛,道:“这事情,你父亲也知道?”
刘瑛点了点头,她再说谎也无济于事,他们同住一屋,怎么会不知道?
苏罗冷哼了几下,木然地站着,浑身发抖地狂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她的笑声让人听了不觉快乐,只觉得悲哀,笑了一会儿,她突然不笑了,箭步冲向墙角处的麻袋,将沾了血迹的麻袋抱在怀中。
随后,她径直走向门外,刘瑛跟在她后面走了出去,这个地方,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以后,也不会再踏进来一步。
刘瑛跟着苏罗走到大街上,她走进刘岩家,刘瑛也跟着走进去,苏罗向刘岩借了十两,她将十两砸到刘瑛脚边,目光透过刘瑛看向远处,冷漠道:“我苏罗再不欠你们刘家,你别跟着我,她真疯也罢,假疯也罢,她都该付出代价”。
任由十两散落在地上,刘瑛没有去捡,苏罗其实并没有欠刘家什么,她住在刘家的开销,聂家私下包揽了,他们从许三娘手中只取回那五百两,之前聂家还给了五十两,却是让许三娘花完了。
刘岩注意到苏罗怀中那个沾血的麻袋,破洞处露出一撮黄毛,他心中隐隐猜到了,麻袋里面装的是什么,而她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也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刘瑛还想跟上去,刘岩拦住了她,道:“姑娘,这钱,你收不收,你与她之间的情分也断了,何必再追上去”。
苏罗走了,她向山上走去,走向她和小黄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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