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可能是八字犯冲,怎么一碰上傅丛就会发生些稀里糊涂的尴尬事,真让人挺无语的。
时元白捡起刚才不慎掉落的手机,赶紧站了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傅丛算个什么事。
他眼神止不住的乱瞟,同为男人,自然是想比比的,但为什么傅丛那处就那么优秀。时元白看的脸红,幸好他裹得严。
许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傅丛用手里的白色浴巾绕着腰围了一圈,隔绝时元白的视线。
时元白打着哈哈,脸上表情无辜单纯,用真诚的语调胡说八道,“我要说我只是路过……你肯定不信吧。但其实是真的,晚上吃的太辣了,我出来找水喝,但太黑了我辨别不了方向,回来的时候就摸黑走到你门前了。”
走廊安装的都是感应灯,时元白说这话的时候,他头顶的感应灯仍继续工作散发出柔和的橘色光芒。
纯纯属于睁眼说瞎话。
傅丛什么都没说,只有眸色越发深沉。
时元白心里慌得一批,强装着镇定,“没事,你洗好澡就睡觉吧。我真的就是路过,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了。”
但想走岂是那么容易。
傅丛眉梢微挑,“是吗?你是要临阵脱逃。”
时元白立马道:“我还没想好,哪来的临阵脱逃。”
“哦,这么说你已经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傅丛带着探究。
时元白的气焰立马降了下来,原来傅丛的套路在这等着他呢。他是明白了傅丛那句话的深意,但不代表他就能接受啊,何况他又不是时元白,这些债又不是他欠的。
电光火石之间,时元白已经想到对策了。他的情绪仿佛一下子就低落了许多,“我,我失忆了。对于我而言现在的你极为陌生,很抱歉,你说的那些我暂时做不到。”
这些话术在傅丛看来就是欲擒故纵,勾引来勾引去就是让他看到吃不到。但时元白想跟他玩这套,显然还嫩。
“你鬼鬼祟祟的到底是要做什么?”
这个问题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时元白索性破罐子破摔,“如果我说我是想看龙泉剑,你信吗?”
时元白都没想到这一切竟然这么容易。
他在门外略等了会儿,傅丛便穿着常服,领着时元白去地下看龙泉剑了。
经历过层层到门卡后,时元白意识到这地单靠自己怕是进不来。最后,傅丛带着时元白进到一个私人展厅内,透明的玻璃罩罩着各种书画古玩,而龙泉剑就摆放在正中央。
只一眼,时元白就认出了这是他剑。虽然破了老了,但是就是他那把爱剑。
时元白激动的想要扑上去,但那罩子就罩在那里,龙泉剑也是只能看不能摸。
他的手虚放在半空,就如同触摸到龙泉剑一般,把剑细细的从头摸到尾。
“你对剑就这么感兴趣?”傅丛问。
“是啊!自从失忆来我无数次梦到它的身影。我有一种预感,我仿佛就是它命定的主人。你信不信,如果你把剑还给我,我的失忆说不定很快就能好!”时元白觉得自己也不算是瞎说,首先他本来就是龙泉剑的主人。其次,他和原来的时元白各归其位,不就是失忆很快就好了吗。
傅丛揉了揉眉心,越发觉得头疼。
“又不是不给你钱,就当是我买的。”
“我知道我现在还欠你很多钱,把账叠在一起,我努力工作赚钱还债。”
一看没戏,时元白又道:“我借几天行不行?很快就会还的。”
傅丛道:“不行。”
这次任时元白怎么撒泼打诨傅丛都不为所动,最后时元白是被周叔他们拖着离开的。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凌晨三点了,直到入睡时元白眼角仍是湿润带泪,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受什么欺负了。不知是不是执念太深,时元白做梦梦见他把一切和盘托出,傅丛很爽快的答应把龙泉剑还给他。
而他拿到龙泉剑再次站在那片猎场上,他终于回到大烨。他爹他娘他哥姐弟妹各个都站在他床边,见他醒来都是激动不已。时元白正要抱着他娘嚎啕大哭诉说自己的悲惨遭遇,结果就被一阵刺耳的铃声吵醒了。
时元白睁开惺忪的双眼,入目不再是自己熟悉的一切,他还在傅丛的家里,一切都没有改变。
美梦被吵醒再加上被傅丛无情的拒绝,时元白心情很是不好。
一看手机,上边显示是一个陌生来电,哪个不长眼的非要这时候扰人好梦,真是会挑时候,他正和家人相聚呢。
电话一接通,那头的人似乎很是紧张问道:“请问是时元白时先生吗?”
时元白没好气道:“不是。”
那人一噎,接着又说,“麻烦一下能否转告时先生,我们有一些事情想要约他确认一下。”
“没空。”
那头的人立即道:“不好意思,真的麻烦您一定要转告时先生,我们要确认的事情,对我们和时先生都是至关重要的。”
时元白还是刚才那个态度,“没兴趣。”
“请问一下,您是时先生的什么人?”
时元白没回答就挂断了电话,继续躺在床上伤春悲秋,压根没将刚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他就能抱上他娘了。
可恶!
时元白愤愤的想着,脑子里的画面却不可控制的想起昨天发生的种种状况,包括最后傅丛那一身精壮又不失力量的肌肉。
天呐,他怎么又想起那不可描述的画面了。
时元白用被子蒙住头,好一会才控制住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再想下去他怕不是都要被感染有龙阳之好了。
立马跳下床,一连找了好几套钱小南帮他搭配固定好的衣服一一摆好在床上。
要想要傅丛相信,首先他得有一个好形象。
好看和帅气会让事情好办不少,颜值的红利时元白吃的很透,他这么不成器,但得到的爱丝毫不比他那芝兰玉树的大哥少。
一连试了好几套都不满意,最后才勉强选定了一套青色的宽松衬衣,下边配着一条卷边的白色棉麻裤子。
衣服一上身文质彬彬书生样十足,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之心。
走进洗漱间,时元白不由得再一次感叹这里的便利。水不用去井边打,直接打开这个叫水龙头的东西就有水流下来,想热就热想凉就凉。
说起这个,当初不会用还闹了不少笑话,还是钱小南一一教了,时元白才知道应该如何操作。
也是那时候钱小南叮嘱他,有什么不会的先提前问她,如果在外还这样很容易招黑。时元白虽然不知道招黑是什么意思,但都认真记下了。
手机叮咚一声,是聊天软件来了信息。
时元白打开一看是钱小南发来的。
【时哥,今天也要开心鸭!】
【已阅】
钱小南又回过来一个竖着大拇指的表情,看来应该是觉得他很棒的意思!
时元白信心满满,出门直奔傅丛而去,结果却被告知傅丛一大早就出门了。
“这么早?”完全出乎时元白的计划外。“去哪了?”
周叔道:“傅先生是和朋友一起去打高尔夫。”
打高尔夫?高尔夫是什么?时元白牢记着钱小南的话,立马问着钱小南高尔夫是什么东西。
【时哥,高尔夫是一项运动,不过我没打过。以下是我搜索来的解释,你看一下。】
【高尔夫,俗称小白球,是一种室外体育运动。个人或团体球员以不同的高尔夫球杆将一颗小球打进果岭的洞内,杆数最少的为优胜者。】
【已阅】
钱小南仍旧回过来一个竖着大拇指的表情。
就介绍而言,时元白觉得高尔夫应该是和马球差不多,都是用杆打球。他马球打的就很好,如果要上手这个高尔夫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如果他在傅丛面前表现的好的话,这个事情岂不是就能容易办了。
时元白打开聊天软件,编辑信息,语气可以称得上是恭恭敬敬了。
他习惯性的称身居高位的人为大人。
【傅大人,今天一大早我去找您,但没见到您。听周叔说您出去打高尔夫了?听说您的技术很高超,我正想跟着您好好学学呢?您在哪里,我直接去找您吧。】
聊天框里除了这条信息,就是上次时元白“不小心”挂断电话的道歉了,那已经是十好几天前的信息了,傅丛都没有回。
抓耳挠腮的等了一个小时,傅丛一如既往不回复。
他又一连给傅丛发了好几条信息。
【傅大人,如果看到了请回一下信息,收不到回信是很令人伤心的。】
待他复制过去第六遍的时候,终于有了回信。
【太吵了。】
时元白心中一喜,以为自己终于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结果编辑好消息却发不过去,聊天框上还出现了一个小红圈。
【傅丛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的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通过后,才能聊天。】
又试了好几次都是如此。
时元白还没遇见过这种情况,立即就去问钱小南了。
【……】
【时哥,傅总大概、可能是把你删了。你不是他的好友,所以消息发不过去。】
时元白气从中来!傅丛真的是给脸不要脸!他都已经低三下四了,没想到还是这么不给面子。
既然傅丛不仁就别怪他不义。
昨晚跟着傅丛去看龙泉剑,傅丛输密码一直大大方方的,所以时元白也就大大方方的看了,密码他全部都记着呢。
他本是想以礼相待的,但是傅丛非要逼他行非礼之事。
时元白悄悄摸摸的摸到地下室的门口,暗戳戳的输入了和昨晚一样的密码。但输入一次门不开,输入两次,门还是不开。
时元白傻眼了。
昨天明明很顺利就开了,难道这门还会认主人不成?
又转念一向,难不成是他记错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不可能记错的。小时候他读书一目十行,过目不忘,就连他爹也说他原本是个可塑之才,后来长歪了而已。
倒是周叔突然出现在时元白身后,“时先生,今天早上傅先生已经吩咐过安保把密码全都换一遍了。傅先生特意交代如果在地下室门口碰见您了,就把这句话转告给您。”
时元白强行挽尊,“我只是下来逛逛锻炼锻炼身体而已,密码换没换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展着胳膊压着腿上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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