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商公子狠狠瞪了乔雪逸一眼,可也没别的办法。
总不能当着顾瑾语的面发火,只能把气憋在心里。
后来顾瑾语又得陪富商公子在湖边散步。
那公子嘴里没一句正经话,净说些粗俗的荤段子,还一个劲儿往顾瑾语身边凑,甚至伸手想搂她的腰。
顾瑾语躲得都快没地方躲了,脸上满是厌恶,可又没法直接翻脸。
就在这时候,乔雪逸突然跑过来,故意脚一软摔在地上,大声喊疼:“哎呀!疼死我了!小姐,快扶我一把!”
顾瑾语赶紧挣开富商公子的手,跑过去扶她,急着问:“雪逸,你怎么样?摔哪儿了?”
乔雪逸皱着眉,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小姐,我脚崴了,疼得站不起来。”
顾瑾语趁机对富商公子说:“公子,实在不好意思,我得先送雪逸回去看看脚,咱们下次再聊吧。”
富商公子气得直跺脚,可也没法拦着,只能眼睁睁看着顾瑾语扶着乔雪逸走了。
还有一次,顾瑾语和富商公子在书房里。那公子故意支开下人,想跟顾瑾语独处,还伸手要关房门。
顾瑾语正着急怎么脱身,乔雪逸端着一盘刚洗好的水果走进来,笑着说:“小姐,厨房刚送来的新鲜葡萄,夫人让我给您送过来解解渴。”
富商公子一看是她,立马火了,吼道:“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乔雪逸一点不慌,慢悠悠地说:“公子,这是夫人吩咐的,我可不敢不听。对了,刚才我路过前厅,听见老爷正喊您呢,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跟您商量,好像是关于帮顾府填钱窟窿的事,您要是不去,万一耽误了可不好。”
富商公子有点怀疑,可又怕真耽误了正事。
毕竟他还想靠这事娶顾瑾语,只能恶狠狠地瞪了乔雪逸一眼,不甘心地走了。
就这么着,乔雪逸一次又一次帮顾瑾语躲开了富商公子的骚扰。
后来俩人独处时,乔雪逸急着问:“瑾语,你现在到底怎么想的?真要嫁给他吗?”
顾瑾语皱着眉,满脸都是愁:“雪逸,我心里乱得很。一方面,我特别感谢你每次都帮我解围,让我不用受那公子的气。
可另一方面,我爹天天催我,家里的难处又摆在那儿,我要是真跑了,家里肯定得遭殃,我哪能这么自私啊?”
乔雪逸紧紧握住她的手,开口道:“小姐,我知道你担心这些,可就没有既能救家里,又不用你牺牲幸福的办法吗?咱们再好好想想,肯定能想到的!”
顾瑾语轻轻摇头,一脸无奈:“哪有那么容易啊?那富商公子有钱有势,我爹又铁了心要我嫁,我实在没辙了。”
乔雪逸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姐,要不咱们偷偷找别人帮忙?找那种能帮顾府填钱窟窿的人,要是找到了,你爹说不定就会改变主意了!”
顾瑾语叹了口气,还是愁:“说起来容易,这短时间内,哪儿找这样的人啊?”
乔雪逸咬了咬嘴唇道:“小姐,不管多难,咱们都不能放弃!只要还没到花轿进门的那天,就还有希望!”
顾瑾语看着她,眼里泛起了泪光,满是感动:“雪逸,幸好有你一直陪着我。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
乔雪逸笑了笑道:“小姐,别说这些见外的话。我肯定一直陪着你,不丢下你一个人。”
之前顾瑾语还抱着点希望,去找过她娘,想让娘帮自己说说情。
她愁眉苦脸地走进娘的房间,那会儿她娘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插发簪呢。
顾瑾语慢慢走过去,声音有点抖:“娘,关于我和那富商公子的婚事,我真的不愿意,您能不能跟爹说说,别让我嫁了?”
她娘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头来,语重心长道:“女儿啊,女人总归是要嫁人的。你都这么大了,该懂点事了。
身为女子,婚姻就是你的归宿,也是你对家里该尽的责任。那公子虽然长得不怎么样,可家里有钱啊,能帮咱们家渡过难关。
你嫁过去,家里能安稳,你也能有好日子过,这是你的命,也是你的使命。”
顾瑾语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急着说:“娘,难道我的幸福就这么不重要吗?我不想嫁给一个我讨厌、甚至一点感情都没有的人啊!”
她娘轻轻叹了口气,拉过她的手说:“瑾语,别任性了。这世上的女人,有几个能嫁给自己真心喜欢的人?大多都是为了家里,委屈自己。你从小就懂事,该明白娘的苦心,娘这么安排,都是为了你好。”
顾瑾语猛地挣开她的手,绝望地喊:“娘!您这哪里是为我好?这是要毁了我的一辈子啊!”
她娘却别过头去,不再看她,只是反复念叨:“女人嫁人是迟早的事,你长大了,该懂这些道理了。”
顾瑾语看着娘冷漠的背影,心里彻底凉了。
知道从娘这儿也得不到支持,只能失魂落魄地走了。
从那以后,顾瑾语彻底没了希望,跟朵蔫了的花似的,把自己关在闺房里,不吃不喝,天天哭。
现在眼睛里也没了光,只剩满肚子的愁。
乔雪逸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房门外走来走去,一遍遍地劝:“小姐,您多少吃点东西啊!就算为了我,也得保重身体啊!”
劝了好几天,那扇紧闭的房门终于慢慢打开了。
顾瑾语脸色苍白,眼窝深陷,眼神空洞洞的,跟丢了魂似的,整个人瘦得像根枯木,一点生气都没有。
乔雪逸赶紧走进来,紧紧握住她的手,又急又坚定地说:“小姐,我想到办法了!是李代桃僵我花了好些银子,找了个特别可靠的姑娘,让她替您上花轿。
咱们今晚就走!就是这一去,不知道前面有啥危险,小姐,您愿意跟我一起试试吗?”
顾瑾语眼里先是闪过一丝光,可很快又被恐惧盖了过去,她咬着嘴唇,皱着眉:“雪逸,这办法真的能行吗?万一被发现了,咱们俩都得完蛋啊!”
乔雪逸嘴里透着股豁出去的劲儿:“小姐,现在咱们没别的路可走了!只要能让您不用嫁给他,就算只有一点点希望,咱们也得拼一把!”
顾瑾语咬了咬嘴唇,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慢慢抬起头道:“雪逸,我听你的!就算前面全是困难,也比在这儿受折磨、生不如死强!”
乔雪逸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点笑:“小姐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您,就算拼了我的命,也不会让您再受委屈!”
等到天黑透了,顾府里静得吓人。
月亮被厚厚的乌云遮住了大半,只漏出点微弱的光。
乔雪逸带着顾瑾语,跟两只胆小的老鼠似的,小心翼翼地躲着巡逻的家丁,踮着脚往放花轿的地方走。
眼看就要到地方,能让那姑娘替顾瑾语上轿了,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
顾父带着一群家丁,举着火把冲了过来,跟凶神恶煞似的。
“瑾语!你真是糊涂!”顾父气得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大声吼道。
顾瑾语身子一哆嗦,脸瞬间白得跟纸似的,小声说:“爹,我真的不想嫁给那公子。”
乔雪逸赶紧挡在顾瑾语前面,一点都不怕,直视着顾父:“老爷,求您放过小姐吧!让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别逼她了!”
顾父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对着家丁喊:“放肆!来人,把小姐给我拉回去!”
家丁们立马跟饿狼似的冲上来,乔雪逸赶紧拉着顾瑾语转身就跑。
身后的家丁举着火把,一边追一边喊:“别跑!抓住她们!”
火把的光在黑夜里晃来晃去,看着特别吓人。
俩人在黑夜里拼命跑,慌慌张张的,顾瑾语的裙摆突然被路边的树枝勾住了。
她“啊”了一声,差点摔在地上,脸吓得煞白。
乔雪逸眼疾手快,一把扯断裙摆,拉着她继续往前跑。
哪还顾得上裙子破没破。
她们穿过窄窄的小巷,跳过矮矮的土墙,耳边全是呼呼的风声,还有家丁们越来越近的喊叫声,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顾瑾语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腿都软了,大口喘着气说:“雪逸,我实在跑不动了。”
乔雪逸也喘得厉害,可还是大声鼓励她:“小姐,再坚持一会儿!千万别被他们抓住!抓住了就完了!”
就在这时候,前面突然出现了一条小河,河水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光。
乔雪逸想都没想,拉着顾瑾语就跳进了河里。
河水冰凉,可好歹能躲一躲。
家丁们追到河边,举着火把四处找,喊了半天也没见着人,只能骂骂咧咧地说:“肯定跑不远!算了,先回去跟老爷复命!”
他们然后就走了。
等家丁们走远了,乔雪逸才拉着顾瑾语从河里爬上岸。
俩人浑身都湿透了,头发往下滴水,衣服贴在身上,狼狈得跟落汤鸡似的,冷得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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