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示会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陆时衍带着林软去看院子。院子离老巷两条街,青砖灰瓦,门口有棵老槐树,和巷口的那棵很像。推开院门,里面空荡荡的,却能想象出种上梅树的样子。
“东边的房间有二十平,放你的修复台正好,窗户朝南,上午的阳光最好,适合修复。”陆时衍拉着林软的手,走进房间,“墙上可以装个书架,放你的修复笔记和手稿,角落里放个小冰箱,夏天给你冰颜料。”
林软走到窗边,推开窗户,能看到院子的全貌:“院子里可以种两棵梅树,一棵朱砂梅,一棵白梅,冬天开花的时候,红白相间,肯定好看。”她转头看向陆时衍,眼里闪着光,“修复台要竹制的,和爷爷的一样,高度要刚好,不然修久了腰会酸。”
“都听你的。”陆时衍笑着点头,拿出手机,“我已经联系了老木匠,让他按你爷爷的修复台样式做,下周就能送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陆时衍亲自盯着装修。他每天都去院子里,和工人确认修复台的高度、书架的位置,甚至连窗户的玻璃都选了防紫外线的,怕阳光晒坏古籍。林软有空就去帮忙,给梅树挖坑、选树苗,苏晓和基金的年轻修复师们也来帮忙,给院子里填土、铺石子路。
冬至那天,院子终于装修好了。修复室里,竹制修复台放在窗边,书架上摆满了林软的笔记和手稿,窗台上的白瓷罐里,依旧装着刚出锅的栗子。院子里的两棵梅树,虽然还没开花,却已经冒出了小小的花苞。
“软软,”陆时衍从身后抱住她,手里拿着个丝绒盒子,声音有点紧张,“今天除了搬新家,还有件事想跟你说。”
林软转身,看到他打开盒子——里面是枚钻戒,戒托是铂金的,上面缀着一朵小小的梅花,花瓣边缘故意做得有点毛躁,和她的“软氏标记”一模一样,花芯里还藏着“软”和“衍”两个字,用极小的钻石镶嵌,闪着微光。
“我以前总觉得,商场上的事要雷厉风行,签合同、谈项目,越快越好。”陆时衍单膝跪地,眼神亮得像星子,“可遇到你之后才知道,真心要慢慢熬,像你修复古籍那样,得耐着性子,捧着心意。我嘴笨,不会说好听的,但我保证,以后你的修复台旁,永远有我递工具的手;你的梅花标记,永远有我守着;你的一辈子,永远有我陪着。”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认真:“林软,我不想只做你的男朋友,我想做你一辈子的修复台,一辈子的糖炒栗子,一辈子的守护。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软看着他,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却笑得比春天的花还甜。她主动伸出左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戒面上的梅花:“我愿意!陆时衍,我愿意和你一起,在这小院里,修古籍,种梅花,吃一辈子糖炒栗子。”
陆时衍把戒指稳稳戴在她的无名指上,起身把她抱在怀里。院子里的风,带着梅树的清香,飘进修复室,落在书架上爷爷的照片上,像是爷爷在笑着祝福。
春节的时候,院子里的梅树开了花。朱砂梅的花瓣是艳红色的,白梅是纯白色的,落在院子的石子路上,像铺了一层花毯。林软的修复室里,来了很多年轻的修复师,围着宋代手稿学习,苏晓已经能独立完成金箔补纸了,她拿着自己的作品,骄傲地对林软说:“林老师,你看我补的金箔,是不是和你的一样?”
林软笑着点头:“比我第一次补的还好。”
陆时衍坐在院子里,给大家炒栗子。他穿着休闲装,围着围裙,手里拿着铲子,动作熟练——这段时间,他已经练会了炒栗子,知道什么时候放糖、什么时候关火,炒出来的栗子又香又甜。
“陆总,林老师,祝你们新婚快乐!”年轻人们举起姜茶,齐声说。
林软靠在陆时衍身边,看着满院的梅花,看着认真学习的年轻人,心里暖暖的。她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戒面上的梅花闪着光,和她的“软氏标记”相映成趣。
陆时衍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软软,以后每年冬天,我都给你炒栗子,陪你看梅花。”
林软点头,笑着说:“还要陪我修古籍,守着爷爷的技法。”
“好,都陪你。”
夕阳落下来,把院子里的梅花染成了金色。修复室里的墨香,院子里的栗子香和梅花香,混在一起,成了最温暖的味道。林软知道,爷爷的技法会一直传下去,她和陆时衍的爱情,会像这梅花一样,年年绽放,岁岁长青。
往后的岁月里,老巷的糖炒栗子香,小院的梅花香,修复室的墨香,会一直萦绕着他们——这是古籍修复师的匠心,也是总裁专属的温柔,是他们用一辈子写就的,最温暖的“软氏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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