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的眼眸

休息室里弥漫着一股温暖而慵懒的气息。

薇薇安暂别了塞巴斯蒂安后,漫无目的地在这座神秘的黑湖宫殿里游荡。

她随手从银盘中拿起一个泛着光泽的红苹果。

这些水果似乎永远不会减少,大概是家养小精灵的魔法。

就在她咬下第一口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了休息室的喧闹,是昨晚那个对布莱克校长的魁地奇禁令愤愤不平的女生。

薇薇安循声望去,只见学生们将一张圆桌围得水泄不通。

她费了点劲挤进人群。

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正俯身指导一个满脸困惑的男生下巫师棋。

"哦,你不会是想这么走吧。"

她的话语中透着显而易见的失望。

"看好。"

可惜男生仍坚持己见。

"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女生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恼火,仿佛已经预见了即将发生的一切。

果不其然,几步棋后。

"结束!"

对手兴高采烈地和朋友击掌庆祝,而那个不听劝的男生则抓狂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早就说过了嘛,早点听我的就好了。"

女生转身时的动作流露出一种优雅的傲慢,却正好撞见了薇薇安。

她琥珀色的眼睛一亮,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哦!我知道你是谁。你是昨晚坐在塞巴斯蒂安旁边的新斯莱特林。听说昨天晚上你和菲戈教授一起冲进了学校。"

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让薇薇安感到一阵无力。

难道在他们眼中,这成了某种标新立异的手段?

"我是伊梅尔达。"

女生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骄傲。

"要是那时候我也在场,我肯定能帮你和菲戈引开那条龙。没人能比得过我的飞行扫帚技术。"

听到这话,薇薇安的心沉了一下。

那可是一头狂暴的巨龙,光靠一把飞天扫帚...

但她不忍心打击伊梅尔达的献身精神。

说得对,如果她肯替奥斯里克先生喂龙的话,可怜的奥斯里克先生就可以存活了。

"总而言之,有机会就来跟我学扫帚飞行吧。"

伊梅尔达继续道,"你从古川教授那里学不到多少真本事的。"

这熟悉的语气,不愧是塞巴斯蒂安的朋友。

话音刚落,她的脸上便笼罩起一片阴云。

"说到扫帚的事,我得趁着没上课再去飞两圈。"

薇薇安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变化,连忙转移话题。

"你是很喜欢巫师棋吗?刚刚你一眼就看出来那个男孩要输了。"

"那倒也不是,要我坐下来玩巫师棋保证睡着。"

伊梅尔达的神情重新焕发出那种特有的骄傲神采,嘴角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意。

"主要是太简单了没意思,不用走两步就知道对方的意图了。真搞不懂那些家伙为什么还玩得津津有味。"

但显然还是扫帚能够激起她的强烈兴趣。

"当你骑着扫帚在高塔之间或者魁地奇球场上穿梭巡回,一切的烦恼都会被抛之脑后。"

突然,她的双手紧握成拳,声音里充满了愤怒。

"布莱克禁止了魁地奇,真不知道他这么离谱的巫师怎么当上校长的。我打算写信给古川教授联名抗议,你要不要加入?"

"Hmm......抱歉,我从未拥有过扫帚。"

在伊梅尔达震惊的目光中,薇薇安找了个借口仓皇逃离。

没错,她对扫帚一点兴趣都没有,因为她就住在扫帚间。

除了帮克莱蒙特姐妹们保养扫帚,她对跨上它们的感受一无所知。

很快,下一幕奇妙的景象吸引了她的注意。

透过高大的落地窗,黑湖深处流动的水光倾泻而入,在古老的石墙上投射出梦幻般的碧蓝光影。

奥米尼斯·冈特慵懒地斜倚在窗前的石墙旁,整个人沐浴在光晕之中。

他那头柔软的金发被梳理得一丝不苟,纤瘦的身躯透着一种疏离和优雅。

他仰头望着穹顶上不断闪现的泡影,神情恬淡而清冷。

薇薇安悄然靠近。

微蓝的冷光打在他泛白的侧脸上,像是镀上了一层冰寒的霜。

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如同冰川深处静止的湖泊,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却又仿佛藏着无人能懂的心事。

寂静如同一张无形的网,将两人笼罩其中。

薇薇安不自觉地走向奥米尼斯身侧的落地窗,被这份宁静吸引。

黑湖深处传来细碎的声响,气泡攀升又破裂的声音如同跨越着时空的亲吻。

整个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你听到过人鱼的歌声吗?"

薇薇安轻声问道。

"哼,人鱼应该对我们没兴趣。"

他语气带着一丝优雅的讥诮。

突然,他转过脸来,却刻意避开她的目光。

"你一进来公共休息室里面就热闹了起来。估计你就是昨晚那位新来的五年级生吧。"

他的声音很温柔,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触及的疏离。

"我叫奥米尼斯。奥米尼斯·冈特。"

"很高兴认识你,奥米尼斯。我叫薇薇安,薇薇安·克莱蒙特。"

他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平静的水波。

"实话实说,你这次的经历实在是太震撼了。"

不知为何,这种静谧的氛围让薇薇安感到异常安心,仿佛可以卸下所有心防。

奥米尼斯周身萦绕着一种特殊的气质,像是一剂无声的镇定剂。

"我宁愿平平安安到学校,也不想再想起被龙袭击的事情了。"

"嗯哼,那画面想想都可怕。换作是我肯定也想不起来。"

他望向她的方向,目光却似乎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清冷俊秀的脸庞仿佛一张精雕细刻的面具。

"好吧,你应该庆幸自己可以加入斯莱特林。如果有什么不熟悉的地方,尽管来找我。"

"看来你对加入斯莱特林很满意。"

薇薇安凝视着那双没有温度的眸子,那里面笼罩的薄纱阻挡着她探索他的内心。

"当然,我父亲的家族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直系后裔,那位算是霍格沃茨的四大创始人之一。"

他重新抱起手臂,校袍下的定制马甲与西裤透着奢华的光泽,蛇形徽章在布料间若隐若现。

"不过对于我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那个人满脑子都是血统的事情,就是个执迷于纯血统的疯子。"

他的睫毛轻轻颤动,眉头微蹙。

"而且很可惜,那个人的绝大多数后代都承袭了那一套糟粕。"

他的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弧度。

这种对家族既骄傲又痛苦的矛盾情感,让薇薇安感同身受。

就像克莱蒙特这个姓氏对她的意义一样。

"听说人鱼的歌声是优美而破碎的。"

薇薇安将目光投向深邃浑浊的湖底,心中泛起一丝期待。

"嗯哼。但是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人鱼会趴在我们公共休息室的窗户上。"

奥米尼斯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不过偶尔开开玩笑也挺好玩。一年级的新生经常会吓得一惊一乍的。"

"希望我能亲耳听见它。"

薇薇安轻声说道,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你在这里,看来你已经正式和奥米尼斯打过招呼了。"

温暖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薇薇安转身时,看见塞巴斯蒂安已经穿戴整齐,手里拿着两本崭新的课本向他们走来。

他将其中一本递给奥米尼斯,同时冲她调皮地眨了眨眼。

"准备好迎接在霍格沃茨的第一天了吗?"

薇薇安不由自主地露出甜美的微笑。

"和做梦一样。"

"那就希望你天天做个好梦,这位美丽的小姐。"

奥米尼斯依旧走在前面,她和塞巴斯蒂安跟在后面有说有笑。

前往魔咒课教室的路上,清晨的阳光像是撒了一地的金粉。

调皮的小猫在走廊上追逐,会说话的盔甲站在角落里吵个不停,画像里的人物不停地打趣着路过的学生,半透明的幽灵悄无声息地飘过。

薇薇安轻快地踩着那些斑驳的光影,内心祈祷这温暖的时刻能永远持续下去。

在魔咒课教室前,韦斯莱教授正等在楼梯处。

薇薇安和同伴们简短告别,乖巧地走到韦斯莱教授面前。

"考虑到你是五年级才入学的特殊情况,接下来你需要付出双倍的努力才能赶上其他同学。"

韦斯莱教授的语气既温和又严肃。

"而且这学期期末你还要参加OWLS。"

困惑瞬间爬上薇薇安的脸庞。

"OWLS?猫头鹰?"

"没错,【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简称OWLS。我们将会通过一系列的考试来判断,将来最适合每个学生的生涯选择。"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薇薇安头上,浇灭了她心中那团刚刚燃起的热情。

这么重要的考试居然在她刚来霍格沃茨的第一年就要面对?

四年的功课落差,她该如何弥补?

"经过与校长和魔法教育部门的深入讨论,我们为你准备了特别定制的学习计划。"

韦斯莱教授郑重地递给她一本略显陈旧的皮面书籍。

当薇薇安触碰到它时,书本突然腾空而起,悬浮在她面前。

她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整只巧克力蛙。

她躬身猛地扑上前,紧紧抱住那本书。

"这是什么?"

她满脸惊奇地问道。

"这是一本【巫师的实战指南】,能帮你快速熟悉城堡。这是非常实用的学习工具,一定要好好利用。"

韦斯莱教授热切地叮嘱。

"千万不要偷懒,之后我会安排你去霍格莫德购置路上遗失的学习用品。"

她转身欲走,又停下补充道:"各位教授已经欣然同意为你布置额外的课后作业,帮助你尽快赶上进度。"

她停顿片刻,审慎地说:"菲戈教授并未详细说明你们到达学校前的经历。事实上,没人知道龙袭击之后发生了什么。"

她皱眉,眼中写满疑虑。

"恐怕不会只是绕远路来城堡这么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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