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离开江栗家,回到客栈,都歇了出门游玩的心思,挤在顾怀澎房间。几个大老爷们看着顾将军,支支吾吾,欲言又止。顾怀澎想装作不知,可大家的脸色变了又变,只好开口,“大家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今晚出了这门,什么话不该说心里都清楚。”
兄弟们得了准信,这下可不得了。“怪说不得江栗那小子,当初都笑他叶公好龙,他却说什么故人眼睛。”“这天下怎会有如此相似的眉眼!”“那什么……三娘是吧?我怎么越想越觉得……”话也不是很多,大家始终顾忌着顾怀澎脸色,藏了点儿话,但也只是一点儿。最终的定论还得顾怀澎下。
与其说他顾怀澎和三娘眉眼相似,不如说他的眉眼是随了他父亲。十年,他不再是跟在小姑身后的尾巴,反而成了可以守护一方的将军。临走前,他确信三娘看到了剑上的符号,她眼神的异动,不会有假。大概三娘也有苦衷,十年不曾相认,宁愿田间地头农家人,不作战后马下将士魂。可如今他也难将三娘认回。
“江三娘她……她确实……像故人,同我顾家也是有缘。”既如此,他顾怀澎就顺着姑姑的心,姑姑自有她的打算,只要姑姑安好,他便躲在旁边不打扰。
知她如今安稳生活,他该知足,怎敢痴想相认。也许会有那一天,他等待便是。现下也挺好。
“顾某在此先谢过各位,今日所见不要伸张,怕只怕有心人大做文章。”“欸?自家兄弟,未免生分,都明白的。”大家都是结交于微末,也都是看着顾怀澎一步一步撑起顾家。曾经的兄弟,如今只剩下他们了。都说兄弟情同手足,定没有残害手足的道理。
今日的冲击对大家有点大。但这秘密无论如何都得保住。这背后牵扯到的只会更多,好在都是出生入死共患难的兄弟,是自家人。
因公务一而再再而三推迟的探望,终于在心头落地。故事揭开了一角,场外人只无意窥得,便酸涩难平,似乎一开始的坚持成了笑话。为散场前的小聚添了分不忍。
明日返程,兄弟们便是真的散了。“在外奔波这七年,大家自然要还乡归家,先陪陪父母妻儿。还不知道能不能认得回家的路。七年,变化太多了!”“咱们来日方长,到时顾府邀约,大家定要到场!”“快了快了,大家就等着怀澎你的大婚之期能多喝上几杯好酒。散伙饭确实还没喝过瘾。”“好!那咱们一言为定!”
至少此刻,大家都期盼着再见,承诺着未来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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