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七十八章:失心疯?

幸得这日皇帝还在南山狩猎着,也未有早朝,他也不想去南山应付那些人,便一直待在了此处,并未离去,当下,自有李嬷嬷端来了早膳,浅略的吃了点东西,便一直坐在了塌旁,看着浅睡的宋卿,眼中晦暗不明,这时辰过的也是快,待用完脯食,已是黄昏,此刻,塌上的人并未醒来,阿四因见裴矜一直在此处,便自作主张的将书房里的古琴长风带来了秋风苑,裴矜正是觉得无处消遣什么,阿四带来了这个,自然是颇得裴矜心意,当下,便让阿四将琴桌放置了窗旁,将长风放置桌旁,搬来了曲子,席地而坐,阿四站至一旁,裴矜看着长风,执起手纤细却又骨节分明的手轻挑琴弦,双手拨动着,刚开始时,已有水流之势,但后处便似乎听到山涧小溪潺潺、瀑布飞溅的声音,万壑之泉由细流出山汇入洪流,并渐有汹涌之势,之后,水流汇入浩瀚汪洋,急流穿峡过滩,形成惊涛骇浪、奔腾难挡的气势。接着,时而忽缓忽急,时而放时收,渐渐平复下来,后杳渺徐逝的平静下来,声音宛然动听,宛如天籁之音,一曲(流水)终了,沉默许久,这时,身旁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殿下!”

裴矜回过神来,微愣,侧目看去,见苏真站至身后,回过神来,淡淡的出声:“嗯!来了!可查到什么?”

“回殿下!查出来了,此令牌是玉照阁的!”苏真听罢,低垂着眉眼,一一回着,说着,从腰间取出了令牌和一封信递了过去,裴矜看了下递过来的东西,皱了下眉,接了过去,将令牌放置桌旁,打开了信封看去,待看时,脸色微微一变,面罩寒霜,苏真抬眸小心翼翼的看着裴矜面部变化,心下一颤,难道,此事有何问题不成?

只见的裴矜将手中的信折起,起身来至蜡烛旁,将信纸放在摇曳的火焰上,很快火焰吞噬了信封,不一会儿,便化成了灰愱,一阵风从窗外吹来,便落在地上四分五裂,不知去往何处,裴矜手中取起了桌上的剪子剪着烛花,沉默许久,裴矜突然出声吩咐着:“苏真,本王要见那玉照阁的阁主苏玉!你便去安排就是了?”

听得这话,苏真怔了下,抬起眸子看向了面前的身影,眼底划过一抹诧异,接着,皱了下眉,回着:“是!属下明白!”

“嗯!去办吧!”裴矜听了,转过身来,看向了眼前的苏真,吩咐着,苏真听了,自是应了一声,便退后了一步,转身离开了此处。

苏真离开之后,裴矜看着屋外,眼底略过一抹晦暗深沉,回过神来,便来至了琴旁,手指尖不住的拨动着,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直至,内屋传来声音,他这才回过神来,心下一沉,她醒了?想至,便过去,来至了内屋,果见的宋卿坐起身,捂着头,皱着眉,四下打量着,裴矜走了过去,目色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当宋卿看到他时,眼底略过一抹害怕的神色,接着,裹紧了被褥,退至角落,一双眼睛陌生的看着眼前男人,害怕的颤抖着嘴唇:“你是谁?这里是哪?我怎么会在这?”

听得这番话,裴矜本是平缓的面色一愣,反应过来,回过神来,看着塌上的女人,她这是失忆了?这怎么可能?裴矜眯了眯眸子,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一旁的阿四见状,也是瞠目结舌的,这卿夫人怎么会莫名的失忆?

裴矜走了过去,来至塌旁,皱了下眉,目色平静的看着眼前害怕的颤抖着嘴唇,且面色煞白的人,此刻,他并不信,眼前一向倔强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如此?一定是装的,裴矜看着女人,淡淡的出声:“你真不知道本王是谁?”

宋卿听了这话,害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脸色煞白,狠命的摇了摇头,手中更是抱紧了自己的被褥,将脸埋入了被褥中,目光漂移着,一副及其害怕的模样,见她这样,倒不像是装的,倒像是真的,但是,对于裴矜来说,眼前还是有几分疑点,她又没伤及头部,只是额上青紫淤青罢了,又怎么会失忆,不免可笑,裴矜看着眼前与以往不同的女人,面上恐慌害怕,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询问着:“你可知你是谁?何名?”

宋卿回过神来,害怕的摇着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脸的茫然无错,带着对陌生地方的恐慌之色,裴矜看着眼前女人一问什么都不知,只是一味地害怕着,目色呆滞,茫然陌生的神色,脸色沉下,一双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刮在宋卿因害怕而煞白的脸上,这目光扫过来,宋卿整个身子都缩了起来,颤抖着整个单薄柔弱的身子,将脸更埋进了被褥中,见她如此害怕,与往日不同,裴矜收回了眼神,眯了眯眸子,将深沉的目光遮掩了几分,眼底略过一抹思绪,吩咐着身旁的阿四:“阿四,去将李府医带来!”

“是!”阿四听了,低垂着眉眼应了一声,退后了一步,转身很快离开…

阿四离开之后,裴矜走了过去,坐在了塌旁,面上换上了一副温润如玉的笑意,笑着:“别怕!”说着,便抬起手来碰了过去,那宋卿见状,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见她,更是害怕了,裴矜眼底略过无奈,便又是一番话语:“别怕,你是本王的卿夫人!本王是你的丈夫,又怎会害你?别怕!”

“丈夫?”听得这话,宋卿颤抖不已的身子,愣了下,将脸取了出来,看着眼前俊美阴柔的男人,皱了下眉,茫然的喃喃低语着,将她有几分反应,裴矜这才松了一口气,又是一番风云淡清的笑,说着:“是啊!你叫宋卿,是本王的卿夫人!这里是你的阁房秋风苑!别怕,一切有本王!”说罢,朝着宋卿伸出了手,嫣然一笑着:“来,别怕!”

见眼前男人如此温暖的笑容,宋卿本是害怕恐惧的眼神缓和了几分,已无了刚才的茫然无错的神色,从被褥里取出了手,小心翼翼的伸了过去,裴矜见她已无刚才几分恐惧,忐忑的伸出了手,裴矜面上依旧是嫣然一笑,伸过手扣住了眼前女人的手,笑着:“别怕!有我!卿卿!”

“阿矜!”见眼前笑的很温柔的男子,宋卿茫然失措的看着眼前男人,他说他是她的丈夫,那就是夫君了,叫一声名也不为过,想至,便小心翼翼的低声喊着,听得这一呼唤,裴矜愣了下,他不是听错了?她居然叫他阿矜?这可是她以前从未叫过他,纵使他之前在床榻上如何引诱他如此叫她,她也只是敷衍过去,从未叫过,如今,竟叫了起来,裴矜看着眼前的女人,想着刚才之事,不免失神许久,见他,面色变了,又盯着她失神许久,宋卿小心翼翼的看着眼神的男人,唯唯诺诺的说着:“我不该唤这个吗?”

“没!”裴矜回过神来,看着她如此小心翼翼的,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抿嘴一笑,淡淡的笑着,说罢,摸了摸宋卿的头发,便又笑着:“你若喜欢,就这样叫着就是了!”

听得这话,宋卿不免有些得寸进尺了几分,也比往日大胆了许多,便摞动了位置,凑了过去,不曾想,还未等裴矜回过神来,突然伸出手来,抱住了裴矜的腰身,将脸埋入了他的怀里,面上带着纯真无邪的笑:“阿矜!”

他只觉得胸口处有了几分温软的暖意,有听得软软糯糯的唤声,不免愣了下,回过神来,眼底略过一抹诧异,不过,失忆,性子也变得与往常不一样起来了,不过,他也是受用的,如此,挺好的。

正想着时,门外传来阿四的声音,只见的阿四带着李府医跨了进来,李府医与阿四来至裴矜面前,李府医行了一礼,唤着:“殿下!”

裴矜听了,抬起眸子看了下李府医,点了下头,接着,便起身,没了支撑的身体,宋卿坐在塌上,怔肿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又看到李府医,眼底茫然失措的,皱了下眉,颇有些惊慌的看向了裴矜,裴矜见她如此,走了过去,唇角微勾,如沐春风的笑着,对她说着:“别怕,这是李府医!”

听得这话,宋卿看了下李府医,又看向了眼前的男人,眼底依旧是茫然无错的,不过,比刚才来说,缓和了许多,李府医见她突然如此,愣了下,皱了下眉,这卿夫人怎么突然如此了?之前看她无事,如今怎么会不认识他了?真是奇怪,裴矜退了一步,看向了李府医,李府医回过神来,点了下头,便来至塌旁,将药箱放下,打开取出了帕子,来至塌旁坐下,对着陌生又无措的宋卿说着:“卿夫人,属下为您把脉!”

宋卿听此,看向了眼前的人,神色微愣,回过神来,眼底怯怯,又看向了一旁的裴矜,裴矜见她依旧是如此,温润如玉的笑了下,点了点头,见他这样,宋卿眼中的茫然与恐惧,总算是平静了下来,看向了李府医,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放到了塌旁,李府医叫了,和蔼的笑了下,将帕子放置在她的手腕上,手搭在脉搏上,先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后至,皱了下眉,又看向了眼前的人,摸了摸胡须,见他如此,裴矜心下一沉,询问着李府医:“李府医,她如何?可是有什么不好之事?”

见裴矜询问着,李府医起身将手帕拿起,折叠放置在药箱里,提起了药箱,两人便出了内房,来至外房停下,裴矜,转过身来,看向了李府医,李府医停下脚步,低垂着眉眼,回着:“回殿下,夫人的身体状况不妙,忧思成疾,心结难开,不免伤及身体,对了,属下冒昧问下殿下,夫人可曾遇到过什么伤心至极之事?是否大喜大悲过?”

听得这番询问,裴矜眸色微愣,皱了下眉,眼中复杂,带着深沉,看了下内屋中茫然无措的宋卿,又想到之前之事,心里不免一番火气,又听得李府医一番询问,心下更是复杂难辫,便点了下头,淡淡的出声:“是!”

“那就对了!夫人现如此,正是因为如此,遇到了大喜大悲之事,再加上忧思成疾,心结难开,便有了选择离魂症!自古之所以如此,夫人是选择遗忘这段事,这才忘记了一切!乃至殿下或者其他人!”李府医看着裴矜,见裴矜面色复杂,又点了点头,心下已是明白了什么,便一一解释着,不过,心下还是一番嘀咕,倒真是奇怪,这好端端的突然得了离魂症了?难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了?想到这,又回头看了下宋卿,裴矜听得此番回话,径直的看向了内屋中神色木然的宋卿,眼底晦暗难辫,她竟然还真的得了离魂症?选择离魂症?他这是因为那傅深才如此?真是情深义重的,好一对至死不渝的苦命鸳鸯,这一来,但是他这个局外人拆散了他们?想至,心里不免酸涩起来,唇角勾唇了一抹讽刺的笑,既然已经这样了,那么,他就要让她永远都想不起来那人,完完全全的屈服于他,想到这,眼底略过一抹冷意,接着,询问着:“李府医,不知此病可有治疗之法?”

“这个……”李府医听了,皱了下眉,低垂着眉眼,回着:“恕臣无能,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夫人只能自救!若是自救不了,夫人也有可能会一辈子这样,恕臣无法!不过……”说到这,李府医话语一顿,停了下来,颇有些支吾的,裴矜听了,看向了李府医,眼底晦暗难测,询问着:“不过什么?”

“不过,这此期间,夫人不可受刺激,尤其是之前那些大喜大悲的事。不然会病重起来,导致疯癫痴傻,无可救药!”李府医沉默片刻,低垂着眉眼,一一回着,说罢,抬起眼皮,撇了下面前的裴矜,见他面色平静,既而低垂着眉眼,不语,听完李府医这话,裴矜面色复杂,看向了内屋里抱着被褥一直瑟瑟发抖的宋卿,眼底复杂不明,心里百感交杂,接着,便对这李府医说着:“嗯!本王明白!”

说罢,便看向了阿四,吩咐着阿四:“阿四,送李府医!”

“是!”阿四听了,点了下头,接着,便走了过去,侧过了身子,伸出了手,恭敬的说着:“请!”李府医听了,点了下头,接着,挎着药箱跟着苏真跨出了秋风苑,很快离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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