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用吧。”
曲桑“潜逃”出班级来到练习室，路上撞到人惨遭咖啡滴白鞋的经历，人已经在暴走边缘。强忍着情绪想来听几首音乐缓解缓解，还没见到人，先闻其声。
“太感谢了，这个……送给你们吧，别嫌弃刚买的。”
“不用了。”汤净尽拒绝的话刚出口，女孩的饮品就已经递到手上。
“谢谢，谢谢，先走了。”
曲桑正碰上这一幕，擦肩而过时闻到属于女孩的香气，甜腻的话梅糖。
索晨“柚子，快来挨着我坐。”
曲桑走过去，扫汤净尽一眼，却对着索晨说“有情况啊？”
李吾臭屁“那是你不常来，天天这待遇。”
“哟，不错啊！”曲桑说着眼神落在两杯橙汁上。
汤净尽递过来给她，曲桑接过又送出去“喝吧，一会儿凉了。”
“我什么时候喝过这个？”索晨摆手婉拒，又说“这不是你爱喝的吗？你不要？”
“拿来吧，你们没我有口福。”李吾顺势拿走，摸着杯体说“哎？这本来就是凉的。不过正好，天热，降降火气。”
“喝你的吧。”索晨说。
“怎么，做题又被自己气着了？”汤净尽不明所以试图缓解。
不料！
“你哪看出我生气了，不排练管我干嘛？”
撞枪口了！
“马上结束了。”
“是吗？我看是拿乐器撩妹练不上了吧。”
“又不是我的。”
吃瓜群众不语，一味进食。
沉默……是今晚的练习室。
舞台上叮叮咣咣的练着，密集的鼓点声响彻云霄，一梯之隔的台下鸦雀无声，不知是入迷还是无心恋战，有人喊着结束先走，有人劝着再逗留片刻。
“哎，我这肚子装不了啥高级货，我得赶紧去趟厕所。”李吾所遁，汤净尽起身“一起，马上放学了。”
李吾应下“啊……行，那……”
索晨立马接“走吧走吧，练的差不多了。”
众人起身欲走，汤净尽最外侧先离开，曲桑没动看着那俩站起来说“我书包都带来了，你们回吧，下课我直接走。”
“那……那我收拾好来找你。”索晨摸摸她的头哄道。
曲桑终于露出笑脸“不用了，快走吧。”
“好，明天见。”
曲桑挥挥手又重新坐好，看着舞台上的表演，慢慢放空……
人很奇怪有时得意忘形有时杞人忧天，前几日曲卓平出任务受伤在医院住了五天，昨天又急匆匆赶回队里。女孩子总是细腻懂事，好比她看到了周女士的脆弱，而担忧伤神。
那本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忧愁。
曲卓平总说事在人为，可有的事一定等比例出现吗？
“你总说流星划过天空时很亮，却从没在乎我许过什么愿望……”
“划过我无边的思量……”
“别唱了，这晚上听你唱歌想跑起来。”
李吾不屑与女子计较，却突然提起曲桑“哎，你同桌不回来了”
索晨回头望，摇摇头说“她最近心情不好。”
“可以理解，毕竟都有那么几天。”李吾猜测道。
“……”索晨说“如果所有事都归咎在生理上，那女人岂不是烦死了。”
寂静的深夜暗潮涌动，呼出的空气随气流消散，窗花冰霜炸裂在玻璃上。今夜，冷的格外刺骨，似乎又将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
放学铃声响起，曲桑走出练习室，沉重的书包压在背上，依旧能感受到冬夜的寒冷。
“上学和放学完全是两个心情啊！”
“那是，虽然步子迈得同样大，但是放学时候的人更轻盈。”
“哎，和你们文化人说话就是吃亏。”
“怎么说？”
“装的没你圆呗！”
“去你的！”
“哎？下雪了！”
“曲桑！”
C区A、B两栋中间是风口，每次刮风这里都像是个小型的沙尘暴区，漫天尘土。曲桑在嘈杂的人群中路过这儿，听到一声呼唤。
“怎么才出来？”
汤净尽的额前碎发被风吹乱，路灯照射下好像还能看见雪的痕迹。
曲桑看着他忘了走。
汤净尽轻扯她书包肩带，将人带到身边，一起走出去。
“今天有人接你吗？”汤净尽问。
“没有，我打车回去。”曲桑说“你不骑车了？”
“嗯，下雪路滑，我也打车。”
“哦。”
“一起吧。”汤净尽说“顺路。”
“好。”
“这个，给你。”包着蓝色外衣的水果糖躺在汤净尽的手心，安静的闪着光，曲桑抬起头听见他说“怕你晕车。”
灯光下的雪闪闪飞舞，曲桑伸手触碰糖衣，雪花滴落手中，停住、融化。
慢慢的有了温度。
雪落一夜，寂静无声。晨起风停，留得一地白。
“别走啊，去哪儿？”曲桑急切的问。
“厕所。”汤净尽说。
“快去快回。”
索晨突然听见这句嘱咐的话，略带八卦的眼神望过去，然后……风平浪静……
索晨摇摇头继续耕耘，奇怪的是曲桑竟然也在犁地……
“柚子，你……还好吗？”索晨问。
曲桑摇头“已经疯了。”
索晨这才放下心，知道疯就不算病。
汤净尽回来时距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曲桑见到人立马把书甩过去，问题。
汤净尽却反常的扣下它，看着喋喋不休的曲桑打断道“曲桑，问你个问题。”
曲桑抬起头，看着他听他说“你知道努力和天赋的意思吗？”
“你不要说些无关紧要的，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曲桑无奈指着他说“我的努力在天赋面前不值一提。”
汤净尽莞尔一笑，说“以前我妈总是逼着我去上兴趣班，我不理解，明明我的学习成绩很好，为什么还要我去学那些我理解不了的知识。说实话，这感觉很烦。”
“后来我没办法只能勤学苦练，虽然它比不上我在学习方面游刃有余，但我的努力也能让我混个等级。”
曲桑说“那不是很好吗？”
“是。”汤净尽说“但我想告诉你这个故事不是炫耀也不是觉得努力就能做成什么，我只是想说，有人羡慕天赋异禀，但我们都忽略了一件事。”
“拥有努力这项技能远比天赋更可贵。因为不是谁都能克制**，一如既往。”汤净尽说“曲桑，只要你追着一个目标，就不怕走丢，别急。”
曲桑笑“好，不急，难为你说这么多。”
汤净尽跟着笑起来，没再说话，曲桑顺势抽回书，笔一扔，伸懒腰。
索晨不明所以的看看她视线又落在汤净尽身上，后者摇头浅笑，无奈摊手。
上课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冲刷着时间，终于来到了自习课。
课间曲桑收拾好书包便跟在索晨后面，悄悄溜走……
“快去，快去，不用管我。”曲桑找个位置坐好，催促他们去排队练习。
“走吧，她在这里很安全。”李吾说完还调侃她“今天应该不会有人送水了。”
曲桑作势要打他，李吾见状立马跑远了。
汤净尽将东西放在旁边的座位上，曲桑随手扯到身边，一副保管行李的模样。后面有人陆续走过来，汤净尽欠身礼让两人隔开距离，对视一眼后汤净尽才离开。
彩排开始，竞选主持人的学生依次亮相，舞台灯光伴随着音乐，正式拉开帷幕。
这次彩排是第一次大联排，前排的评委是各班老师以及此次活动的负责人，进行内部节目筛选，留下来的才算有了晚会表演的入场券。
曲桑坐在台下，一边观察周围环境一边拿出录音笔，开始录音。
在她看来，这才是这场晚会的内核。
青春！！！
“尊敬的各位领导来宾，亲爱的老师同学们，大家晚上好！”
“岁月如歌，悠悠回响，在这璀璨的夜晚，我们欢聚一堂，共庆泸溪一中迎新大会。”
“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天地之序也。和故百物皆化，序故群物皆别。”
“接下来，让我们以诗为引，以歌为媒，共同开启这场文化盛宴，带您穿越时光的长廊，体验不同文化的碰撞与融合。”
……
“古筝历来誉为民族乐器的瑰宝，它古朴典雅、美观、大方，极具感染力和表现力，每当琴声悠扬，一股舒适之意便会涌入心头，此时此刻，让我们一起去体会“它”的神奇。”
“接下来请欣赏古筝独奏《生生世世爱》，表演者高一五班索晨。”
舞台灯光一一熄灭，只投映一束光照着正中央。灯光下，女孩半散的披肩发端坐于此，白色旗袍的影子印在竹影墙，音节跳跃，宛转悠扬。
鱼香肉（4）
柚子：晨儿，你就是我的白月光女神！！！
柚子：永远爱你！！！
……
“手起鼓棒舞，脚踏鼓音震。每一次的敲击，都是力量的释放；每一次的鼓点，都是激情的燃烧。接下来让我们欣赏架子鼓《火力全开》，表演者高一五班李吾。”
“咚……”
“咚……”
“咚咚咚……”
底鼓的节奏一下接一下，扑面而来，李吾游刃有余的甩着鼓棒。
大屏幕上男孩穿着黑色长裤踩着鼓点，手腕灵活转动带着那一串佛珠跟着节奏摇摆。
台下的观众欢呼雀跃，尽情享受此刻的喜悦。
鱼香肉（4）
柚子：此时此刻，李吾，你在发光！！！
柚子：魅力释放进度100%
……
彩排有条不紊的进行，曲桑一会儿看看录音笔，一会儿又在群里充当夸夸团后援会，虽然没参加，但也没闲着。
最先回到观众席的是索晨，曲桑见人回来立马竖起大拇指表示欢迎，若不是舞台妆还在曲桑都以为她只是去了趟厕所。索晨和李吾的节目距离较近，后者表演结束就来观众席看节目，全然没有在校生的自觉，校服都没换。
更离谱的是，有人穿着校服上台演出。
白色校服紫色肩领，穿戴整齐，格格不入。
“接下来请欣赏吉他弹唱，表演者高一五班，汤净尽。”
为你翘课的那一天
花落的那一天
……
消失的下雨天
我好想再淋一遍
……
刮风这天我试过握着你手
……
咚……咚……
索晨，我好像听见鼓点的声音了。
“什么？”索晨“我听不清。”
鱼香肉（4）
柚子：好帅！
五口之家：敷衍……至极……
“从前从前……
有个人爱你很久……”
“怎么走？”汤净尽整理书包敲了敲曲桑的桌子。
曲桑瞪着眼睛看他“干嘛……”
“问你怎么回家，有人接吗？”
曲桑点头 “有的。”
“好，走了。”
“拜拜。”
“走，回家。”索晨揽着曲桑向外走，说“哦，对了，你看节目的时候和我说什么？”
“啊……？”
索晨说“那太吵了，没听清。”
“没什么，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