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向前,总有新学期到来的一天。
开学后,朱玉珠不想每天来回跑,便在学馆旁租了单间寝室。
因为知道结业论文重要,董氏也没说什么。
对于朱玉珠来说,这些都是其次,最开心的事要数齐媛从老家回来,以后都留在泰川了。
朱玉珠朋友不多,因为琐事能争吵拌嘴的就更少,吵完还能和好如初的也就只有齐媛一个。
齐媛家经营布匹生意,不比那些大家连锁,只是一间普通店面维持生计。
齐媛上有一个姐姐,嫁人后与娘家来往渐少,父亲生齐媛较晚,年纪大了以后想关了泰川的店回乡养老,虽然心里也舍不得,但毕竟力不从心。
齐媛愿意接手经营,父亲不大想她继续从事这一行,希望她做些清闲的活,但齐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终得到同意。
她把一切布置妥当,这才有时间来找朱玉珠。
朱玉珠当然再高兴不过,人生中渐行渐远的朋友很多,她有时候都是后知后觉,可以失而复得这最重要的一个,她怎能不感激。
“那店里现在谁看着?”
“庄敬贤。”
这是学徒时期就在店里干活的一个伙计,小齐媛一岁,小伙子看上去一表人材,也踏实肯干,可当重任。
朱玉珠瞄了齐媛一眼。
“还有谁?”
“没了,我接手以后,愿意留下来的就他一个。”
朱玉珠没再多问,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外人实在不该过多干涉。
何况当事人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今晚回去还是住我这?”
“多日不见,当然是要留下来与小娘子同床共枕,共度良宵啊。”
“行行行。”
晚上洗漱后上床躺下,二人接着继续聊。
“那你姐能同意把铺面给你?”
朱玉珠问道,她很少看到像齐媛的姐姐这样争风吃醋的人,虽然也知道不是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感情亲厚,但在现实中见到,确实是头一遭。
而且齐媛的姐姐会把所有争风吃醋的原因都归咎于妹妹,好像如果没有了妹妹,她就会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
记得有一次去齐媛家,隔着门帘听到齐妍说,“妹妹呢,妹妹有吗?”
朱玉珠以为有什么东西也要分给齐媛。
结果听到齐妍继续说,“妹妹有的我也要有,一样都不能少了我的。”
她扭头看向齐媛,齐媛很平静,应该是早已经习惯了。
而朱玉珠当时幼小的心灵大为震撼。
“这不老家的房子和地要给她。”
“她分得多,又可以消停一阵子了。”
“是啊,所以说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那你的铺面以后要是发达了,她不又得来闹?”
“这次都说清楚了,铺面跟她没有关系。”
“你姐也是,平时不见着联系,一到这些事情上就立马现身,真是消息灵通。”
“有我表姐在,家里什么事她都会知道。”
“也是。”
齐媛的这位表姐朱玉珠见过一次。
据说这位表姐的祖上不知在哪朝哪代受封过一块贞节牌坊,被表姐一家奉为至宝,表姐如今依然强调女性的贞洁和操守,奉行三从四德等纲常伦理,是被男权统治思想成功驯化的女性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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