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我们查到叶小姐写过的作品,专家鉴定出两幅作品虽然很像,但也不是出自同一人手。”
这时,沈既白手机里收到提示消息。
他看了一眼后,单挑了挑眉,随后依旧笑容不减地关掉手机屏幕。
助理查到的内容,跟他预想的一样。
“叶小姐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沈既白依旧很有耐心问道。
他声音不紧不慢地,对人有莫名的蛊惑力,宛如悠扬低沉的大提琴音。
叶初棠瞬间回神摇摇头,季宴礼竟然要和虞听晚结婚!
虞听晚本来就看她不顺眼,她在纸店里那样对宴礼哥,而且看季宴礼的态度,他也没办法离开虞听晚。
他们结婚以后,她要是再想去接近季宴礼就难啦。
虞听晚知道后肯定不会放过她。
不行,他们不能结婚,绝对不能结婚!
叶初棠将目光移向身前的男人,他一身西装革履,浑身散发着沉稳静谧的气质,黑镜框下的桃花眼魅力十足,他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嘴角正带有善意的笑。
突然一个对视,叶初棠内心不禁荡漾,“恐怕沈先生有些误会,我和宴礼哥只是朋友,我很期待他和虞小姐的婚礼,我祝福他们。”
沈既白排名第一,她断然不会公然得罪他。
他今天来不就是为了给她传递婚礼的消息嘛。
突然窗外传来轰隆声,一道亮光划过天际,将屋内照得更亮。
紧接着就是大雨倾盆,噼里啪啦地打在窗户上。
雨水沿着窗户滑落,留有水痕。
沈既白盯着瞧了一会儿,他想起隔壁的小姑娘独自待着,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
她那么娇气,应该听不得打雷吧。
“沈先生,其实我想跟你说……”叶初棠好不容易才想到应该怎么跟沈既白展开话题时,忽然对方起身对她礼貌道:“夜深了,叶小姐早点休息,注意身体。”
叶初棠连挽留的话都没来得及说,沈既白就已经抬腿离开。
她只能默默注视着他背影,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她视线里。
她竟然留不住他。
沈既白不愧是攻略人物中排名第一的人,攻略成功的回报高,攻略难度也高。
没关系,她会想办法提高他对她的好感值。
叶初棠刚要下床去卫生间,忽然脚踝传来一阵刺痛,导致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额头瞬间冒出冷汗。
要不是她着急留下季宴礼,怕他跟虞听晚和好如初,她也不会要用自残的方式去对待自己。
而且,奇怪的是。
虞听晚之前不就是个恋爱脑嘛。
她虽然偶尔有些作,但哪次不是季宴礼跟她说两句好话,虞听晚就选择原谅。
这次怎么不一样了呢,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
不过没关系,系统说她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她无需惧怕任何人。
——
轰隆!
雷雨声不断。
虞听晚躲在被子里,双臂环抱住双腿,她将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这屋里的消毒水味,再加上这熟悉的雷雨声。
简直让她梦回梦境中去。
虞听晚紧闭双眼,试图想要忘掉梦境中,她伴随着雷雨声,被关进漆黑的精神病院病房里的场景。
“晚晚?”
熟悉的男人声蓦地响起,虞听晚猛地掀开被子下床去给他开门,“小舅舅。”
男人双眼带有淡淡笑意,声音颇感亲切,他身着白色衬衫,蓝领黑西装,难掩他矜贵的气质。
突然一道闪电透过天际,照射整间屋子,随后男人开口道:“晚晚,怕雷雨吗?”
虞听晚咬紧下唇,“怕。”
她声音软糯,像是个受伤的小兔。
其实她之前不怕,但是自从梦见那个场景后,她就害怕了。
那场梦真实到,就像她真的亲身体验过一次似的,连同恐惧的感觉一起。
忽然,男人上前一步,虞听晚清晰得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昙花味,顿时感觉情绪稳定不少。
“别怕,我陪你。”男人微微偏过头,双眼含笑,真如一个爱护小辈的长辈。
虞听晚都能听见心跳的声音,像是在打鼓一样,声音震得她耳朵疼。
她不好意思地后退一步,“谢谢小舅舅。”
小舅舅真是个好长辈,难怪季宴礼这么尊重他。
“不客气。”
虞听晚刚要应声,转眼瞧见季宴礼手里拎着个榴莲,裤脚已经被雨水打湿,而他肩膀也留有水滴。
她见他脸色阴沉,眼神死死盯着屋里。
虞听晚掩住偷笑,然后假装害怕地抬头说:“小舅舅,有你在真好。”
她抬起手拉起沈既白的衣袖,就好像贪吃的小孩,正仰着头去跟长辈撒娇要糖吃。
沈既白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他笑容不减道:“嗯?”
嘭的一声。
季宴礼推门而入,“晚晚!”
他刚刚在门外,分明看见他们举止亲密,虞听晚险些要跟小舅舅亲上。
虞听晚见他怒气冲冲,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手里的榴莲扔过来,她假装惊讶连忙收回手,“宴礼?”
沈既白察觉到虞听晚的动作,随后微笑着回过头,看向闯进来的季宴礼,当即轻挑挑眉,“季宴礼,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把你弄得这么狼狈?”
此时,季宴礼的鞋还带着水渍,手中装有榴莲的包装袋还滴着水,滴滴答答的全掉落在地上。
他额前的头发还紧贴在额头,确实有些狼狈不堪。
“小舅舅,我去给晚晚买榴莲,路遇大暴雨,淋了点雨。”季宴礼还算耐心地解释道。
而他握着包装袋的手指不知觉地收紧。
“行,我叫助理给你带套衣服换上。”沈既白眼角带笑地拍了拍季宴礼的肩膀,然后迈着修长的腿走出病房。
虞听晚见沈既白丝毫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瞬间松口气。
她这么玩弄季宴礼,她还以为沈既白会生气,现在看来,他这是默认了她的做法。
沈既白不会是知道她故意的吧?
——
“沈先生是衣服脏了吗?”
沈既白在吸烟区站了会,摸着烟身正考虑要不要抽,他声音低沉地对着手机道:“没,不是我。”
“好的沈先生,十分钟后的电话会议真的要取消吗?”
“嗯。”沈既白折断了烟,丢进垃圾桶里,他望了望窗外,雨势减弱,走廊里的白织灯映在他半侧脸上,他低声笑笑道:“有个小孩想发发脾气,我得哄。”
“……”
助理跟了沈既白三年,从来没听见他说过这样的话。
谁会让他哄,谁敢啊!
等他打完电话回病房时,就看见走廊虞家人把季宴礼围得团团转,尤其是虞方舟在指责他没有好好照顾他女儿。
“宴礼,我多信任你,这才把女儿托付给你,现在你竟然连她对狗过敏都不知道?”
啧。
沈既白在走廊上站定,双手插兜听着虞家人对着季宴礼的指责,他竟然觉得还挺有道理。
“我看这三个月的婚约也没有存在的必要,我们高攀不起你季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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