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陆泽的声音沙哑,他强压怒火,盘腿打坐,疗愈伤势。
在何渡跟着琰哲退回岐城之时,他就意识到自己中计了,陛下就算是命他们停战,也绝不会命令一个他毫不认识之人前来宣读圣旨。
贺效之瞅了陆泽一眼,见陆泽没有起身的意思,他走到陆泽身侧,递出真正的圣旨。
圣旨未开,几个金光大字便在陆泽手中出现。
陆泽气的眼睛都红了,长这么大他就没受过这委屈。
他扫了一眼,手心用力,圣旨无风消散。
贺效之哂之,“你被人耍了?”
陆泽猛的一拍大腿,“那女人忒坏,打不过我就叫帮手耍心眼,你放心,我下次一定会将她捉拿归案。”
“下面的人听着,你们不是要抓我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琰哲扯着嗓子喊,她身后,何渡的双手轻覆她的双耳,何渡的手心,是一特殊的法阵。
千里一听,在原著中,是一种早已失传的传说级别术法,是上上上个朝代的某个监察机构用于偷情报,监视百姓的必备术法,后在朝代覆灭,这个监察机构因拉仇恨太大,被人民记恨,所有成员都被残忍杀害,从此彻底失传。
就在十分钟前,琰哲说她要与陆泽等人谈判,为了展示自己是有用之人,何渡立刻表示他会一种偷听术法,非常好用,于是,何渡就站在了琰哲的身后。
陆泽怒火中烧,腾的站起身来,“你们要不要脸,偷听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能用?”
贺效之不敢置信的看着琰哲身后的何渡,“他们使用的,是千里一听?”
琰哲扬起下巴,“有本事你们也偷听啊!”
贺效之盯着何渡,“久闻先生之事,敢问先生大名?”
琰哲回过头,“问你呢?”
两人挨得很近,何渡的身形,能将琰哲整个盖住,可琰哲此时只是站在何渡身前,被他乖乖的捧着双耳,外人看来,站在前面的人像是被站在后面的人揽在怀里,两人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
实际上,何渡刚在站琰哲的身后,琰哲就烦的不行,一会儿指挥何渡把声音调大的点,一会儿又嫌声音太大,两人的合作非常不顺利,此时都肚子里有点脾气,看对方不顺眼。
何渡的气哼哼的声音在琰哲耳边响起:“圣女大人说我是谁我就是谁。”
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何渡啥时候被人那么使唤当狗,还得低头认栽!
他现在最大的反抗就是和琰哲说话的时候,态度没刚刚那么好!
琰哲粗鲁的把何渡的手拨开,转头先警告何渡,然后狠狠揉了揉耳朵。
“陆将军,我给你一个机会,我们来玩一场游戏,你我各派五人比试,倘若我们赢了,你放过我,让我平安离开虞国,若是我们赢了,我做你的阶下囚,并且我把神灵之力的使用方法传授给你!”
琰哲抱着手臂挑着眉,她就不信陆泽不心动,左右都是他占便宜,她们赢了,岐城拱手相让,她们输了,岐城还是拱手相让!
可这事间哪有这么占便宜的事,她会让,不过不是现在。
陆泽也没想到琰哲忽然这么痛快,他心中存疑,但他确实心动了。
皇帝让他三日之内夺回岐城,按照他这种攻城方法,虽然够猛,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几时能将城门攻破,琰哲此言,简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陆泽面无表情,声音却完全没有刚才的怒气了,“听起来,我没有任何不答应的理由。”
贺效之一言不发,只是死死盯着何渡。
陆泽撇了贺效之一眼,这个术痴就喜欢收集各类术法典籍,看到何渡用出的早已失传的已久的千里一听,他魂都跟着何渡飞了。
琰哲再次开口,“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放过我门中弟子,我知道你们实力比我们强大太多,总有一天会攻破城门,到时候,我再无法护住我门中弟子性命,所以才出此下策,还望陆将军成全。”
这段话说的是情真意切,潸然泪下。
“我知道我之前骗了陆将军您,但是当时我被您插在地上,我对您优秀的品德不了解,以为自己定有一死,生死关头,才不得已骗了您,但是如今,我已了解您如清风明月般高洁的品性,只要您答应,您定能护住我门中弟子。”
陆泽面上微红,轻咳两声,“既然如此,我再信你一次,你要是再敢骗我,我一定不饶你!”
琰哲头摇的似拨浪鼓,“不会不会,五局三胜,只要您赢了,我立刻把自己捆了给您送过去。”
陆泽摆摆手,攻城立刻停止,“好,给你们三炷香准备时间。”
琰哲和何渡的身影从城墙顶消失,贺效之回过神,指着远处,“我要和那个男的打!”
陆泽:“打打打,你刚才咋不打,站哪跟个白痴一样盯着人家看,我们虞国将军都是你这种货色吗?老钱!老钱?”
陆泽四处大喊,一个耄耋老人佝偻着腰从士兵中钻出来。
陆泽扑向老者,大喊,“老钱我们需要你!”
耄耋老者是他们中的第三人,也是皇帝给岐城的最后一道保险,岐城的秘密不能暴露,一旦琰哲等人进入鬼蜮,那么这个老者接到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杀掉天圣宗所有人,决不能让琰依依活着回来,将鬼蜮情况告知天圣宗。
老钱是虞国护国天师,其实力可排入天下前十。
“五局三胜我们必须得赢三局,琰依依只有我能对付,而我不能只对付她,所以和琰依依这一局,我们直接放弃,琰依依背后那人,看不清实力,摸不准他手里有啥招,我们默认也丢掉这一局,剩下的三局,我们必须拿下!所以我们三个,必须赢!”
陆泽气势汹汹,斗志高昂,贺效之可不乐意了,“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和那个人打?”
陆泽:“你以后有很多机会,但是这次比赛,我们得赢啊!”
贺效之:“你每次都有借口,上次说帮你抓到琰哲,你就把琰哲压制别人灵力使用的术法帮我问出来,后来琰哲都死了,你都没告诉我。”
陆泽心虚了一瞬,又理直气壮道:“那不是没问出来吗?而且不是你捅的致命伤吗?要不是你的机关把她金丹挖出来,她怎么会死的那么快!”
贺效之瞪着陆泽,“你问了吗?”
陆泽回瞪他,“我问了!”
陆泽刷的把衣服解开,露出八块整整齐齐的腹肌,贺效之倒退几步,“你干啥!”
陆泽指着自己的胸口,胸口处有一还带着血迹的旧伤,神灵之力,就是从这里进入了他的身体。
“我没问出来,但是琰哲是怎么压制别人灵力的原因我找到了,琰哲死后,一股力量被引入我体内,这几天本毫无反应,直到昨天。我和琰依依打了一场,琰依依体内也有这股力量,而且她根本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个力量怎么回事,你没听到刚刚琰依依说的,赢了她会教我神灵之力使用方法。”说到这里,陆泽简直憋不住笑。
贺效之双眼冒光,盯着陆泽的样子简直像是看着一个绝佳的试验品。忽然,贺效之看了看远方傲然挺立的岐城城墙,“你就不怕再被琰依依偷听到?”
陆泽自信摇头,“怕,当然怕,所以我们三个,必须要赢,接下来,就按照我刚刚说的计谋行事。”
陆泽高举拳头,向贺效之表达他的斗志,但贺效之在一旁毫无斗志,“让二追三算什么计谋。”
陆泽将拳头举到贺效之面前,“我们必须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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