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8年，2月，普罗旺斯阿尔勒小镇。

白杨树铺在道路两旁，偶然能窥探各类果树，清新绿意扑面而来，运货的马车踢踏，也传来几分生机。

这与阴雨沉沉的巴黎不同，阿尔勒的天气是猛烈的阳光，红黄色混叠，白云也隐约透光，任凭舒缓的微风吹。

快速略过，此刻冲击视线的金灿的麦田，收割的草垛肆意奔跑，与热日相照应，尽管这是二月。

不同于巴黎的繁华，阿尔勒破败，街道弯曲，住所凌乱斑驳，这也是它充满生命力的表现，再说了，阿尔勒可不仅是小地方，更是画家的天堂。

梵高一眼就沉醉于阿尔勒鲜艳的色彩，崇尚自然与生命，那股创作的激情重新燃烧，如火焰迸发。

阳光正好。

来到阿尔勒真是个好选择。

他逐渐厌倦巴黎生活，察觉到他不属于任何画派，与提奥提出离开的想法。

也算受到高更刺激，高更远涉重洋去往南美马提尼克，带回十二副画作，梵高深表激动也想找到憧憬的画室，靠近太阳的地方，与一群画家朋友建造个“南方画室”。

友人劳特莱克提议去阿尔勒，那里的阳光明媚，热烈滚烫。

那就去阿尔勒！

恰好他与柯淮同行。

共同搭乘火车的奥温琳夫人因不同路分开，只剩下柯淮与他一起。

想来神奇，原本是他一人来到阿尔勒，这下有人陪着自己，还是个画家，熟悉的人，柯淮。

漆雕檀说过，剩下签名交给柯淮，不用他做些什么。

柯淮拿过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坐等收钱吧。”柯淮心里开花，他不敲诈多点钱他都对不起奸商这个称呼。

“？”真的可以吗？

梵高心里依旧摇摆。

如果真能赚钱那也好分担点提奥担子。

弟弟提奥给出日常开销的钱，梵高会用画作与信回报，历史上梵高到阿尔勒小镇时便是如此。

在梵高惊奇的目光中，柯淮收起签名，递交到交易，过了一会后，他问道：“文森特，到时候你在阿尔勒画完的画作可以交给我们。”

“我们会帮你卖出。”

梵高真正爆发的时期就在阿尔勒，著名的《向日葵》《罗纳河上的星空》，以及后来在圣雷米的精神病院所作《星月夜》等名作。

犹如太阳般燃烧自己的生命，倒计时下挥洒出更明朗热烈的笔触，就像梵高向弟弟提奥写信说：“希望成功的**已经消失，我作画只是因为我想画、我必须画。”

现在不同，突如其来编制的梦重新浇灌**。

他向提奥写信，与既定历史上完全不同，却依旧坚毅：“我作画是我想画、我必须画，成功或许在跟我招手，无论是否欺骗，我都必须走一趟。”

梵高点头，“那当然，Rose。”

“文森特，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柯淮被一句Rose说开心了。

“什么？”

柯淮贼心不死，“就是我，你觉得我当你的学徒如何？”

“……”

“真的，我说真的。”

“……”

最终以梵高诡异的沉默为结束。

柯淮望着他们到达的拉马丁广场，房子大多刷着明黄漆，还保留古罗马城墙与竞技场，尽管已成为遗迹，这些中世纪的建筑依然屹立。

还未被画《夜间咖啡馆》与《夜晚露天咖啡座》收录的兰卡散尔咖啡馆，通宵营业，因此也称作夜间咖啡馆。

说是咖啡馆，更像个酒吧，酒鬼嫖客等暂时停留所。

梵高与柯淮借宿咖啡馆，外头还有人巡逻，柯淮认得他们，便是负责诺亚宫伪人事件的警察，这几个月都要戒严。

阿尔勒小镇居民不知发生什么，议论纷纷，报纸上也发出灵魂的拷问，但柯淮还是当事人之一，他不会让梵高掺和，与梵高住在咖啡馆，也为了预防突发事故。

“几月份了？”

柯淮感觉暖暖，与最开始到达阿尔勒的温度相比，真的温暖。

天黑了，头顶星光点缀，咖啡馆外面三人坐着，街道人来人往，三人眼前放着不同的饮品，燃起的灯照亮四周。

邮差鲁林正在喝酒，顺嘴一回，“三月啊。”

柯淮眉头蹙起。

时间流速过于快。

柯淮还记得前脚刚离开诺亚宫，后脚就到了阿尔勒。

偏偏这种时间流逝，要不是他问起，他都没察觉。

巴黎到阿尔勒是从1887年12月快进到1888年2月，现在都已经是3月了，再往前是他来到此模组的1887年9月左右。

距离梵高自杀还有2年5个月。

是否能改变？

成名是否能改变自杀？

就连伪人出现，调查员出现都无法阻挡时间的流逝，依旧是卡在历史的节点。

他们真的能改变吗？

单单的成名，单单的赞誉，强行提前时代的来临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梵高能承受吗？

柯淮望着正在看向街道的梵高，却得到信息，他们要先去看旅馆。

旅馆正是黄房子，梵高先去装修一番，得到自己想要的画室。

外面巡逻已经没了人影，恢复了阿尔勒的宁静。印象中鲁林多次递信给梵高，这次也一样，上面的火漆明显是调查员的杰作。

那不是漆雕檀那是谁？虽然视线中他只见过这一次信。

他一愣，五月了。

问鲁林，鲁林不耐烦的反问，“你几乎每天就在问几月了，文森特不就在旁边，你别老是问我。”

“Rose，你……出什么事吗？”梵高关心。

柯淮暂时忽略话语中的奇怪，“没事。”

如此，梵高说起另一件事，“我打算搬到那边后邀请一些画家过来……高更你应该认识吧？”

高更？

柯淮转动咖啡杯。

他当然认识，不管是高更本身的成就，还是与梵高的关系都是十分瞩目，在梵高的人生中，与高更的争吵中，梵高割下了一只耳朵，为去精神病院埋下伏笔。

高更来到黄房子是10月，梵高为装饰房子开始绘制《向日葵》。

热烈富有生命力的向日葵。

梵高收拾行李，鲁林询问地点，两人正常谈论，没有察觉事件快速流逝，时钟在某时刻加速转圈，而外面没有任何变换。

唯独柯淮知道，他拿到签名第一时间发布消息，最快速度拿到第一笔钱，也不过是十几分钟，现实却流转几个月。

要不是柯淮被大堆交易信息淹没，慢慢筛选，不然他可以一秒就卖出。

难怪梵高有时候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以为签名失败，自己可能没好意思告诉他，没问。

按照漆雕檀偷偷给梵高寄信，肯定告诉他签名的事情还有段时间，自己是离梵高最近，反而什么都没说，这不得被衬托一番？

想到这柯淮脸黑，质问漆雕檀，凭什么他做这个恶人。

【[玫瑰商人]：@[傀儡]，滚出来。】

【[玫瑰商人]：怎么不告诉我时间流逝问题。】

【[傀儡]：你是傻逼吗？】

【[傀儡]：你在甜蜜跳楼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冷啊？】

【[玫瑰商人]：你吃火药了这么呛人？】

【[傀儡]：呵呵。】

【[玫瑰商人]：我不就引流了吗。】

【[傀儡]：呵呵。】

【[傀儡]：是用梵高的签名引流到我跟那死混子的事情，别玩文字游戏。】

【[玫瑰商人]：呦，发现了啊。】

【[玫瑰商人]：是不是发现举报不了了？】

【[傀儡]：呵呵。】

此时归箐止冒泡：

【[刽子手]：打起来打起来！】

【[玫瑰商人]：我还没跟你算账，你个二五仔。】

【[刽子手]：我怕你？】

【[玫瑰商人]：死归畜迟早死在被二五仔搞死。】

【[刽子手]：哎呀呀我好怕呀。你来打我呀，你打不着我，宝贝——可惜了宝贝。】

【[玫瑰商人]：呕！】

【[玫瑰商人]：你简直比那檀畜拍的粪图还恶心。】

【[刽子手]：哪有。】

【[刽子手]：明明是你最恶心了，还上传人家的绯闻，那檀畜还不得气死，哦，那死混子还不被你气死。】

【[刽子手]：一下子气死两人[点赞]】

【[傀儡]：？】

【[傀儡]：归畜你狗叫什么？】

【*调查员[刽子手]，你已被群主禁言1h】

归箐止：“？”

【[玫瑰商人]：乐。】

【[玫瑰商人]：@[刽子手]说话。】

【[玫瑰商人]：怎么不说话了？是不爱说话吗？】

【[傀儡]：哦。】

【[傀儡]：@[玫瑰商人]还忘了一个你。】

【*调查员[玫瑰商人]，你已被群主禁言3h】

柯淮：“？”

他三个小时？

凭什么！

怒到柯淮改群名抗议。

【*调查员[玫瑰商人]已将群名“精神重犯根据地”改为“神经檀畜”】

【*调查员[傀儡]已将群名“神经檀畜”改为“真是活该啊柯畜”】

【*调查员[刽子手]已将群名“真是活该啊柯畜”改为“真是活该啊奸商”】

【*调查员[玫瑰商人]已将群名“真是活该啊奸商”改为“你又反复横跳二五仔！”】

【*调查员[玫瑰商人]已将群名“你又反复横跳二五仔！”改为“看你爹不在论坛上喷死你都不知道你爹的战斗力如何”】

【*调查员[刽子手]已将群名“看你爹不在论坛上喷死你都不知道你爹的战斗力如何”改为“呵呵看我不把你喷的跪地喊妈我就不是归箐止”】

……

轰轰烈烈的战役正式在论坛打响。

本来因为梵高柯淮热度很高，这下对线更是吸引了一大波关注，尤其是漆雕檀到处宣传，让这场对骂热度超高，直冲热门。

【roll[图书馆使用]，1D100＝96/100，成功！】

【[摘自网络]：兰卡散尔咖啡馆已改名成梵高咖啡馆（不是一直存在，原先咖啡馆在战争中毁掉，现在的咖啡馆是重建）】

【[须知]：与高更写信似乎是在7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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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油画世界（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