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祖瞪大双眼,裤子已经湿了大片,“谁他妈在这里装神弄鬼,我要喊我爹灭你满门!”
许青渊手上捏起一团灵气,明亮光芒倒映在他眼眸中,这耀祖吓得面露惊悚。
“你……你。”
许青渊微笑说:“说了,我是白无常,来收你的命了。”
这身体虽灵力低弱,但在寻常人面前装个修仙大佬也足够。
果然,耀祖见到仙气,下意识换了个跪姿对他不断磕头,“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杀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今天?”耀祖一直喊着不想死,砰砰磕头,许青渊退到一旁,让牡丹姑娘受这大礼。
牡丹眼眶中都是忿恨的泪,咬着牙恨不得耀祖死。
耀祖磕了几十头后察觉不对,猛地抬头看到是牡丹,当下恼火了,“是你?!”
牡丹:“是我。”
“你这娼妓,竟敢陷害本公子!”耀祖从地上窜起来,伸手就要扇牡丹的脸,下一秒便被一脚踹飞老远。
耀祖捂着胸膛,吐出好一口鲜血,平时嚣张惯了,生死临头还猖狂的要命。
牡丹有些惊惧,许青渊安慰道:“有我在,别怕。”
牡丹的心颤了一刻。
耀祖:“我说你怎么端着矜持不肯与我**,原来是在外面有男人!娼妓就是娼妓。”
“啪!”
许青渊轻轻一摆手,数股仙法内力扇在了耀祖脸上,可比直接用巴掌打痛多了,直接将他一颗牙齿打落了下来。
许青渊淡淡道:“既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就全打掉。”
耀祖将他又欲抬手,害怕地蜷在一起躲了躲。
“害怕了?”
许青渊这次只是吓吓他,不紧不慢走过去,拽住了耀祖的头发,“你体内中了剧毒,命不久矣,如果还想活,就将你这些年犯的罪全部说出来。”
“我说,我说。”
“跟我说没用。”
许青渊拉着他的头发拖拽一路,推开了醉香楼的大门,事早已闹大,外头站满了官兵与百姓,一见他提着官老爷家的独苗,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许青渊像丢垃圾一样将耀祖摔在他们面前,人群纷纷退开一个圈。
“说。”
耀祖哪里受过这等奇耻大辱,看到自己的爹又犯了炮灰惯犯的毛病,“爹!把他杀了!把醉香楼一把火烧了!”
许青渊按住他的手臂,骨折声清晰可见,耀祖撕心裂肺的哀嚎声响彻。
许青渊冷冽吐出一个字,“说。”
耀祖疼得快晕过去,一直啊啊啊叫个不停,他这么暴力折腾,百姓们围观竟个个面露快意,不少人大叫一声打得好。
牡丹质问:“东街陈家女儿怎么死的?”
耀祖忍着剧痛:“我杀的。”
“李家的三女儿呢?”
“是我。”
“江家老夫妇。”
“也是我,是我骑马时不小心撞死的。”
“吴家的儿子。”
“是我打死的。”
牡丹哀恨道:“海棠呢?”
耀祖大喊:“她不是我杀的,她是……”耀祖抬头,对上了自己亲爹的眼神,害怕牡丹将亲姐妹的命算在自己头上,选择大义灭亲,“我爹!是我爹杀的她!”
许青渊在一旁听着,一道道罪证罄竹难书,他想了想,原书剧情里男主到底怎么大发慈悲放过耀祖的,这种官二代仗着烂爹无恶不作,死一万次都不足为过。
牡丹隐隐带着愤怒,亲耳听闻海棠的死因,她心中酸涩。
人群中有一妇人哀声痛哭:“我的女儿啊!竟被这种畜生杀害,临了还说是被女鬼所杀,死的不明不白!”
一少年说:“我阿公当年被狼咬了腿,街坊邻居每人凑了1两银子为我阿公治病,结果全被你昧下了,以至于我阿公血尽而亡。”
“什么?!”
“我们给老赵治腿的钱全被昧了?”
少年转身给父老乡亲们跪下磕了个头,“当年多谢诸位了,只是让诸位的好意变成了他在赌坊的银钱,我又实在是不敢说,他威胁我如果透露一个字,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畜生不如!”
“打死他!”
父老乡亲们一拥而上,那官老爷也没想到人群激愤至此,他只带了一队官兵,根本无力从人群中救出自己儿子,偏偏官兵们的刀刃还拔不出来。
“谁敢乱动,格杀勿论。”
“去你的!”
许青渊双手抱胸靠在醉香楼门柱上,静静看着暴乱的一切,手中的灵力一直按住官兵的刀刃,以免他们伤及百姓。
牡丹从袖口拿出一瓶小药罐,“公子,解药任凭公子处置,如今他的罪行被揭露世人前,海棠也能安息了。”
许青渊手指把玩了一番药罐。
牡丹向他微微施了一礼,“多谢公子相助。”
许青渊哪好意思受她的礼,连忙说:“举手之劳,姑娘不必言谢。”
如此文绉绉,且装模作样的自己,他自己都不习惯,不过既然拿了这瓶解药,这件事就没有完。
许青渊见众人打得差不多了,开口说:“诸位请听我说。”
百姓们纷纷停下了拳脚,将仙风道骨的许青渊当做神仙救世主来参拜。
许青渊说:“素问落霞镇冤案颇多,官员私受贿赂,无罪也能判成有罪?”
“是!”
“仙人明鉴,此人为非作歹多年,求仙人做主。”
百姓说着自己的冤屈,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像是抓住了贫瘠人生中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许青渊看得很不是滋味。
许青渊对官老爷说:“这样吧,你在一天之内将落霞镇所有冤案奇案判决,还众人一个公道,我便将这解药给他。”
官老爷护着自己儿子,腰坠的玉饰够寻常老百姓一年的花销,咬牙应下,“好。”
以往匆匆了结的案宗,今日审了又审,百姓们在衙门口大排长龙,让曾经冤枉自己的官老爷亲口承认私受贿赂,真是大快人心。
许青渊一直在堂前旁听,官老爷不敢使小动作,还了许许多多百姓的清白。
这些百姓在堂上诉说着当年的冤案,大到侵占田地,小到偷鸡抓狗,该赔的赔,该关的关,将一众勾结的商贾也关进了大牢。
两箱雪花银摆在公堂之上,这么些年贪污或收礼而来的钱财全赔了出去,竟发现落霞镇也并不是一贫如洗,而是官官相护,将许多钱财垄断,断了百姓们原本能安稳的生活。
总算判到最后一位,是官老爷当初收了钱误判坐牢三十年的男子,赔了他八十两,还了清白,男子朝许青渊作揖感恩,而后拿着银两走了。
官老爷松了口气,颤颤巍巍问:“仙人,我儿的解药……”
许青渊不缓不慢品茶,“还有一案呢?”
官老爷望着空空荡荡的外头,“哪,哪还有案子?”
许青渊放下茶杯,“我。”
一炷香后。
刘家的那妇人来到了衙门,随她一同进来的还有她的丈夫,她没有了早上咄咄逼人的模样,反而扯出一个笑喊着仙长,今日醉香楼的事闹得很大,妇人也听说了,‘小贼’摇身一变成了仙人,她浑身都在打颤,生怕招惹。
官老爷说:“你说宅邸是买来的,可有契约?”
妇人推了一下丈夫,“刘三狗,快拿出来。”
刘三狗在衙门任职,平日里也威风,此时却低着头像只鹌鹑。
妇人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那房子不会真的是别人的吧?”
刘三狗:“不,不是。”
妇人说:“那你把地契拿出来啊,你若有地契,仙人总不能抢我们房子。”
刘三狗没说话,妇人当即就知道了,“好你个刘三狗,别在这里装哑巴,你说,房子哪来的?”
妇人原来是一视同仁的泼辣,边说还边拧了刘三狗的手臂,看着就疼。
刘三狗向官老爷投去求助的目光,官老爷也无计可施,一拍惊堂木,“若不招,就得上刑了。”
刘三狗自知这次来的人物不好惹,下午有好几个不肯招的硬骨头都打得半死,他也不敢瞒,如实招供:“那个房子确实不是我的,是李家的。”
“我是李家的家仆,李老爷让我看着这栋宅邸,他常年在京城,十年也不来落霞镇一次,我便起了歹心,将房屋占为己有。”
“刘三狗!你竟敢骗老娘?!”妇人气得不轻,捂着胸口指着骂,许青渊怕她气晕过去,好心斟了一杯茶,她直接夺过去整杯茶泼在了刘三狗身上。
“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我要和离!”
李府搬空的很快,加上官府派了好几个衙役来帮忙,许青渊只需等待就好,不一会儿李府抹去了刘氏夫妇的所有痕迹。
许青渊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行囊,随意放在了厅堂,坐下来闭目养神一番。
接下来就看男主解决周富商那边的事情了,为了避开男主,他一连几天没有出门,牡丹姑娘倒是来看过他几次,还总亲手做好吃的,好喝的给他,起初许青渊还拒绝,但牡丹姑娘说他是救命恩人,就做些小事让他一定要收下。
这么好的姑娘啊,真是便宜闻司赋那小子了。
“公子说什么?”
意识到自己把心里的吐槽说出口,许青渊连忙改口,“我说绿豆汤太好吃了。”
然后猛地喝了几口,在这夏日属实是清凉不已。
牡丹露出笑意,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说:“公子已经一连好几日未出门,这几日临天宫的仙友在落霞镇,还是很安全的,公子不妨出去走走。”
许青渊将绿豆汤一饮而尽,“正是因为他们来了,我才不出去。”
牡丹也没多问,笑说道:“不出去也好,那我会时常来看公子。”
“哈哈,好。”许青渊尴尬应下,这姑娘,怎么说得他跟个空巢老人那么可怜呢。
牡丹撑着下巴,“还有一件怪事。”
“什么?”
“临天宫有位仙友似乎中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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