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课很快结束，林莫言背着书包，和方明楠大宝萧萧，姚宝宝几人走向食堂。
本来以为那个喊他糖娃娃的唐宇会来找他麻烦，但没想到，一个上午，人家安安静静的读书，就是时不时的盯着他看。
“他是从京城那边考过来的，是特招生，他的成绩压过了当时省实的第一名。”方明楠低声说着。
“我听我妈说的，他不是唐家那边的直系，算是旁系，好像是被唐家那边叫过来省实读书的，我妈说，就是冲着唐君毅来的！”姚宝宝皱眉，“他过去的这一年就是时不时撩大宝和萧萧打架，要不就找我套话，也不知道到底要干嘛！”
“管他打什么主意！他敢欺负莫言，我们就揍他！”大宝哼道。
“不要打架。”林莫言认真的看着大宝和萧萧说道，“在小毅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你们都忍着点。”
“可是，莫言，他——”方明楠皱眉，那个唐宇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不是叫我糖娃娃吗？他既然叫我糖娃娃，就不会碰我。毕竟我要是倒下了，他可是要倒大霉的。”林莫言轻笑道。
方明楠若有所思的点头。
“笛子，是谁托你送我的？”林莫言看向姚宝宝低声问道。
姚宝宝翻了翻白眼，“还能是谁呀，就是唐君毅呀。他真是的！我还以为他现在都不敢和你联系，还想着要怎么编话呢。”
“……”
林莫言默默摸出手机，上Q，直接打字：送我笛子，为什么昨晚不说？
摘星：秘密，惊喜。
林莫言：王子暴揍大魔王.JPG
下Q没有多久，又接到了电话——
“……我要去吃饭了。保温壶？我……忘记带了。好好好，我会记得去拿的，你让人买的吗？给钱了吗？”林莫言无奈的一句一句的应着，“好……知道你有钱，是是是，我一定记得拿。好的……你打电话给我哥了？你打电话给他干嘛？你……我自己跟哥哥说啊。我跟你聊Q的事，我自己跟他说就好，你干嘛打电话跟他说？你找骂吗？”
电话那边的声音低沉和缓带着笑意，“嗯，找骂。没事，等我回来了，善语哥也是要揍我一顿的。让他提前骂骂也好。你不用去跟他说，兔子姐也不用说，他们都早就知道了。”
林莫言僵住了，“啊？他们早就知道了？”
低沉和缓的声音慢悠悠的似乎很愉悦，“嗯，兔子姐说，小言看着手机有时候傻乎乎笑的样子，他们就猜到了。”
傻乎乎笑？没有！一定是看错了！这是诽谤！
林莫言有些恼怒，“我挂了！”
“哎，莫言，你耳朵怎么红了？太热了吗？”
“……”
*****
下午上完课，林善语和兔子来找林莫言了。
林莫言背着书包走了出去，林善语抬手拍了一下林莫言的头，瞪眼，“早上不好好吃饭的话，以后都跟着我吃！”
林莫言心头默默的将大魔王拖出来鞭笞了一百遍——居然还是告诉了哥哥！这个混蛋！
兔子姐拉过林莫言，安抚的拍了拍林莫言的肩膀，“明天起不来的话，我给你买早餐，让宝宝带给你好不好？”
“不用不用，我明天肯定会按时吃的。”林莫言摇头拒绝。
兔子姐微笑，也不勉强。
这时，林善语已经拦住了那个要出教室门的唐宇，转头对兔子和林莫言懒懒说着，“我有点事，兔子，你先和小言去吃饭，去三楼，唐君毅定房间了。”
兔子微微点头，便拉着林莫言走了。
林莫言见兔子一脸冷静的样子，知道自家哥哥是没事的，便也乖乖走了。
“善语学长有事？”唐宇站在教室门口，面无表情的问着。
林善语假笑一声，抬头见里头的方明楠几人，便吆喝着，“你们几个，对，去三楼包厢，唐君毅请你们吃饭！”
方明楠点头，站起，姚宝宝欢呼一声，蹦跳着从后门出去了，大宝和萧萧有些羡慕的看着方明楠和姚宝宝的背影，却不想，林善语也懒懒的对着他们喊着，“你们两个，也去吧。”
大宝和萧萧对视一眼，有些激动和小心翼翼的看着从三年前就未曾正眼看过他们的林善语，林善语挑眉，“别这样看我，是小言心善，反正今晚的饭局是唐君毅请的。”
大宝和萧萧齐齐对着林善语鞠躬，随后才急急的跑向了后门。
而前门，林善语依然堵在那里，“聊几句？”
说完，林善语就转身走向了这一层的楼梯转角，偏僻安静的地方。
唐宇沉默的跟了上去。
“我知道你，你的成绩在当时的京城一中是最好的。你们家在唐家也不受重视，但你的成绩非常突出，唐家老爷子就让你过来省实了，说是让你跟着唐君毅学习学习。对吧。”林善语靠着墙，盯着唐宇，一句一句慢条斯理的说着。
唐宇看着林善语，“你们什么都知道了，问我做什么。”
“我不管你和唐君毅的事，我只管我弟弟。你这人我看着是觉得挺有意思的，你应该也有自己的想法，京城一中的第一名，应该不是一个只会听糟老头子话的人，你自己想清楚。”林善语说着，又冷笑一声，“当然，如果你突然间智障了，打扰了我弟弟，比如说像今天这样，说什么糖娃娃的玻璃娃娃的，那就没有办法了。”
话音一落，林善语猛然抬脚一踹！
唐宇闪避不及，狼狈倒地，紧跟着，林善语一脚一脚的猛踹，之后，抬脚踩住唐宇的手掌，唐宇痛叫一声。
“你的手……也拉过小提琴吧。”林善语弯腰，看着痛得脸色苍白，但却没有发出声音的唐宇，阴森森的开口，“可惜，你琴赛只有白玉等级。你说，要是我踩断了你的手，你会怎么样？”
唐宇猛地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林善语。
林善语嗤笑一声，拍了拍唐宇的脸，“唐君毅没有说错，你可真是有意思！我今天心情好，给你指路——”
林善语摸出身上的笔，在唐宇被踩住的手掌上写了一个邮箱。
“这里头有这几年我和唐君毅合作的东西，希望你看完了，不会像今天这样的智障。”林善语说完，站起身，转身大步离去。
林善语走向食堂的路上，手机响了：
“善语哥……邮箱给他了？”低沉平和的声音淡淡的。
“嗯，希望他聪明点。啧。”林善语懒懒的说着。
“没事，他再招惹小言，我自己来和他说说。”手机那边的声音平静。
“你要回来了？”林善语问着，站定，前方是食堂了。
“快了，十二月。”手机那边的声音平静中突然有些沙哑。
“成，回来后，你知道的吧。”林善语突然冷笑一声，“虽然我们这几年合作不错，但你三年前可是和小言绝交了啊。”
手机那边的声音淡淡的，“我明白。”
林善语挂断电话，看向食堂三楼，靠窗的那个包厢有人探出头来，是兔子，正对他招手，林善语笑了一下，朝食堂走去。
三年前，小言从ICU转入普通病房后，他接到了唐君毅的电话，然后，他们开始了三年的合作，谁都不知道的合作，他们做了很多事，而这些事，他不想让兔子和小言知道。唐君毅也不想让小言知道。
当然，大概姚爷爷可能会从三年来京城那边的变化和木棉城的变化猜测到了什么，但是，姚爷爷保持沉默，即便京城那边发生的事情很多都难免血腥。
——可是，那又怎么样？
林善语知道自己和唐君毅某个方面来说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偏执一样的暴戾，只不过他们都藏着很好，而林善语自己知道，他比唐君毅来说，症状要轻多了，因为他的身边，自始至终，都有兔子在陪着。
还没有打开门，兔子已经开门迎了出来，皱眉看了他一眼，拉着他走到走廊转角无人处，抬手摸摸他的脸，“你打架了？”
林善语抬手将兔子揽向了自己，“他欺负小言，我揍他。”
兔子顺从靠着，仰头，突兀的亲了亲林善语的嘴角，“你的气息很不好，等下再进去。”
林善语眉眼瞬间柔和了下来，低头亲了亲兔子的额头，抱着兔子，闭眼想着，还好他的身边永远都有兔子在。
*****
包厢里，林莫言摸出手机，Q亮了：
摘星：开始吃饭了吗？
林莫言：等哥哥和兔子姐，他们去买饮料了。
摘星：你不可以吃冰的。
林莫言眨眼，偷偷的吃，你也不知道啊。
摘星：待会拍照片给我看。
林莫言：……
林莫言：这个时间点，你不是要去学校了吗？
摘星：我还在金街，不用去学校。
林莫言：很忙吗？
摘星：还好。我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林莫言僵了僵，慢吞吞打字：我知道了。
摘星：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