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你瞎说什么呢，你该不会是不知道怎么离开森林吧。”

怪物：“我知道！我真知道！你走错方向了，另一边才是回巢穴的路……”

她：“走了那么远你才说，你存心的！”

怪物：“你只走了三步，如果找到了母亲，我应该准备说什么，你有母亲吗？”

怪物：“我还是自己想想，见到母亲的话，我要把珍藏的宝贝都送给她！”

她：“那一堆石头？”

怪物：“你怎么知道！那可是我收集很久的岩晶，一块岩晶要打捞上来不少的岩石才能得到一块，而且之前你喊冷的时候，我特意借给你取暖，你竟然没发现！”

她：“那真是谢谢供我取暖的石头，为什么我从未见过你出去打捞那些石头？”

怪物：“那叫岩晶，每天早上一睁开的时候，我都跑过去，这样回来路上，用岩晶能找到最好喝的汁液，顺便能给你弄一口能吃的早餐。”

她：“……那些树根该不会是你吃剩后，才拿来给我吃的？”

怪物：“也不叫吃剩，我就喝了溢出来的汁液，其他的都是给你的，一口没动。”

她：“……”

怪物：“你这样看我，怪可怕的。”

她：“等找到你母亲，我们立马分道扬镳，答应我，我们一定不要再见面。”

怪物：“那我下次不喝你那份的汁液……”

她：“没有下次。”

她：“岩晶是导热的石头，明明这么好用的东西，你怎么不拿来用？”

怪物：“烤火还挺有趣的，而且你好像很喜欢生火烤食物，岩晶只是用来暖身体还行，来烤食物作用不大。”

她：“所以这就是，你每次跟我抢火堆的原因？”

“啊嗯……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找我母亲？”怪物问。

她：“说说你母亲的模样。”

怪物：“母亲有一双绿色的眼睛，漂亮的脸蛋，漂亮的身体，漂亮的头发，总之她就是很漂亮。”

她：“除了漂亮之外呢？”

怪物：“她只会漂亮，没有其他的。”

她：“我说的是，她的长相特征，你这样一说，刚刚还夸我漂亮，那岂不是你母亲也算我一个？”

怪物：“……”

怪物：“母亲把我送给森林，森林哺育了我，对母亲的印象只剩下只有一点点，但是我总感觉，要是再见一面，我一定会认出她的。”

她：“那你记不得？”

怪物：“呃、呃嗯。”

交易双方陷入了一股蜜汁迷茫，而此时雾雪并不知道，森林之外的银河正因为她的‘奇迹’，闹得场面极度喧嚣。

……

……

而后，星际这边——

克雷蒂忙完所有归属文件，她才急忙拿起放置在墙壁后暗格里的信号发射器，连忙打开虚拟面板，点开画面上的消息栏图标。发出去的消息久久未得到回复，其实以为雾雪已经得到消息，提前离开。

还未来得及扫一眼消息，敲门声又迫使她放下信号器，才推进暗格里转身走去门边，低声问：“发生什么情况？”

门外的人朝克雷蒂敬礼，及其严肃地道：“关于教授她之前的判决，审部报告通知出来了。”

克雷蒂颔首，示意门外的人可以离开，目睹对方走远后，立即通知其余部署，银河内战即将爆发，雾雪研究的成果潜含无法估算地能源，按照之前的测试看来，时间穿梭并无可能。

银河很快爆发一场争夺站，只要任何一个种族能回到千亿年前，不仅仅是改变命运，甚至能创造出前所未有的奇迹。

份奇迹充满诱惑力，任何一方都想将其占据，可惜所有都不知能发动奇迹的晶片并未完成，雾雪之所以能带走晶片，也正是因为他们认为这不过是失败品中其中一个而已。

现在被扔进死亡森林的雾雪还未意识到外面世界的爆发，她正踩着槃根错节的树根，慢悠悠地跟在怪物身后，打量着陌生地四周，同时也是她从未被怪物带到的新地方。

“滋！”

热腾腾的风压在脸颊上，雾雪顺势眯起眼睛，手指上握着一截树枝戳了戳冒着烟的石头，靠近石头面积上端的木头很快燃起一抹灰色气体，接着迅速燃起橘红星点。

树枝燃起火，雾雪扭着手腕，极速地在半空中甩了两圈，将树枝上冒着火焰的一头甩灭。

“怎么了？”

丢开树枝后，雾雪抬眼前方的漆黑陡坡，跟眼前的漆黑的石块颜色一样。

“你上不来吗。”

爬上一个陡坡，小鹿女朝下露出半张脸，朝人类说道，

“你说呢。”

扫了眼地上的漆黑泥壤，雾雪语气极冷地说道。

她还没到一脚踩上岩浆还没丢命的本事。

脚下的土壤隔着一层鞋底，她能感受到脚底下的温热。

“那快上来，难不成你想待在这，不出森林了？”

临到半坡，小鹿女扭头回看说道。

从高处往下的俯视，她那双湖水眸子似乎冒出疑问。

“你没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吗？”

雾雪仰起头道，看向陡坡上的怪物，只见她一副‘你怎么不继续走’的表情。

怪物蹦回两步，四只蹄子蹬着插在陡坡上的一块巨石上，后蹄跺了两下发出不满意嗒嗒的响声，闲庭信步纵身一跃，灵巧地身体嗒地一声，她便落至人类跟前。

“森林出口捷径靠近岩浆口，岩浆不知会何时喷发出来，我们最好加快速度早点离开，逃命地速度比不上岩浆爆发出来热气，哪怕挨到一点点，一条命都得烧没。”

小鹿女说完，顿时雾雪脸色青黑，脚不由自主地后退，眼睛盯着怪物下半身的四只蹄子。蹄子是洁白颜色，蹬着冒烟的漆黑陡坡，似乎感受不到从地下传来的炽热温度。

“你看这个。”

雾雪示意怪物看看地面上，刚刚被她丢在一边的树枝，燃灭后焦黑那头拖着长长一条灰白烟雾，于半空中淡淡散开，散入白皑皑的白雾里。

“没想到离开第一步就得要半条命啊，我可没无情铁脚，也不能活着挺过去，上面的热气肉眼几乎能看到非同寻常，现在还是个鲜活能跟你说话，没准下后来你就得一盘美味可口的炙烤肉干。”

瞳孔里写着拒绝二字，，雾雪向后仰，大口呼吸还存活在世界上的氧气。

雾水浸湿了发烧，她在湖水里湿气慢慢被蒸干。

烘干的黑发略微凌乱，雾雪侧过脸，几缕发丝随热风散落在额前，浅浅遮住视线。

“你好弱啊。”

小鹿女鼓起脸颊道，十分不满意路途被缩短。

她朝身后的陡坡望去，高出岩浆口冒着热腾腾的烟雾，似乎意识到人类的身体并不适应这样的环境。

也许正如人类所言，上去一趟的两个人，下来后就剩一个填满肚子的人，画面感在此刻变诡异起来。

“……”

雾雪脸色十分不好，离开森林的路径得拉长一倍距离，重新绕开岩浆口位置需绕半个大圈，她在心底作了一个简易的方向图表，以之前巢穴的位置为南面，另一头的她被丢进水的湖边为相距六百米左右的东南方，岩浆口的位置恰恰正处于巢穴正对面位置，但实则这只是臆测的想法，若是以岩浆口的位置为圆中心点，无论巢穴或湖边都能与其正面相对。

雾里的森林寂静，雾雪眼中一片白，除了怪物的背影，连树的存在都得依靠脚下盘根错节的根部，隐隐约约地感知有树存在，若不然反则觉得这里不过是白色的荒芜境地。

“等、等等……”

雾雪喘着气，扶着膝盖停下了脚步，前面的怪物背影逐渐拉开距离，背影渐渐钻入视线内的白雾，似要融入白色荒芜内其中，光靠两条人腿注定是跟不上拥有四只蹄子的野兽，雾雪一路小跑体力不支，惨败告终收场。

白茫茫一片中，一颗头从其中伸出来，上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低着头喘气的雾雪。

“你真的好慢，还不让我抱。”前面的怪物发出不满地声音，似乎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类慢慢消失在雾色里。

“……”

当抬起头时，雾雪与那颗脑袋看过的视线对焦，两道视线在半空中对上，不明杀意骤然激发。

你怎么不说话？”

小鹿女回头道，就见人类停步在身后不远处的位置，脸色清白，身体一动不动。

“……一不留神，你就离我这么远。”

小鹿女摇摇头道，她贴心地慢慢朝回走，丝毫不在意‘细节’部分。

“走吧。”

雾雪压着声音说道，低下头，额间落下的碎发遮住眼睛，身体微颤着，似乎在压抑着情绪。

毕竟人类看不到雾里的东西，也知活着的生物没能力把自个儿头摘下。

“你怎么越来越慢？”

小鹿女发出不满地情绪声，身后的尾巴却十分欢快，望着人类大口大口喘息还得紧跟小跑过来的模样，尾巴摇摆的速度愈发快。

“呼！”

雾雪调整完呼吸，抬手插着头发往后梳，自知自己的速度影响赶路进度，但她的身体实在吃不消，哪怕是恢复再快的身体，也仅仅限制于流血的伤口，体力一直处于清零条的状态。

移动的速度愈发慢，怪物绕着她盘腿坐下休息的身体不停打转，蹄子发着嗒嗒的响声，吵得她生出烦躁感，还不如干脆让她岩浆口，何必让她受到这样的折磨。

“

你有四条腿，我只有两条。”

扶着膝盖喘气，雾雪咽了咽唾沫润润嗓子，用仅剩的力气说道。

她曾几度抬手，想要拦下怪物的步伐，但却被怪物轻而易举地绕开。

那起跳的鹿蹄子，就着横在半空的手臂蹦跳。

雾雪没来得及收回的手臂上，多了一道阴影，那是上空跳跃的蹄子。

半空上多了一道影子，那是擦过她的手臂，刚好跃落又起而落下的影子。

“别玩了。”

雾雪脸色骤然发黑，手一弯将其收回身侧。

她休息了一会儿，力气恢复了些说道。

她用另一只还有力气的手抵着膝盖扶额，她甚至感受到额角直直泻下的一排黑线，周身正跳跃的怪物与她仿佛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小鹿女精力好似用不尽，玩了一会儿后，就见地上坐着的人类闭上了眼睛，抵着额头的手一歪，脑袋顺势朝地面倒。

她伸出手掌，人类的脑袋就到了她的手掌上。

“真的好弱啊。”小鹿女拧着眉头说道，就着另有一只手将人类的胳膊拎起来。

冰冷的触感，没有之前那样发烫，人类脑袋的重量全然落在她的手掌上，人类睡着后似乎警惕性减弱，意识不到周围发生的任何情况，人类的身体顺着她的手掌往下而前倒去。

近距离观察，不知是否是错觉，总觉得人类的脸又白了，比雾色还要白一些，她找不到任何词汇来描述人类脸色的变化，但是她知道这样的变化会让人类的身体变得十分脆弱。

一只手抬着人类的后脑勺，另只手将人类的胳膊拎起来，人类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感受不到小鹿女将人类背起来时，大幅度摇晃的动作，当她特别是有了之前背人类的经验，现在已然熟稔地拉起人类两条胳膊，安置放在自己腰部上，调整好人类脑袋贴放的位置，再将人类的两条腿岔开成大字在下半部分的鹿身上。

“唔……”

人类发出嘀咕声，然而小鹿女却不禁地对人类的臭脾气发怵，僵硬地停下蹄子看向她。

小鹿女也有点发怵，生怕人类睡醒睁开眼睛。

于是蹄子奔跑的速度越发快，嗒嗒声响萦绕在雾色里。

两旁的树枝上叶子零落飘下，小鹿女脑袋上落下一枚叶子，奔跑的速度又让叶子朝身后飘起，叶子落在地面上，小鹿女背着人类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前方。

当离开森林那一刻，雾色消散在身后。

小鹿女眼睛里亮起了光，森林之外的世界没有雾。

她仰起头时便是一望无际的蔚蓝天空。

远处横峰侧岭与一片深浅绿色织集成一副山河水墨画。

她喉咙干燥不禁地咽下唾沫，深处有一股莫名地痒意，引她低声发出“呜呜”声。

在此期间，人类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感受不到小鹿女将人类背起来时，大幅度摇晃的动作。

当她特别是有了之前背人类的经验。

现在已然熟稔地拉起人类两条胳膊，安置放在自己腰部上。

调整好人类脑袋贴放的位置，再将人类的两条腿岔开成大字在下半部分的鹿身上。

……

……

日光洒落掌心上，小鹿女下意识拢合手指。

耀眼的瓷片溜出手掌，调皮地往顺着手臂移动，往她的身上到处钻，大脑一下空白地反手往手臂一片，停顿休息地瓷片被抓住。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缝隙，一瞬间下意识屏住呼吸地侧着脸往下看，心里暗暗雀喜。

树荫遮蔽下，身后的人类慢慢睁开眼，这一幕画面落进人类的眼中。

“你抓不住它的。”

一道声音响起，暗哑地嗓音打断了怪物的喜悦。

怪物回头一看，身后的雾雪正用看不懂的眼神盯着怪物手臂上的光斑。

雾雪抬起手，接住树叶缝隙里落下的一枚光斑。

她嘴角慢慢上上扬，视线移到自己的掌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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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