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恼几秒后穿好衣服,立刻去找不聿,他不想兜圈子……貌似也根本不需要。
现在大晚上的,宫殿内几乎也没有人影,风吹过后发出飒飒的声音,像是会有鬼出没。
时年加快脚步,终于走到不聿的住所,里面的灯还亮着,如往常一般,没敲门,不聿就将门打开。
“更深露重,找吾何事?”
“你能和我睡觉吗?”说完后才觉得这话有些歧义,补充道:“就是和我一起睡,我一个人睡不着,行吗?”
不聿甚至都没思考就点点头,走上前抓着时年的手,就去他的房间,看上去比时年还要着急。
到房间后,时年却怎么都找不到合适他的睡衣,没想到不聿用魔法变了一件,再一次认识到魔法的便利。
上床后,不聿终于摘下自己的金色面具,时年这才发现他的脸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并不大,却很明显,那应该也是他戴面具的原因。
胎记在颧骨的地方,不深的红色,形状有些像梅花,时年抬手摸了摸,觉得这个胎记还真是一种点缀。
不聿的脸蹭着他的手,那是双一看就没经历过风霜的手,和主人相同的柔软。
他手臂一伸,将时年困在自己怀中,另一只手则握住对方的后腰,轻轻摩挲。
时年没想到,一个副本后,这个人的变态程度居然提高了!
“有点痒。”后腰处像是被羽毛拂过,浑身都觉得有点痒痒的。
时年盯着他的侧脸,像是想到什么,用很轻的声音问:“不聿,你喜欢我吗?”
“喜欢。”平素言语迟缓的不聿此刻却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什么要喜欢我?为什么会喜欢我?”时年至今都搞不太懂,他不觉得像他这种人,会那么轻易就被人喜欢上,而且还是无数次。
不聿没有回答,反而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不含情.欲,莫名有些虔诚。
时年见过有人亲吻神像,不聿此刻,就如同那些人一样,饱含着对神的敬与爱。
在模模糊糊之间,时年好像明白缘由,却转瞬即逝,如雾里看花,再次捉摸不透。
时年一直觉得这几个人很奇怪,他现在也不愿意称他们为同一组数据了,更愿他们称为同一个人。
没有感情的才是数据,即便他们现在的感情是装出来的,但很明显,他们出色的演技已经俘获时年的心,所以他愿意将这些人称为人。
时年开始好奇几个壳子底下那个相同的人,究竟会是怎样,性格更偏向谁,长相又更偏向谁,他对这些很有兴趣。
待在这个人身边总感觉十分宁静,就像是待在少年时期爷爷奶奶家的那棵百年树下。
感觉很安宁,这人和那棵树有相同的特征,感觉像是一切沉淀下来的淡泊。
时年攥着不聿的手,又靠近他一点,最后合上眼进入睡眠。
不聿不需要睡眠,所以当西尔弗回来时,他第一时间就察觉到。
这并不是他和西尔弗的第一次见面,但却是最和平的一次。
上一次见面在万年前的那场大战后,与现在截然不同的西尔弗,和刚刚成长起来的不聿,不知为什么就打起来,但总之,后来少有的几次见面,气氛也都非常不愉快。
西尔弗是在那场大战的千年后才被封印的,从那之后,不聿就没有再见过他了。
西尔弗并不打算和不聿吵架,两个人都默契地不想吵醒时年。
盯着床上的时年看了一会后,西尔弗声调高扬,声音却不大地说:“真是神奇。”
“什么?”不聿罕见地问了一句。
“明明人类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只有他不一样?”西尔弗像是真的不明白。
“因为喜欢他,所以才觉得不一样。”
时年是独一无二的,但和他拥有相同特质的人也是有的,纯粹的人并不是一个都没有,只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觉得他特别。
虽然这么说,但他们都认为,纯粹的人中傻得很可爱的,就只有时年一个。
西尔弗看上去有些傻傻的,可偏偏时年就是容易被这种傻的骗,阿维德同样也是这样,只要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就能骗取时年的青睐。
不聿不禁叹气,会撒娇的孩子才有糖吃,想着自己要不要也去学西尔弗和阿维德的样子。
西尔弗看出他在想什么,不遗余力地打击道:“如果你真的学了,他会被吓死的。”随后抬手挡住不聿刺来的冰剑。
他们两人的动作很小,所以一个晚上过去,时年并没有被吵醒。
而第二天,时年在醒来后发现,自己床上躺着两个人时,完全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可偏偏阿维德还在敲门,甚至在得不到时年的回应后,推门进来。
床上的不聿和西尔弗坐起来,时年和三个人大眼瞪着小眼,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向阿维德解释,为什么自己床上躺着两个人,尤其还是在昨天向阿维德说出告白的话语之后。
他支支吾吾地说着,却吐不出什么有用的解释,最后他放弃解释,甚至还拍着自己的枕头,问阿维德要不要一起。
西尔弗笑得停不下来,不聿的脸上也带着一点笑,时年没好气地推了他们两个一下,看向西尔弗问道:“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西尔弗还没来得及回答,时年就听见熟悉的钟声,不过这次不是叫西尔弗的,而是叫时年的,早上祷告的时间到了。
时年这才发现自己比平时起的时间迟了很多,明明平时有侍女叫他的,估计是被这两个人打发走了。
一个大魔法师,一个黑暗神,想要打发走一个侍女,简直易如反掌。
他赶紧穿好衣服,在出门时又转头交代,“你们两个先等等,等我祷告回来后有事要和你们说。”随后跟着阿维德离开。
一路上,阿维德走得并不急,时年觉得有些奇怪,看他的脸上应该是在生气,要是自己生气的话,这会肯定会走得非常急,甚至都不想搭理别人。
他伸手去拉阿维德,歪着头问:“阿维德,你生气了吗?”
阿维德扣住他的手,却一句话也没有说,看来是真的在生气。
时年大概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很理解,可实在是不太接受,明明都是同一个人,搞得现在自己都以为自己是背叛了好几人。
其实这两个副本里,这几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对时年都很包容。
时年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包容一个人很难,可这个人几乎能包容他的一切,他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还真是爱哭。
“阿维德,我以前除祁教授之外没谈过恋爱,而且几乎都是祁教授在让着我,你也知道我很笨,我不想让你们不开心,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们不开心,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哄你们吗?”
时年实在是不会哄人,因为他都是被哄的那一个,但他也想哄哄对方。
阿维德没说话,低头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随后拉着他继续走。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哄好了,可是时年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把他哄好了。
如果他去问阿维德的话,阿维德一定会说:“因为你说你也想哄我们,这就够了。”
到教堂后,时年发现人很多,几个主教都来了,估计是为明天神临日的事项。
明日就是百年一次的神临日,按照惯例,时年会带领信徒颂唱圣歌祈神临,而那一天,也是剧情二发布的时候。
幕后的事情时年并不需要费心思,他只需要到时候带领信徒们唱圣歌就好。
看来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时年悄声让阿维德回去一趟告诉他们不用等了。
阿维德却动都没动,“不用管他们,反正他们也没事,等等也无妨。”
时年看他一眼,对于损自己这件事,这几个人还真是不留情。
谁知道阿维德又弯下腰问:“你要和他们说什么?”
“就是想问问他们明天有没有事,我觉得我明天会遇上危险,想问问他们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为什么不问我?”
时年揉着他的头发哄道:“难道你明天不在我身边吗?你不是我的骑士吗?”
阿维德高兴地说:“我会永远都在你身边的,我可以保护你,不用去问他们。”
时年算是明白他刚才为什么不生气了,因为他实在是太过好哄,简直可爱到爆炸,他小声说:“怎么办,更喜欢你了。”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阿维德现在恨不得直接把时年扛回家,然后紧紧抱住他,但他不能那么做,于是只能捏着时年软乎乎的脸颊,随后努力克制自己的喜悦。
教皇走过来,眼里不再是虚伪的善意,变得真诚热切起来,时年再次感叹道,不愧是80%的好感度。
看着这样的教皇,时年流下高兴的泪水,这个道具太实用了,对他这种不擅交际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作弊神器。
时年本以为教皇找他是要交代些什么,也许是要透露些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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