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苏溢抚平自己衬衫上被时年抓起来的褶皱,心情很好。
“话说,你干吗非要亲我?”
时年倒没觉得是祁苏溢喜欢他,毕竟他们才认识不过两天,要说是喜欢,最大可能就是一见钟情,但那分明就是见色起意!
“喜欢你。”
听到这个回答,时年冷哼一声,不高兴地说:“不就是觊觎我的美色,贪图我如花似玉的长相嘛,你们这群肤浅的人。”
很少有人会像他这么直白地夸自己,国人多数含蓄内敛,表达情感也是极为含蓄,像他这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是很少见的。
祁苏溢轻笑一声,没有急着反驳他,反而说出时年的小习惯。
比如他疑惑时会摸耳垂,为难时喜欢把手绞在一起,跑步时则是全脚掌着地。
在祁苏溢看来,只要将一个人观察得够仔细,清楚对方的一举一动,哪怕时间不多,也依旧能喜欢上他。
因为喜欢不就是这样吗,在一段时间内了解一个人,最后喜欢上对方,他只是在很短时间内就能了解一个人,本质上并无不同。
至于有人说,只有相处的时间长了,才能发现对方的本质,接纳对方的本质后,那才算是真正的喜欢。
对于这种话,祁苏溢一向都是嗤之以鼻的,如果最开始不能发现对方的本质,那么只有两种原因。
一:对方擅长伪装,无法窥探其内心。
二:没办法短时间就观察到对方的本质,是因为窥探者太过无能和愚蠢。
他想自己不会喜欢那种擅长伪装的人,但他也绝不承认自己无能,所以喜欢上时年仿佛是最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人们像是被他吸引的蝴蝶,不求任何回报地围绕在他身边,自己只不过是那些蝴蝶中的一只。
可这只是祁苏溢所以为,人在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之前,所幻想的一切,都是有偏差的。
在真正喜欢上一个人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真正的喜欢可能比书中的牵挂和思念更为强烈,比华丽的辞藻更为直接。
听到他这么说,时年瞪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他自己都从没注意过为难的时候手会是怎样的。
“你的眼睛快掉出来了。”
时年这才眨眼缓和一下眼睛,祁苏溢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一天的时间,自己的这些特点怎么就都被祁苏溢发现了。
“你是变态吧!”
祁苏溢没想到他会恶人先告状,只笑着说:“说我是变态,那跟踪我一天的你,是流氓吗?”
时年不想跟他讨论这个问题,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我们才只见过几面,说一见钟情也有点草率吧。”
祁苏溢觉得他实在有点笨,“你的眼睛很漂亮,耳垂很好看,嘴巴很好亲,鼓着脸颊的时候很可爱,笑起来时也很可爱。”
时年怎么都觉得他说得不对,“那才不是喜欢,那太、太浮于表面了!喜欢才不是那样的。”
时年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怎样,但他知道喜欢一个物品是怎样的。
就像他喜欢猫咪,喜欢奇形怪状的石头,喜欢总在夜晚升起的月亮一样,那种感觉是难以言表的,而不是这种可以脱口而出的特点。
祁苏溢被他反驳几次,也并不恼怒,接着说:“那好,我的第二个要求是,和我交往一个月,也许结束后,我就能明白我对你是喜欢还是贪恋你的外貌。”
祁苏溢的确是想明白那究竟是什么,是喜欢还是一时兴趣的恶趣味?
时年瞬间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他反驳祁苏溢干嘛,不是给自己没事找事吗。
又算算时间,必须活过二十天,如果能和祁苏溢交往,尽量和另一个人待在一起,遇到危险的概率会小一点,明显就是上上策。
而且对方还有一个要求,要是不答应,估计对方会提出更难以拒绝的要求来。
“好吧。”
嘴上回答着好,时年却觉得祁苏溢肯定没喜欢过人,等这段时间结束后,祁苏溢肯定就知道,这不是喜欢了。
等等,要是到那时候他发现不是那种感情不是喜欢,那自己不是白给人亲了!那可是初吻啊!
越想越气,瞪了祁苏溢一眼,恨不得拿小针戳祁苏溢样子的人偶几百遍。
不过……对方长得挺帅,他也不亏。
“那你的第三个要求是什么?”时年问这句话时,心都累到没力气说话了。
“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时年皱起脸,为什么尺度一下子变得这么大,他们才刚开始恋爱就要同居?也太草率了吧!
“这不太好吧?”这哪里是不太好,简直就是坏得惨绝人寰!刚谈恋爱就同居,那要是结婚了,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啊。
祁苏溢伸手捋着他的头发,语调有些漫不经心,“哪里不好?时刻在一起,才更有效率,更何况,你这房子,危险那么多,还是和我一起住吧。”
时年不明白自己家里有什么危险,除了那个窃听器之外,很安全啊。
等等……既然祁苏溢不是凶手,那么安装窃听器的是谁?
再联想到祁苏溢的那句危险那么多,他这家里不会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时年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祁苏溢指着自己用衬衫盖住的地方,“喏,那就有一个,那么昂贵的针孔摄像头居然用在你一个笨蛋身上,真是暴殄天物。”
其实他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但是当时没遮住,想着之后再告诉时年,可是之后要亲时年,祁苏溢又觉得不行,说不上来为什么不行,但就是不行,所以才遮住的。
时年都不知道该反驳自己是笨蛋那件事,还是该疑惑祁苏溢居然知道那个针孔摄像头在那。
“你怎么知道他在哪?”
“那么明显,一眼就能看到。”
时年回忆自己的这两天,思考一下自己有没有发现那个摆件奇怪的地方,答案是,完全没有,如祁苏溢所说,他果然是个笨蛋。
“如果你和我住的话,我可以帮你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时年可耻地心动了,最后咬咬牙,决定一不做二不休,连初吻都献出去了,同居就同居吧,反正不会做奇怪的事。
都不用时年搬东西,祁苏溢就帮他把东西搬好,只有床铺,全都放在主卧里,看样子是要和他一起睡。
时年反抗不成,只能拿一个抱枕摆在两人中间,妄图以此来保住自己的清白。
看见时年抱着抱枕,像是即将被强迫的少男,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心里就觉得好笑,这人怎么这么可爱。
“年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现在的时年,脸上只写了两个字,不信!
昨天晚上他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到后半夜被这人死死抱着,害得早上的时年都是被热醒的,这才是最让他气愤的一点。
抱就抱着这也没什么,就当是人形抱枕,可本来他今天都打算睡到自然醒的,结果很早就被热醒了,所以他才这么生气。
“我不管,你不许越过这道线,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这还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威胁,祁苏溢摆出举手投降的姿势,“好,那要是你越过来后缠着我,怎么办?”
“怎么可能!我睡觉姿势可好了!怎么可能越过去后缠着你!”
祁苏溢挑眉,不再多说什么,昨天晚上的确是他抱住时年的,但却是时年先滚过来的。
这人身上暖暖的,又软乎乎的,祁苏溢一个没把持住就抱住他,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处,就那么睡到早上。
祁苏溢决定今晚睡觉时留下证据,好让时年无法反驳。
时年的东西搬到祁苏溢家里后,祁苏溢原本只有白色的家中,开始变得五颜六色起来。
“你会不会觉得后悔啊?”时年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是有点强迫症吗?家里全摆成白色的,现在变得五颜六色,不会觉得难受吗?”
祁苏溢笑着说:“我没有强迫症,只是白色顺眼一点,但现在也挺好的,你摆成五颜六色,也很好看。”
时年哼一声,不再理他,因为下午有课,祁苏溢要去学校上课,去之前,他还特地交代时年在家不要乱用电器,要是想用电器的话,就打电话给他。
他像是把时年当成小孩子,大人不在家时就不可用电器。
时年很想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他也独居过一段时间,用电器也不会有事!
祁苏溢走后,时年就趴在沙发上玩手机,顺便和一叶舟联络联络感情。
[年年有今日:哥哥下午好呀(*^▽^*)。]
[一叶舟:下午好。]
[年年有今日:哥哥,在干嘛呢?猫咪探头.jpg]
[一叶舟:看书。]
[年年有今日:什么书呀?]
[一叶舟:《空屋》。]
[年年有今日:名侦探归来记的第一篇?]
[一叶舟:嗯,你也喜欢吗?]
[年年有今日:嗯嗯,我对推理小说超级感兴趣的,哥哥也喜欢这一类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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