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恒挑眉：“累了？”

叶星奕遮掩着：“等会，刚才队友好像是上上局的，让我确认下。”

凌恒勾唇，从沙发上起身，去冰箱里拿了瓶冰水，仰着头一口气灌了大半。

叶星奕是点开了游戏对局不假，只是他未曾舍得分半个眼神给同局队友，连说好的ID都没来得及瞧上一眼，只迅速保存局内录像。

叶星奕趁凌恒还没回来，一口气将十几局游戏对局全点了下载，终于放心些，这才再次回到了队伍里。

凌恒放在茶几上的冰水骤然跌入温暖的环境，雾起了一层，水珠顺着瓶身不断往下淌。

“新时代的地主巴依，”叶星奕不满，“不让我喝冰的，自己就能喝得肆无忌惮。”

凌恒忍笑：“想怎么着吧？”

叶星奕从周二上午考完语文就有点不对头，好好的总犯呛，喉咙隐隐约约觉得刺痛，撑了两天，还是没挺住，开始断断续续地咳。

他越想强忍着不咳，就越能感觉到有股劲堵在胸口，连着踉跄了好一阵。

凌恒点了“取消匹配”，给叶星奕在背后一下一下轻拍着，无奈：“不是我不讲道理，你自己咳成这样，还能再喝冷的吗？”

叶星奕话都说不完整了，还犟嘴：“……能。”

凌恒舔了舔牙尖，耐心等他缓过来之后，直接就着方才的姿势将小崽子按在腿上，扯了睡裤就落巴掌：“再说一个？”

叶星奕手机也顾不上了，随意扔在一旁，立刻捂紧XX，却被凌恒将一双狼爪捉住，两团XX被扇得直颤。

叶星奕疼得下意识就想伸直腿，却毫不意外又被镇压。

凌恒箍着他的腰，裸露在外的皮肤肉眼可见地微微颤栗。

叶星奕不吃眼前亏，立即求饶：“错了，错了！”

凌恒的大掌还覆在他身后，将小崽子掐扁搓圆，挑眉：“今天这么快就怂了？”

叶星奕感受着身后火辣辣的疼，难耐道：“真的错了。”

这顿揍正好攒到一块儿去了，凌恒显然没信：“前天晚上大半夜，从洗手间出来后偷偷摸摸吃了根冰棍，以为我没看见吗？”

凌恒再没客气：“真当你哥这么好糊弄？忍你到现在了，事不过三。还犯什么错了？自己交代。”

叶星奕年纪小，皮肤本来就嫩。他忍着痛，觉得自己还能再殊死挣扎一会，咬牙：“……真没有了。”

凌恒顶了顶腮，没再收力。

“啊！嘶……哥！”

“还不说是吧？也行。”

“疼！呜呜！我说，说！”

凌恒没好气：“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老实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故意恐吓：“到时候XX肿得没法下床，就别怪你哥没提前打过招呼，更别说我心狠手辣不留情了。”

叶星奕只敢小声哼唧：“……不该在你出门溜星星的时候，偷吃冰箱里的碎碎冰。”

意料之中的巴掌并未降临，叶星奕大着胆子，艰难地扭过头去，偷摸瞧了凌恒一眼。

算了，这还不如不看，只这么一瞬，叶星奕心就凉透了，自己果然……果然交代错了。

凌恒直接气乐了：“很可以，还有意外之喜。”

叶星奕已经彻底放弃挣扎，梗着头装死：“哥……”

可惜，肯搭理少年的只有他哥铁铸的巴掌。

“还真小瞧你了，是不是这几天对你太好，给惯得无法无天！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药只要我不提醒就不记得主动去吃，冷饮怎么一天都舍不得忘？”

凌恒气得着实不轻：“犯错就算了，问一句才交代一句，真当自己是蜡烛？”

叶星奕十分钟前还在王者峡谷驰骋，坐拥无数蓝Buff和他哥独属的偏爱回护，仅仅只是这么一会功夫，就只能被迫趴在他哥腿上撅着XX挨打。

叶星奕私下经常自封国服在榜第一弈星，不想，竟会沦落至此，实在狼狈。

他疼得哀嚎，能明显感觉到XX已经肿了，绝望道：“呜呜……哥……XX真烂了……周一要没法上课了呜呜呜……”

凌恒略微卸了些力，沉声质问：“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再不说，就尽管试试。”

察觉到按在自己腰上的手松了些后，叶星奕连忙趁机捂住XX，语速飞快：“……不该偷用家里的制冰机。”

他生怕凌恒不信，急着道：“真没有了，哥！真没有了！”

小东西实在是很不让人省心，昨天凌晨梦魇过后，凌恒柔声哄了他好一会，可没隔多久，叶星奕又自己咳醒了，脸色憋得通红。

都成这样了，还敢胡作非为。

凌恒用食指戳了戳他可怜兮兮的XX，嘲讽：“真以为自己难耐大了，什么都能瞒住你哥了是吧？”

叶星奕呜咽:“……没有。”

凌恒将小狼崽子的XXX连带手心一块抓住，挑眉:“你最好是。”

叶星奕疼得难耐，忍不住小幅度挪动，以为他还要打，忙喊:“哥……”

凌恒叹了口气，将叶星奕两只不安分的爪子拿开，无奈:“不打了，你挡着我还怎么给你揉？”

叶星奕将自己好看清秀的五官挤得皱巴巴的，不满:“凶死了，凶死了！”

凌恒将大手覆在小孩滚烫的XX上，略微带了些力，轻轻揉着，他好笑:“真没白揍你啊，我们讲道理，事不过三，没冤枉你吧？”

小狼崽子明显还气鼓鼓的，避而不答，只道:“周三晚上挨了一顿，周四下午挨一顿，今天才周六，又挨一顿！四天挨了三顿！”

凌恒不置可否:“我承认，但你扪心自问，哪一顿揍不是你硬生生作来的？咳成这样前天晚上还敢偷吃冷饮，我早就看见了，给你一块攒着呢，还敢再犯！我再不济也教了四年多书，真当你哥这个班主任是好随便糊弄的？”

凌恒狠话放得能有多凶，这会其实就能有多心疼。

四天挨了三顿，对这小家伙来说确实有点太为难了。

虽然后面两顿都仅仅是XX而已，可周三晚上叶星奕毕竟结结实实挨了一顿XXXX，XX到现在依旧青青紫紫，他疼得直吸气:“哥……呜……啊……”

凌恒只能将力气再放轻些，一脸疼惜:“硬块不揉开，你后天连坐都没法坐了。”

一想到周一还要上课，叶星奕就好绝望，他带着哭腔:“我能请假吗？”

凌恒也心疼，从沙发上捞过自己的手机，递给叶星奕:“你自己看吧，微信。”

叶星奕点开微信图标，有些迷茫:“看什么啊？”

从八月底，叶星奕胆敢在别人地盘跟夏义翔以一挑四时，凌恒就清楚他不是省油的灯，总隐约觉得这小子哪天脾气起来又还会再给自己整波大的。

一直到后来，叶星奕因为不满白槿，跟自己赌气旷课误打误撞深陷三旬，凌恒更是眼皮直跳，在班上一会见不着这小狼崽子，就不踏实，索性让他踏踏实实待在自己置顶聊天，一直都没将人放出来。

叶星奕看着他哥给他的备注，暗自磨牙:“我才不是小叛逆。”

凌恒忍笑，不轻不重地在他身后拍了拍:“一周还没过完，已经挨三顿打了，这要是都还不算叛逆，那这个词干脆直接从词典里消了算了。”

叶星奕羞愤难当，用力锤了沙发坐垫一拳，犹豫再三，还是悄摸把备注改了。

凌恒早看见了，只是笑，却并未拦:“你找我跟郭老师的聊天记录。”

叶星奕未经凌恒允许，擅自把他给自己加的备注改了，等真的改完却又有点不好意思，只觉得嗓子更痒，克制地咳了两声。

凌恒叹气:“这一下午咳了多少次了？本来真没准备揍你的，我忍到现在，你心里是一点数也没有。”

他柔声问:“这样趴着难不难受？会更想咳吗？”

他哥常年锻炼，身材好得无话可说，健硕有力，腹肌更是标准。

叶星奕趴在凌恒腿上，一点不硌，其实还挺舒服的，他既不想起来，但又不好意思真的趴太久，掩饰道:“还好。”

他想起凌恒方才的话，心里已经猜到大概，但在点进聊天框，看到郭博那一大段满是感叹号的话后，还是咽了咽口水。

【郭博老师:小凌啊，我回去又认真寻思了，真是还得过来再跟你强调一遍，别嫌老头子年纪大了话多唠叨，这帮小崽子不当回事可不行啊！特别是这个叶星奕，虽然是新同学，但也转来一学期了！】

【郭博老师:这语文默写，错得能有多千奇百怪我都不想说了！十句默写！四句完全背串行！真是前言不搭后语！一派胡言！】

【郭博老师:默写总共十分，就给我拿了三分啊！他怎么好意思这么糊弄我老头子的！要真是单个字错，我老头子也就忍了！回头喊他领了答题纸，到你办公室去，看他敢不敢拿给你看！就是明摆着欺负我老头子！强调整整一学期的问题了！】

叶星奕木着脸，整个人都麻了:“……”

看着那一连串感叹号，牵条狗来都能感受到郭博有多震怒。

叶星奕身后还很疼，不想在这个危急关头再招惹凌恒，拾掇着往前拱了拱——

凌恒当即截住偷摸想要逃跑的小东西，好笑:“刚才不是还趴得挺舒服，不想起来吗？现在怎么又想逃了？”

叶星奕恨不得以头抢地，手机屏幕还亮着，凌恒最后回复了郭博什么一目了然。

【凌恒:抱歉郭老师，我班里学生让您费这么多心，实在添麻烦了。】

【凌恒:星奕是偷懒了，但绝对没有不尊重您的意思，周一一早我就拎着他来找您当面道歉。】

【凌恒:等下学期开学考，我保证他默写不会再错一句，十分一定全部拿满。】

【凌恒:叨扰您了，抱歉。】

没有人比这会的叶星奕更想死，他嘴角抽搐，鼻子一皱，也顾不得屁股还被他哥捏在手里了，张嘴就哀嚎:“啊！！！”

凌恒忍笑，有点不解:“让你背书就这么难？比学生物还难？”

凌恒继续给叶星奕揉着，兀自道:“刚开学那会让你学生物，你顶着张二十四分的考卷，站我面前的时候也是这幅表情，现在不也考到班级第二了？”

提起成绩，凌恒不自觉带了些班主任的威严，他绝对不是以成绩论英雄，但态度相当重要。

叶星奕心累:“背，我背，背还不行吗？”

他即便没转过头来，凌恒也能猜到小家伙正哭丧着脸，柔声安慰:“你根据意思去背，还是不难的。”

叶星奕不知该怎么跟凌恒解释，他这整整一学期的语文课都没怎么听，总忍不住趁着老头不注意，趁他讲得忘我，悄摸把别的学科作业翻出来写，仗着自己坐最后一排，全班近五十人，老头又不提问，完全无所顾忌。

偏偏这学期，高二上古文还多得出奇，叶星奕补都不知道从哪补。

他麻木地将自己被遗忘良久的手机从沙发缝隙里挖出来，“哦”了声，兴致不高。

凌恒其实不想逼他，但也是真的没办法。

他顿了顿:“你乖，等过两天放假了我每天给你制定任务，按时按量，要是完成得好，就给你玩我的号。”

少年终于来了精神，没敢信:“真的？”

他追电竞好几年了，早都没再把它只当作普通的游戏来看，上分比吃饭还要紧，号更是从来不外借，一把都不给别人玩。

自己只是有几个小国标都这么爱惜账号，何况凌恒还拿过国服称号。

他无可置信，下意识问:“大号吗？你Q区的那个账号？”

凌恒忍笑:“那不然呢？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手Q317区特工魅影，ID‘千窟为佑’的这个号。”

“不然在TTG打野呢，”叶星奕几乎是条件反射，又重复道，“你真舍得给我玩？”

凌恒在他还肿着的屁股上拍了拍，没带什么力:“只要你好好背书，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先起来下，我去拿药膏。”

简直是意外之喜，叶星奕高兴得不得了，凌恒一看就也是很爱惜账号的人，这意味着什么完全不用多言。

叶星奕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方才的愁绪全没了踪迹。

这个年纪十六七岁的男孩子，总会忍不住做些引起心爱的人注意的事。

他明明屁股还疼得不行，却故意嘴欠:“你不怕我把把0杠8，0杠10？不怕我拿着伽罗给你掉战力吗？”

凌恒白了一眼小东西，挑眉:“又开始挑衅上了是吧？想再挨一顿就直说。”

叶星奕总算有几分忌惮，却又追问:“你以前也把号借给过别人玩吗？”

凌恒语塞:“……没有。”

叶星奕故作平淡:“哦。”

他不敢再开口，生怕多说一个字就要被凌恒捉住破绽。

叶星奕往前挪了挪，给他哥腾出来位置。

凌恒去卧室拿了药后很快回来，叶星奕又自然而然地趴在了他腿上，动作相当熟练。

折腾这么半天，叶星奕终于记起来上把被自己遗忘良久的马超，实在晦气，他从自己主页点开战绩，再找到游戏对局，点了举报。

【举报结果——狄某认为该玩家（ID:队友都是苟）存在违规行为，已将其逮捕扣分。】

【本次举报扣分：14分。本次扣除后信誉积分：86分。处罚程度：重度。】

凌恒眼尖，瞧见了，勾唇:“还挺记仇。”

小狼崽子义愤填膺:“那肯定啊，什么垃圾人。”

他一个嘴快:“我这是现在长大了，成熟了，刚上高中那会，遇到这种打得菜还嘴贱的货，就没有忍住过。有时候碰到那种真的很恶心的，从选英雄就开始搞事，我能跟他从游戏开局吵到水晶爆炸。”

他啧了啧嘴，开始忆往昔峥嵘岁月稠，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又暴露了:“我就记得初一那个暑假，刚好防沉迷系统正式上线，本来一天也就玩不了多久，还总遇到傻逼。有一局给我逼急了，逮着那个守约，我两都开着麦，互相喷了对方快半个小时，他ID我现在还记得呢——‘闻爱情皆遗憾’。”

时隔数年，叶星奕一回想起来还是忍不住生气:“我妈买菜回来，就站在旁边，正好听见，但都到那气氛上了，突然闭麦显得多没面子，我就……”

他连着咳了两声:“我就当着我妈的面，继续喷他，口吐芬芳，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上了，然后一直骂到我们家水晶爆炸，我妈也爆炸了，她就站我旁边听了十多分钟，拿着扫帚后半截，一直耐心等我那局游戏结束，然后……”

扫帚后半截是长长的一根空心铁棍，打在肉上的感觉叶星奕至今还清晰记得。

他唏嘘:“我妈有时候是真的很狠，一点不心软，正好赶着放假不用上学，她直接把我打到三天没能下得来床。”

这狼崽子，原是从小就不老实。

凌恒看乐子:“你得是骂得有多脏。”

叶星奕有点不太好意思，他还是想在凌恒面前维持良好形象的，无辜道:“我现在已经很收敛很收敛了，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跟人对喷？”

他又忍不住补充:“喷还是肯定喷得过的。”

凌恒嘴角一抽:“那现在怎么就突然浪子回头了？”

叶星奕咳了咳，弱弱:“后来在网上看到过别人对喷，就感觉挺没意思的。自以为帅得要命，实则外人听起来，就像两条狗在狂吠，不是说星星不好的意思啊。”

少年还趴在凌恒腿上，能感觉到他哥一直乐得浑身都在颤，这会恍过神，又不免想一巴掌呼死自己:“……丢人死了。”

凌恒被他逗得不行，用沾满药膏的手比了大拇指:“你妈妈看来小时候也没少揍你，这样挺好，我心里负罪感没那么大了。”

叶星奕冷哼，默默告状:“我妈脾气有点火爆，我爸又是个不紧不慢，什么事都不上心慢悠悠的，他俩平时没少吵架。”

叶星奕趴在凌恒腿上，疼得龇牙咧嘴，勉强道:“扯远了，反正总之就是我妈没少揍我，家里花瓶一直都养富贵竹，她有时候气急了，直接就把它从花瓶里拔出来揍我，还沾着水，啧。”

凌恒忍俊不禁:“为了什么？”

叶星奕不想承认:“……就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吧，比如跟邻居家的小孩斗嘴打架。比如上五年级的时候，刚放寒假，我买了把文具剪刀，突发奇想想试试手感，又没找到合适的地方，就把家里新按的窗帘剪了一个大洞。”

他支着脑袋，痛苦道:“还没过半个小时我妈就发现了，然后……算了，没什么好说的，怪我自己手欠。”

凌恒笑得脸疼，调侃:“那时候你才几岁？还能记这么清楚。”

“要你你也肯定记得，而且我记性本来就好，”叶星奕再次锤了沙发坐垫一拳，愤愤，“你知道我妈拿什么揍我吗？我们那过年会习惯买银柳，就是那种染了色的柳条，然后上面有很多柳苞。”

他光是回忆就已经开始觉得屁股疼了，接着道:“我妈真的很喜欢拿一些千奇百怪的东西揍我，她完全不挑，手边有什么就用什么。”

叶星奕小声哼哼:“就剪窗帘那回，她把银柳从花瓶里拔出来，然后直接拿那破玩意儿抽我，一边打我屁股，上面的柳苞一边掉，满地都是。”

小狼崽子真的很不想回忆这段凄惨往事，但奈何话题是自己先挑起来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打完我就算了，她还罚我光着屁股把地上的柳苞一个一个捡起来，还不许用扫帚。”

凌恒乐得根本绷不住，缓了好一会才道:“可以，看来跟你妈妈比起来，我道行还是太浅了。”

叶星奕完全不觉:“你是认真的吗？”

凌恒笑着咳了一声:“还有什么事？再说说。”

“幼稚死了，”叶星奕无奈，“你就这么喜欢看我笑话吗？”

这小家伙实在太可爱了，凌恒挑眉:“不是喜欢看你笑话，只是想多参与一些你的童年。我真的，原本以为你现在已经够调皮了，没想到跟小时候比还是小巫见大巫，现在已经算收敛很多了。”

叶星奕抿唇:“反正我小时候就是没少挨打，我家在二楼，一楼邻居家的小孩我早就看他不顺眼，每次玩游戏都耍赖，还不承认，然后我又管不住我的嘴，总跟他没玩一会就吵吵起来，然后就自然而然地动了手，那家伙下手也特别狠，有一回直接用指甲在我脸上划了好几道血印，其中有一道离眼睛特别近，半厘米都不到，擦着眼睛就划过去，差点瞎了，把我妈吓得半死，带我去医院看了之后，气势汹汹地就冲下楼，找他家长去了，当然我该挨揍还是挨揍，皮带一下没少挨，那会大概是刚上小学，才一年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