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这个嫩

杜忘忧睡着,听到外面一阵嘈杂,杜忘忧翻身,睡不下去了。

她下榻,慧太妃竟在她榻前站着,杜忘忧道:“慧姨,外面何事?是燕珩出事了?”

慧太妃慈祥道:“你被认为媚惑主上,说这话那人在向你道歉。”

杜忘忧套上鞋,道:“道什么歉?”

慧太妃道:“当然是为自己说的话道歉。”

慧太妃大致将经过说给杜忘忧。

用这种方式向她道歉,太过匪夷所思,杜忘忧道:“慧姨,您这样,真的不会出事吗?”

慧太妃拍胸脯保证道:“若是旁人,慧姨倒不会教育他,这庆国公嘛,纸老虎一个,整日上蹿下跳,没一件正事,慧姨用他来杀鸡儆猴,以后,即便你天天睡这里,也无人敢再说什么。”

至少,无人敢在朝堂上发难。

慧太妃对她偏爱的明目张胆,杜忘忧难为情道:“慧姨,不用他道歉,我先去看看燕珩。”

慧太妃道:“珩儿无碍,你按慧姨教你的做。”

庆国公在紫迎殿正殿前跪的佝偻,扬声道:“老臣无状,冒犯杜郎君,请杜郎君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老臣。”

杜忘忧不来,他就声音不止。

这是慧太妃对他下的命令,他不敢不从。

杜忘忧慢步出现,道:“国公快起,忘忧岂敢让国公下跪。”

庆国公道:“杜郎君宽容,老臣惭愧。”

杜忘忧照慧太妃意思道:“国公别这么说,您也是为陛下着想。”

庆国公为的是个人恩怨,杜忘忧一抬高他,他心里的暗骂就止了声。

杜忘忧带着敬意道:“国公两朝元老,为国出力,忘忧是晚辈,得您几句教训是应该的。”

人都喜欢听好话,杜忘忧谦虚温和,倒让庆国公拘谨起来,他愧然道:“杜郎君别这么说,老臣不敢当。”

说着不敢当,庆国公还是在杜忘忧虚扶下起身。

杜忘忧抱歉道:“晚辈睡到这时才醒,让国公受苦了。”

庆国公明朗道:“不妨事不妨事,杜郎君深明大度,仪表俊秀,是老臣太过小气了。”

杜忘忧道:“国公谬赞,晚辈受不得您这礼,您快回去吧,晚辈会好好劝劝太妃殿下的。”

又寒暄了几句,杜忘忧大大方方劝慰了庆国公一番,庆国公拍拍膝盖,悠然回府。他是带着笑离开的明宫,杜忘忧夸他的那几句,让他觉得在长信殿折的面子,找回了大半。

庆国公已到中年,胸无城府,打两巴掌给个枣就能哄好。来道歉应当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三言两语奉承他,他就心无芥蒂。

慧太妃走出来,杜忘忧奇道:“慧姨,庆国公是如何走到今天的?”

庆国公跋扈,却未做过祸国殃民之事,贩卖私盐那事也并非他授意,只是碰巧他亲眷参与了。

至于这脾气,庆国公极易被人煽动,爱出头,心眼不坏,旁人对他好一点,他就将人当朋友,被人利用了也不知。

慧太妃教杜忘忧那几句,既给了庆国公面子,又彰显了杜忘忧的大度,以后,庆国公对杜忘忧,对杜家,不会再有意见。

慧太妃笑道:“只怪他姐姐入了皇陵陪葬先帝,不然,他还只是个史正。”

杜忘忧洞察秋毫道:“慧姨,他怕您。”

慧太妃道:“后妃的兄长弟弟们,都怕我。”

杜忘忧拍马屁道:“慧姨入宫后,应该是所向披靡,独揽皇宠。”

慧太妃转身,往内殿走,道:“小丫头,套慧姨话呢?”

杜忘忧两步追上她,乖巧道:“只是好奇罢了,慧姨若不想说,忘忧就不问。”

慧太妃对她那点小心思清楚,嗔她一眼,杜忘忧赔笑,慧太妃宠溺道:“等珩儿好了,慧姨告诉你。”

杜忘忧醒来就腹中空空,到用晚膳时全无胃口,随意吃了两口,坐在榻前凝视燕珩。

他还是未醒,不会像梦中那样温和着对她笑。

杜忘忧托腮,半趴在榻上道:“燕珩,我想吃鸡蛋羹,要嫩的,放醋。”

她肚子咕噜噜叫,她又趴了趴,伏在燕珩耳边道:“鸡蛋羹,要醋。”

回应她的还是咕噜噜。

杜忘忧捂着肚子,起身喝水。

她很气,她以前要吃鸡蛋羹燕珩都是很快就端给她,哪像这般,唤了许久都不做声。

杜忘忧按着腕上巫铃,燕珩腕上的巫铃嗡嗡响。

她回到望京后,就在燕珩身上看到了巫铃和玉佩,她重新将这两样带上,玉佩在腰间,巫铃挂左腕。

杜忘忧突发奇想,按了按燕珩的巫铃,果真,她腕上巫铃也在响。

杜忘忧觉着好玩,笑嘻嘻摁了好几次,泪水如露,一颗颗坠下。

“你不醒,不说话,连巫铃都会回答我,就你不会。”

“你何时能醒?我想吃鸡蛋羹,你不做我就吃不到了。”

杜忘忧喉咙梗了梗,将哭声咽下,眼眶再发热,也被她硬生生逼回去。

燕珩细长的睫毛轻颤,手指微动,耳边是杜忘忧均匀的呼吸声。

燕珩侧首,杜忘忧的睡颜就落在他眸中,她半坐榻下,枕着双臂,胳膊和脑袋在榻上。

燕珩怀疑,他未醒时,她晚上都是这么睡的,他注视着杜忘忧,肆无忌惮地贪恋这一刻独处的美好。

杜忘忧睡的并不舒服,朦胧着伸手,拉过被子,给燕珩盖好,又拿起扇子,扇了两下。她是闭着眼睛做的,没几息时间,她头一歪,又睡了。

燕珩轻轻翻身下榻,抽走扇子,轻缓地给她扇风。

“燕珩。”

杜忘忧梦里唤了一声,眉头紧蹙,可见不是好梦。

燕珩被这一声唤的浑身无力,心潮翻涌,如做梦般,他从杜忘忧呓语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夏夜炎热无风,杜忘忧枕麻了左臂就换右臂,换来换去,感觉脸颊有风,她扒拉扒拉发丝,迷糊了一会儿,彻底醒来。

花年执扇,轻轻摇着,杜忘忧揉揉眼道:“是何时辰了?”

花年道:“还不到辰时,杜娘子回偏殿歇会儿?”

杜忘忧腰背僵直,手脚似有千虫在爬,她甩甩胳膊道:“也成。”

她扶榻站起,宋齐端着碗盅走来,花年指指托盘道:“杜娘子,苏娘子说你喜欢吃这个,您尝尝可口不。”

花年打开盖子,是鸡蛋羹,浇了醋和香油,闻着很香。

杜忘忧恹恹道:“我不想吃。”

花年道:“您昨晚就吃的少,这肚子肯定叫了一宿,不吃哪撑的住,您就尝一口。”

杜忘忧兴致缺缺,端起吃了一勺,旋即,又吃了一勺。

花年笑开了花道:“属下特地找了几十年手艺的司膳做的,杜娘子多吃些。”

鸡蛋羹嫩滑,美味可口,杜忘忧吃了小半碗,问道:“司膳有教过你主子**蛋羹吗?”

花年笑道:“有啊,主子给您做过?”

杜忘忧继续吃着,道:“他做的没这个好吃,这个嫩。”

花年想捧腹大笑,硬是憋着,未在面上显露。

吃罢,杜忘忧又给燕珩掖掖被子,头昏脑涨地回了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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