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瑾把学校发的寒假作业收到书包里，随后低头看了看书箱里还有没有落下的东西。
“栗瑾，你寒假打算去哪耍？”前排的女同学回头问道。
“不知道，大概是继续在马场训练。”栗瑾扣上书包带。
“哇，好酷啊！”徐颂发出感叹，“我感觉你就像是古代里骑着高头大马的少年将军。”
“还差老远呢。”栗瑾嘴里谦虚，但是心里开始发飘，嘴角忍不住上扬。
如果徐颂能看到emoji，就能发现自己的同学开心的不得了。
“我没有夸张，你真的像是古代剧里走出来的主角。”徐颂真诚地说道，她记得栗瑾转学到这里的第一天，隔壁班的学生都假装路过去看他们班转来的风云人物。
哪怕栗瑾独来独往，大家都不会觉得她是被孤立，而是觉得她好酷。
“谢谢。”栗瑾被她夸得不好意思，抓着书包匆匆离开。
校门口外面等待的栗舒礼看到自家外甥女背着书包蹦蹦跳跳走出校门，心情也被感染，接过栗瑾背上的书包：“今天学校里发生什么高兴的事？”
“我同学夸我长得俊。”栗瑾坐上舅舅的电动车后座，她每根发丝都在透露着愉悦。
“你从小到大一直听，不腻啊。”栗舒礼失笑，他吃栗瑾的满月酒就看出来外甥女照着姐姐姐夫脸上最好看的部位长。
栗瑾美滋滋地抱住栗舒礼的腰，等他启动车子：“可是她说我像电视剧的明星。”
“抓稳了大明星，我们回家咯。”栗舒礼握住车把，电动车突地一下冲出去。
栗瑾回到马场，准备训练的时候被沈识宴叫住。
“刚考完试，先放松几天吧。”沈识宴不想给栗瑾这么大压力，没必要把一个国家队的担子压在一个未成年的孩子身上。
“我们不努力训练的话，马术队就要不到资金补助了。”栗瑾翻身下马，牵着追逐极光走到他身前。
“要不到就要不到吧，反正他们那几个钱就能给赛马做一次养护，还不如多联络一下全国各地的富商。”沈识宴看了一眼小孩身边的赛马，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追逐极光根本不适合参加盛装舞步，训练只是为了让栗瑾熟悉考核内容。
栗瑾疑惑地看向沈识宴：“富商会捐钱吗？”
“嗯，为了争取一个好名声，各地的企业和富一代都会资助国家的体育赛事，汤明参赛的赛马就是好几个马主一起养的。去年奥运会比赛，有好几匹马都是来自我的马场。”沈识宴盯着栗瑾的眼睛，只要栗瑾开口，他就会带着小孩去挑选喜欢的赛马。
‘所以，快开口吧！’
栗瑾没有get到沈识宴热切的视线，她不感兴趣地点了点小脑袋，脑子里想的都是追逐极光的零食要吃完了，她是买进口的，还是照着对方交给她的配方自己做。
栗舒礼骑着小花找到村里遛马的栗瑾和沈识宴，他手上挥舞着几张票。
“锦鲤，天府的时候舅舅说带你去香岛看赛马，这不你正好放寒假，我们先去香岛看马赛，然后直接把你送回家过年。”他把手里的赛马门票递给栗瑾。
栗瑾一听可以出去旅游，眼睛都亮了：“我们去多久啊？”
“不会太长时间，就一个礼拜，马场的人会照顾好极光。”栗舒礼看到拧着眉头的沈识宴，小心翼翼地问道：“沈教练要不要一起去？”
通过这段时间相处，他看出来对方不喜欢速度赛马，食堂里放速度赛录像，沈识宴就会端着餐盘离开。
沈识宴确实不喜欢速度赛马，在他看来，速度赛马这项比赛报废马的概率太高，基本没有几匹赛马可以善终，那些明星赛马就像闪烁的流星一样，在时间里闪耀一瞬，在比赛场上燃烧它的生命。
栗舒礼知道马术看不上赛马，但赛马同样看不上马术，喜欢赛马的人把马术比赛的赛马看做小白脸，他们认为这是压抑马的天性去做出花里胡哨的动作。
栗瑾摸不透两个大人的想法，她只是在为即将到来的旅行感到兴奋。
距离春节半个月，栗舒礼带着栗瑾登上前往香岛的飞机，跟过来的还有沈识宴。
他用余光扫了一下戴着墨镜的男人，想不通为什么不喜欢速度赛还要一起看。
“因为我不放心把孩子交给你。”沈识宴声音平静地说道。
“啊？我什么都没说。”栗舒礼摸了摸脑袋。
“你把这话写在脸上了。”沈识宴不觉得能让一个小孩子去参加速度赛马的家长有多靠谱，他得看着点，别被不着调的人带坏了。
栗舒礼弱弱地嘀咕：“我是锦鲤的亲舅舅。”
栗瑾坐在两个人中间，她再次为自己舅舅怂了吧唧的样子感到羞羞，‘沈教练明明比舅舅小，但是舅舅害怕他。’
她心里对沈识宴的威严有了更深的认知。
飞机降落，栗舒礼准备带着栗瑾前往他预订的经济酒店，他打定主意带孩子去尝尝当地的美食。
“等等。”沈识宴叫住两个人，他把手里的行李箱交给走过来的男人，“我在丽思卡尔顿订了房间，住那里吧。”
“那家酒店一间房五千起步，我们住不起。”栗舒礼来过香岛好几次，把这里的五星级酒店都认了一圈。
沈识宴口中的丽思卡尔顿酒店位于香岛最繁华的环球贸易广场，可以俯瞰维多利亚港，服务态度一流，更别提里面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主厨。除了贵没有别的缺点。
沈识宴拉了一下墨镜，“我请客。”
“不了吧，我们虽然没什么钱，但不是占小便宜的人。”栗舒礼想都没想就拒绝，他们人穷志不穷，对吧，锦鲤……
嗯？？？
栗瑾上前牵住沈识宴的大手：“教练，我们怎么过去？”
栗舒礼额头上蹦出一个十字，小没良心的！
沈识宴让旁边的保镖拿栗瑾的小行李箱，他看着面前石化的男人：“栗先生不想去的话，我就不勉强了，明天我们可以在沙田马场会面。”
“不，我改变主意了。”栗舒礼憋屈地说道，他只是不放心把外甥女交给一个外人，才不是想体验五星级酒店的服务。
丽思卡尔顿酒店大堂所在的楼层海拔超过四百米，是全球所处楼层最高的酒店。
沈识宴预订的是顶级总统套房，不仅有三个房间，还有娱乐厅，卫星电视，国际直拨电话……
栗瑾手指按着琴键，她没想到酒店房间里还有琴房和室内游泳池。
栗舒礼望着眼前比自己房间都大的健身房，他喃喃自语：“这一晚上得多少钱哪。”
“总统套房一晚上的价格是十万港币，先生。”身后的管家热情地回答道。
栗舒礼感觉自己开始心跳紊乱，他想到接送他们来酒店的豪车，好像是梅赛德斯。
“为什么这里的浴缸没有按摩功能？”沈识宴走出主卧，脸色不虞。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上个月换掉了主卧的按摩浴缸，采用了人工温泉的设计，您在酒店就可以选择不同的温泉服务。”管家尽职尽责地回答道，“次卧的浴室仍然保留按摩浴缸。”
‘可恶被他装到了。’栗舒礼心里的小人咬手帕。
“锦鲤。”沈识宴叫住堆麻将的栗瑾，他看着小孩子乖乖地跑过来，若是在训练上能这么听话就好了。
“教练？”栗瑾手里拿着没有放下的白板。
“喜欢温泉吗？”
“我没有泡过温泉，不过我想试一试。”
沈识宴摸了摸栗瑾的脑袋：“你去住主卧，我去住次卧。”
“诶，真的吗？”栗瑾刚才逛完自己的次卧，她心里很好奇主卧长什么样，没想到现在就有机会了。
栗舒礼看着冲进主卧的外甥女，他捂住脸，‘老栗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沈教练，这不太好吧，不合规矩。”他挣扎着说道，哪有让蹭吃蹭喝的住主卧的道理。
“我就是规矩。”沈识宴脸色看不出喜怒，他让酒店配置的管家去外面等待命令，他不喜欢让人跟着。
栗瑾在柔软的大床上来回打滚，她第一次知道床可以这么好睡。
主卧的房间比次卧大了一倍，就像是一套房子，她跑到落地窗前观看五光十色的大厦，这里是整个酒店视野最好地方。
栗舒礼走进来，看到把脸贴在玻璃上的栗瑾：“锦鲤，我们谈谈。”
栗瑾从飘窗爬下来，坐到床上，由于弹簧的弹性，她身体弹了几下。
“我们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栗舒礼神色严肃地说道。
“你不是告诉我把教练当成自己人。”
栗舒礼想到为了让栗瑾更快地接受国家队的教练，告诉她把教练当自家人看待，“我的意思是你要像尊敬师长一样尊敬沈教练，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为了你辞掉国家队教练一职，我们不能辜负人家的期待。”
“但是教练看起来很孤独啊，我能给的只有陪伴。”栗瑾想到自己曾经牵着追逐极光在村子里散步，看到沈识宴一个人站在水塘前愣神，她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孤寂。
“人家可有钱了，孤独算什么。”栗舒礼弹了一下栗瑾的脑门，他要是这么有钱，愿意承受孤独的苦。
栗瑾摸着弹红的额头：“你不是也想去，我看出来你就是拉不下脸。”
“我只不过推你一把而已。”
“谁说的？！我之前来香岛住过五星级酒店，才不稀罕。”栗舒礼像是踩到尾巴的猫，面红耳赤地否认。
“你住的酒店是什么样的？”栗瑾好奇地问道。
“回来跟你讲。”栗舒礼拉开栗瑾捂着脑袋的手，在白净的额头上用力揉了几把，“让舅舅看看红了没有。”
锦鲤：嘶，舅舅好丢人。
栗舒礼：呜，外甥女好丢人。
沈识宴：不要带坏我家孩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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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