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人要求他在图书馆闭馆之后仍旧留在图书馆里，只是一天，但吉恩还是感到不安。

告诉同居人这件事，对方很担心，问就不能跟那个代理人商量吗。吉恩回答说，代理人只是传话，这个要求是图书馆的拥有者决定的。

“不用担心……”吉恩身体不太舒服，语气虚弱，却还是强撑着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明显。

图书馆闭馆了。

泽维尔站在街头，看着暖黄灯光下图书馆禁闭的大门，他和莉莉丝明天就要回去了，本来是想出来转转，没想到就转到托伦特图书馆，那什么吉恩工作的地方。

那个磨砂玻璃的窗户里泛着光。

这个点还在吗？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走到窗前，抬手敲了敲。

里面没有声音，过了半分钟才缓缓拉开一个缝，吉恩露出一个眼睛。

“……泽维尔吗？有事？”

“都闭馆了，”他有点尴尬，“你怎么还在？”

“我要值班。”

“一直都是吗？值班？”

“就这一天。”说着，吉恩就要关上窗户，泽维尔赶忙出声阻拦。

“我能进去吗？”

“……可以。”

虽然守则不允许外人在馆内阅读，但是不阅读就可以呆在里面，只是要一直处在管理员的监视中。

屋子里比较暖和，泽维尔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脑袋像发病了一样。“你要待到几点？”

“零点。”

泽维尔呆了十几分钟就起身要走，吉恩没去管他，头也没抬，听见开门的声音，安静了许久没听见关门声，他才疑惑的抬起头，看着泽维尔从门口奔向自己这边。

“怪了事！门外有怪物！”

吉恩的视线顺着窗户的缝隙向外看去，如常的景象，没什么变化，尽管这个时间他很少向外看，每年一次的值班，时间是特定的。以往这个时间，他大多是在跟同居人坐在沙发上做各自感兴趣的事情。

“什么？”他对上泽维尔惊恐的眼神，恐惧在眼前人身上溢出，逐渐充满整个空间，这种情况从没发生过。从吉恩本身来说，他不会关心泽维尔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按照管理员守则，他必须给每一位在图书馆里需要帮助的人提供尽心尽力的服务。

前提是这个人是“人”。

很显然泽维尔符合这一点，吉恩缓步上前，挡在泽维尔和他口中的“怪物”之间。“它要过来了吗？在往这边走？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他平静的口吻极大的缓解了泽维尔的不安，尽管他并不信任这位异国的管理员，但还是在这个时刻选择相信他。没什么理由。

“站在外面了，台阶外面大概一米的位置。”他不明白为什么吉恩看不到自己眼中的怪物。“你为什么看不到？”

“我不想知道原因，你需要帮助，因为你看到的怪物……形容一下。”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感觉很奇怪，就像是。”那个暴雨天的古宅里。他顿住了。那时候感觉很奇怪，莉莉丝和吉恩一起来到他面前的瞬间，吉恩身上的诡异感觉不似人类。

但也不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