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自责小狗

“寒哥你放心，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永远支持你。”

临走前，张天浩搂着许寒的肩膀，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

许寒一头雾水地目送他上了车。

夏星辰则是让许寒借一步说话。

“许寒你放心，我不会找焱哥告白的。”

夏星辰发现自从许寒和他说完那些话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

有时候还会盯着池焱发呆，心情低落的样子，夏星辰误以为他很在意刚才那些话。

其实自从池焱开始选择疏离自己，夏星辰也在试着剥离这段懵懂的感情，如今又何必多此一举，惹得所有人都不痛快呢？

更何况许寒愿意和他做朋友了，在毫无希望的爱情，和来之不易的友情之间，夏星辰更偏向于后者。

所以他没必要为了自己曾经的那点希冀和遗憾，就真的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对池焱说出自己的心意。

更不想让许寒为此耿耿于怀，心里有刺，导致他和焱哥出现感情危机，让他们刚建立的友情分崩离析。

“你放心，我不会喜欢焱哥了，不，我不会喜欢池焱了，我很开心你能把我当朋友，补课的事情谢谢你。”

认真地说完自己的心里话，夏星辰也坐上了车。

车子和司机都是许寒家的，因为时间不早了，专门等在这，送他和张天浩回去的。

上了车，夏星辰就瞧见张天浩对自己笑得格外的诡异，可以称得上猥琐了。

夏星辰还是第一次和张天浩独处，心里紧张：“有什么事情吗？”

难道是刚才的话被他听到了？

张天浩笑而不语，等到了自家小区，他率先下车，站在车门口，对着夏星辰的肩膀拍了一下，严肃嘱咐：“夏星辰，你可千万不能欺负我寒哥，知道了吗？”

这两人肯定早就偷偷好上了，不然怎么总躲着说悄悄话。

没想到啊，寒哥居然比他先一步脱单。

想到寒哥家那位面瘫冰山的爸爸，张天浩又严肃强调：“我就算了，但千万要记住，最好什么都在背地里进行，坚决不能让许总发现。”

夏星辰完全摸不着头脑，刚想追问，张天浩就已经走远了。

****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孙婶回房休息了，许寒把安安和岁岁都赶回了给它们准备的宠物房，才站在客房前，轻轻地敲响了门。

里面的人不理，许寒就继续敲。

直到成功把门敲开，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猫猫脸，许寒立马态度诚恳的道歉：“老婆，我错了。”

池焱甩着毛茸茸的大尾巴，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挑眉问：“哦？错哪了？错在你的又一次善解人意？”

善解人意？许寒迷茫，感觉这个场景无比的熟悉。

见他这样，池焱就知道这只心虚小狗不是为了“善解人意”来道歉的，于是发出哼笑：“说说看，错哪了？”

许寒垂首，盯着猫猫老婆腿上的伤，很多伤口都完全消失了，可是膝盖那块的伤最严重，看起来压根没什么变化。

想到自己最近的疏忽，许寒的眼眶一点点发热泛红，声音也变得哑哑的：“我对你一点都不好，成天就只顾着和你谈恋爱，根本没想过你是不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池焱听觉敏锐，察觉到抽泣声，立即把人拽到身前，用手抬起少年的下巴，果然看到了一双水汪汪的小狗眼。

许寒吸了吸鼻子，继续认错：“我太得意忘形了，根本、根本就不是一个会心疼老婆的好老公。”

池焱有点想笑，但看着这张过于诚恳的脸，他又有点笑不出来。

啧，到底怎么了？老子也没说他不是一个好老公啊，怎么莫名其妙就检讨起来了？还哭得这么可怜兮兮的，怪让人心疼的。

不等池焱说话，就被这只伤心小狗抱住，被他在怀里用力的蹭眼泪，听见他小心翼翼的请求：“我会改的，你别讨厌我好不好？”

池焱不太明白这些行为背后的原因，一开始他以为这只小狗是意识到了早上的错误，想通了他对夏星辰说的那番“善解人意”的话，和当初在酒店的那些行为，根本没什么差别，所以乖乖地跑来认错求原谅。

结果发现不是，那么池焱就想不出他为什么会这么自责了。

但池焱可以肯定，许小狗哭得那么伤心，一定是为了自己这只坏蛋猫，但这也不妨碍伤心小狗主动贴过来。

如同丑猫安安总是无视热情小金毛岁岁的亲近，总对岁岁哈气，拍爪子，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小金毛还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每天都要到安安面前求关注，求玩耍，简直就是翻版的许小狗。

池焱伸手，一点点将少年脸上的眼泪擦干净，语气难得温柔：“没有讨厌你，跟我说说，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好？”

总要让他知道原因吧，不然以后又稀里糊涂的把人弄哭了。

许寒没办法解释，继续抱着他，转移话题，“善解人意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许寒不觉得他会无缘无故的提起这个，这只猫猫可记仇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善解人意，善解人意，许寒终于想起了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有些不可思议地抬起脑袋，盯着这只面无表情的猫猫。

“你偷听我和夏星辰说话？”

池焱面不改色：“离那么远，你听给我一个试试。”

许寒微微眯眼，揪住猫耳朵：“你肯定听见了，不然刚才不会这么阴阳怪气。”

之前还是有所怀疑，现在许寒完全确定了，还有了别的猜测，“你现在是猫妖，既然听力这么好，嗅觉该不会也很好吧？所以那天我和张天浩在外面，你早就知道了，闻到了？”

就算没闻到，也肯定听见了他和张天浩说话的声音。

池焱轻啧一声，竟然反应过来了，还知道举一反三。

不过这么久了才察觉，也真是够笨的，当之无愧的小笨狗。

许寒磨着牙：“所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偷看，你还是把林……”

许寒停住了后面的声音，他不太敢提林子清的名字，怕惹池焱生气，也怕看到池焱生气，意识到池焱其实依旧很在乎林子清。

许寒及时改了口：“你还是把那个谁放进去了？”

池焱不承认也不否认。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许寒还是气得牙痒痒。

但是看着池焱脖子上那圈淡下去的红痕，又冷静下来，在猫猫老婆的身心健康面前，这些全都是小事，他不能和一个病人斤斤计较。

许寒知道池焱在发病期间做过自毁行为，但还是伸出手摸他的脖子，心疼的问他：“你的脖子怎么红了一圈？”

他知道池焱不会说，却还是抱着希望他能敞开心扉，将那些并不体面的脆弱呈现给自己。

“衣服勒到的。”池焱避开身子，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该洗洗睡了，明早还要继续补课。”

虽然是高三了，但他们学校依旧实行双休，晚自习倒是实施了，但既然学校说了“自愿”，池焱和许寒都自愿不去上晚自习。

池焱不去上是要去夏文凯那帮忙，但从今天开始恐怕要变成补课了。

这样也好，既然这学期的学费让自家小狗代劳缴清了，他也没必要矫情的打工赚钱养自己，还能把精力留下来，监督恋爱脑小狗认真备战高考，总比成天只知道谈恋爱好。

“今天我们一起洗澡，好不好？”许寒又抱过去，嘴上保证，“我发誓，我肯定不会对你做什么，我就是想好好看看你。”

许寒不是没见过光溜的猫猫，上次在温泉酒店就看见过了，但那时候他的心思不在这个上面，只顾着争风吃醋了。

现在，他想彻彻底底，认认真真的，把这些伤口记在心上，直到它们真的在肉眼里完全消失。

许寒知道自己平时表现得太色了，导致这只猫猫答应的可能性很低，但还是恳求：“求求你了，好不好？就这一次，我肯定很乖，很纯洁的。”

或许是态度诚恳，又或者才掉过眼泪，双眼湿漉漉的，瞧上去很招人疼，等池焱反应过来的时候，嘴上已经答应了，人也站在浴室里了。

两人面对面站在浴室，池焱像是一个可以被人摆弄的漂亮娃娃，举着双手，微弯上躯，方便许寒帮他把衣服扯出去。

在灵魂伤口的影响下，池焱身上的衣服在许寒眼里是破破烂烂的，还被猩红的血浸透，可是完全脱掉之后，衣服就恢复成了干干净净的样子，仿佛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衣服被许寒随意甩丢到一边，他又立马去拽裤子。

池焱只觉得别扭，感觉自己成了装在盒子里的物件，正在被人一点点拆开精致的外包装，然后毫无防备，且狼狈的出现在光亮之下，呈现最为不堪的一面。

装点的再精美，里面也是脏的，脏死了，恶心死了。

这个世界上，没人会真心的喜欢脏东西。

池焱想反悔了，直接拽住朝下坠的裤头。

许寒无情地拍掉他的手，用力往下拽，板着脸指挥：“抬脚。”

池焱只能将脚先后抬起，烦躁的将地上的裤子踢到一边，下一秒，就感觉唯一温暖的地方变得凉飕飕的。

池焱开始狐疑地盯着许寒，并未在他的举动里察觉到任何图谋不轨的迹象。

即便这样，池焱还是很不自在，他有些烦躁的甩动着猫尾巴，问：“你打算穿着衣服和老子洗澡？”

刚问完，池焱就觉得自己脑子有病，这话一说，仿佛是他上赶着要和这只小色狗毫无保留的“坦诚相见”。

但老子都脱光了，就你还衣冠楚楚的，怎么看都不对劲。

许寒实话实说：“我主要是想帮你洗澡。”

看着光溜溜的猫耳少年，许寒没有趁机对他做任何不正经的事情，翘高高现在也乖乖地当一个软趴趴。

许寒的眼神和语气真诚得不像话，怎么看也不像是想色一下的样子，反而让做好心理准备会被小色狗非礼的池焱，愈发的不自在。

调整好足够适宜的水温，许寒才敢把花洒对准这只将狰狞的伤口暴露得一览无遗的猫猫。

他看着那些透明的水混上了血液，一点点流淌进地漏。

不管他怎么冲，那些血怎么也冲不干净。

许寒努力让自己表现得很正常，先用洗发水清洗池焱的长发，怕泡沫弄到池焱的眼睛，又让池焱闭眼。

他趴在他肩膀上，揉搓后脑勺下方的头发，丝毫不在意泡沫沾到衣服上。

头发上的泡沫顺着水流往下掉落，快被冲干净的时候，池焱忍无可忍地伸手，干脆利落的将许小狗早就湿透的衣服脱掉，裤子也一样。

把许小狗彻底剥光之后，池焱又将这些东西全都丢到一边，和他刚才脱掉的衣服裤子交叠在一起。

一分钟不到，两人就赤身相对，躲都没地方躲。

许寒脸红了一下：“你干嘛脱我衣服？”他是想帮他洗好，再自己洗的，没有真的想同时洗。

池焱不搭理他，在手心挤了一堆洗发水，就往许寒头发上搓出大片的泡沫。

许寒乖巧的站着，依旧盯着那些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流血伤口，完全顾不上羞涩了。

许寒又挤了沐浴露到浴球上，开始给池焱洗身体，当泡沫覆盖在伤口的位置，他立即紧张的观察池焱有没有任何不适。

见池焱没有表现出难受的样子，许寒才敢小心搓洗，嘴上还轻声问：“疼不疼？”

池焱心头的古怪挥之不去，却又找不出具体的源头。

看着那双手在自己身上搓出细密的泡沫，秉着公平的原则，池焱也挤了沐浴露，弄得许寒上身全是泡沫。

手洗到胳肢窝的时候，许寒笑着闪躲：“痒，我自己洗。”

眼见他脚一滑，池焱抓着他的手，“躲什么？站好。”

地上都是泡沫，动来动去的想不摔跤都难，本来就笨，摔到脑袋岂不是更笨了？

许寒不好意思的站稳，保持好心态，继续认真的给这只猫猫洗澡，一路洗到了猫尾巴那。

虽然不洗也不会脏，但既然能洗，当然要顺手洗了。

手掌包裹猫尾巴上下滑动，搓出细密的泡沫，才洗了十来秒，池焱就一把擒住那只手。

为了不被许寒看出丝毫异常，池焱口吻淡定的说：“我自己来。”

许寒没有多想，于是顺着尾巴根部去洗又翘又紧实的猫屁屁，池焱再次拍掉他的手，用怀疑的目光观察他的面部表情。

那双干干净净的小狗眼，正无辜地看过来，仿佛在问他怎么了？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不纯粹。

在这方面，池焱还是有信心的。

更何况这只小狗平时很容易激动的地方，到现在还是风平浪静的样子。

池焱快速扫了一眼就收起目光。

许寒没有留意到这个细节，自然的将手放到前面，指挥：“那你自己洗尾巴和屁屁，我帮你洗这里。”

不等池焱阻止，许寒已经把猫猫老婆的猫猫棍抓到手里了。

池焱僵住，站着不动了，盯着许寒的手看了半天。

为了方便，许寒现在是蹲着的。

一个站着，一个蹲着，手上还拿着，实在是相当微妙的构图。

对于池焱来说，也是很一言难尽的视角。

池焱头一次被人拿捏这破玩意，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许寒动作很轻柔，猫棍棍洗了，又去洗那对猫铃铛，他冷不丁抬起脑袋，冲着池焱笑了一下：“一样的。”

池焱的心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许寒站起来，往池焱那边贴近了一点，不给池焱反应的机会，就抓着池焱的手往下，猫爪爪和他的趴趴首次会面成功。

但许寒此刻的心思很单纯，他只说：“你看，真的一模一样。”

许寒抓着同样趴趴的猫棍棍，将两个趴趴放在一起对比，还特意弄掉了影响视线的泡沫。

就在池焱以为许小狗终于要暴露小色狗的本性时，那只手就轻易地松开了，转而去碰池焱的肚脐。

“你看，这个也一模一样。”

然后又去戳池焱其中一抹樱粉，“这个也是一模一样。”

许寒直接上前，和池焱紧密贴贴，当两对粉尖贴在一起挤压的时候，他惊喜的说：“身高竟然也一样了！老婆，你现在和我一样高了呢。”

既然每个位置能完美地贴在一起，可见他们的身材比例一模一样，只是体重和体脂上有差距，所以身形做不到完全的重叠。

而且系统那边的资料显示，这只猫猫还会继续长高到187，,但起码此时此刻，他们的每个部位都做到了完美的贴合。

除了脸有一些差距，他们根本就是完完全全的一个人，当然，就算浑身上下完全不一样，他们也是同一个人。

许寒喜欢这样的“一模一样”，他开心地亲了亲池焱的左眼下方，试图吻去这滴如同泣血的小红痣。

“真好，我们好多地方都是一样的。”

就好像是从自己身体里分割出去的一部分，现在他们抱在一起，也就能融合在一起，成为了同一个人，同一个灵魂。

他能感知到他的一切，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他的，也是他的。

只是那些伤口，他就算能共感痛感，终究没办法完美的转移到自己身上。

许寒趴在池焱瘦削的肩膀上，目睹那圈不算明显的勒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刚才洗猫棍棍的时候，许寒也发现了池焱大腿上的勒痕，比脖子的明显许多，很像是猫尾巴用力缠出来的。

因为许寒也被缠过，特别是亲吻的时候，那条猫尾巴总是缠得很用力，每次都会留下痕迹，但池焱腿上的勒痕明显比缠他腿的时候还要用力，恨不得用尾巴将自己的腿绞断。

许寒用手摸上去的时候，能明显摸到勒痕的肿起。

但是现在，它们正在用一种缓慢的速度消失。

许寒眨眼睛，盯着变得白皙无垢的脖颈，亲了亲勒痕所在的位置。

这是他首次亲眼目睹这么神奇的事情，但许寒并不为此感到惊奇，因为系统说过，“许寒”只会被许寒治愈。

这些因为许寒而出现的伤，自然也会因为被治愈了，而神奇的消失。

池焱大概能猜到许小狗在看自己的脖子，并不知道勒痕已经完全消失了，所以很不自在。

池焱不想让许小狗看见这些，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分外的不堪。

“老婆。”许寒终于开口说话了。

“嗯？”池焱被他头发上的泡沫弄到了鼻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许寒张了张嘴，原本要说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我不该大方的让夏星辰跟你告白的。”

听见话题折回到了这一块上，池焱挑眉，“怎么就不该了？”

“因为我会很嫉妒。”许寒抿抿嘴巴，不太想承认一件事，“我比不上他。”

夏星辰很优秀，长得也好看，性格也不像本少爷这么糟糕，一看就很好欺负，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样子，肯定不会惹猫猫老婆生气的。

最重要的一点，夏星辰是局外人，不会让猫猫老婆想起过去的事情，也就不会一次次陷在回忆里。

如果非要选，在林子清和夏星辰之间，许寒宁愿池焱和夏星辰在一起。

许寒承认自己的自卑，“虽然我跟他说，你永远是属于我的，我根本不怕他告白，但其实我很怕的，他那么好，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他的话，我也、也不是不可以……”

许寒还是没忍住的发出小小的哽咽，始终没办法将“接受”两个字说出来。

池焱握着他的双肩，和他面对面。

毫不意外的看到了一双红通通的小狗眼，蓄着泪水巴巴地看过来。

他鼻子上沾着一点泡沫，池焱伸出手替他擦掉，“动不动就掉眼泪，怎么这么没出息？明明是你做错了，随随便便就把老子让出去，现在像是老子欺负你似的。”

池焱很不爽，干脆用手指一捏，捏住了许小狗的鼻翼，故意让他喘不上气。

“老子让你和别人比了吗？经过我同意了吗？谁说‘我’比不上夏星辰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嗯？”

许寒只能用嘴巴喘气，因为被人捏住了鼻子，说话的声音也变调了：“那我是不是比夏星辰好？比起夏星辰，你更喜欢我？”

池焱眯眼，“你觉得呢？”

那和林子清比呢？这句话许寒可不敢问，这只猫猫肯定会和他翻脸。

“我在你心里肯定是最好的，对不对？”许寒用手戳了戳这只猫猫，因为没低头，不小心戳到了他右边的粉猫咪，吓得许寒连忙收起手，心虚地闪动目光。

池焱也被这么冷不丁一戳，松开了捏鼻子的手。

两个人都没说话，许寒干咳一声：“我都帮你洗了那个了，你也快点帮我洗。”

说着，许寒又要去抓池焱的手，池焱哪里会给他第二次机会，无情拒绝：“是老子求着你给我洗的吗？自己的小叽叽自己洗。”

“才不小，明明一样。”许寒很不服气，但还是听话的自己动手洗。

“滚远点去洗。”池焱避开脸，转过身，面朝墙壁，打开淋浴开关冲掉身上的泡沫。

把下半部分搓了一遍，许寒就凑到了池焱那边一起冲洗。

许寒盯着流动的泡沫，终于把最开始想问的那句话问了出来：“老婆，让你和我谈恋爱，是不是让你很为难？”

许寒其实是想问，是不是让你很痛苦？但私心让他不想问，也不敢问。

在没谈恋爱之前，许寒早就在系统那里得到过伴随着他们越来越了解，可能会出现伤人伤己，同归于尽这类的高亮警告。

也在林子清“善意”的提醒里，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要面对这个现实。

而今天，许寒终于鼓起勇气直面了无法逃避的现实问题。

眼前的这个人虽然只能被“自己”治愈，但也有可能因为“自己”而走向灭亡。

“可惜，你现在为难也晚了。”

许寒不想听到任何一个答案，他关掉了影响视线的水柱，才抓紧池焱的手，强势和他相扣，然后举到唇边，印下了一个吻。

水珠从发丝滴答滴答的滚落，许寒直勾勾地盯着眼前人，“我会牢牢抓紧你，就算是一起死，我也不会松手的，知不知道？”

两人身上的泡沫基本冲洗干净，流动的空气冰凉，让皮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池焱不语，用另一只手打开开关，花洒再次喷出温度适宜的细小水柱，将最后一点残留的泡沫冲刷干净。

良久，两人换好睡衣出去吹头发，吹风机的嗡鸣声响了很久。

许寒的头发短，所以他先吹，池焱站在身后帮他一点点吹干。

等到吹风机的声音停了，陡然安静下去，许寒盯着镜子，从镜子里目睹身后的人环住他的腰，猫尾巴也缠了过来，猫猫嘴在他耳边亲了亲。

然后，许寒就听见了一声——

“嗯，知道了。”

*

*

*

【许小狗今天和夏星辰跑到花园说起了悄悄话，我听到他又要“善解人意”的把我推出去。

准确点来说，为了满足他的私欲，他把我当条件换出去了，虽然我不会因此损失任何东西，但还是很不开心。

到了晚上，他还非要帮老子洗澡，不仅摸遍了我全身，还莫名其妙说要和我一起死，看来他是被我逼疯了。

从灵魂层面来说，我们是一起诞生的，要一起死的话，好像也没多大毛病。

总之我知道了，他说，他会和我一起死。

记好了，是他自己说的，可不是老子逼的。

——来自《池焱的恋爱日记（完全关注错重点版）》

***

【我知道强留这只猫猫在身边很自私，让他离开我，离开关于曾经的一切才是最好的选择。

在这一点上，林子清说的一点也没错，我和池焱一点也不适合。

可是系统也说了，一旦我选择了“挖出腐肉”，却要中途放弃的话，池焱必死无疑。

系统也说了，养“花”特别的不容易，不是一般人所能养育好的，让我要给出足够的包容和耐心，如果弃养，那我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为泡影，花也必死无疑。

看吧，他注定离不开我的，无论如何，他都离不开我了。

当然，我也离不开他。

我们离了谁都不行，所以我们不能分开，无论如何也要永远的缠在一起，从对方身上汲取养分，才能保证彼此都能活下去。

不是寄生，是共生。

我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他，所以我没错。

——来自《许寒的恋爱日记（明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猫猫好，但还是卑鄙的选择自私自利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