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情绪陡然激动起来，然而面上越发沉静，就好像汹涌的海浪，正在蓄势，即将冲垮堤岸，而海面还是一片平静。

我的心缓缓下沉，就好像一个洞一样，将我内里的所有都吸收了进去。

“太宰治是你的早期撕裂的灵魂碎片吧，主要存储着善与乐的他，你觉得融合的感觉怎么样？”

他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问我，无视了其他人，那双诡异的眼睛注视着我。

太宰治……储存着善与乐？

不论是我，还是那群明白太宰治内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一时间都用见了鬼的眼神看着我，又看看太宰治，最后盯紧那男人。

“很奇怪吗？”

“没必要这么看着我。”他耸了耸肩，“正因为储存着善与乐，所以也就越发明白人性的恶，对人类绝望，希望人类尽善尽美的他也就越发希望除掉这部分恶，发展到最后扭曲的愿望，就是反而对人类绝望。”

很耳熟的设定。

“很耳熟，是吗？”

他笑吟吟地看着我，“这和你曾经知道的扭曲的许愿装置很像吧。”

“也就是——圣杯。”

我听说过圣杯吗？

我恍惚间意识到，他可能知道的比我多，不，或许是记忆比我多。为什么呢？

我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测。

“你已经开始补全了，是吗？”

“更准确来说，我已经几乎完全是早期的***了。”

***，是谁？

那是一个很耳熟的，名字。

“名字？”我犹豫地问。

“你已经忘了自己的名字了吗？”

“我的名字？那是……我的名字？”

我在这一刻真正的惊恐起来，一直以来我为什么坚持着活着，是因为想要对父母说一声对不起，也是因为我坚持自我，不想被同化。

“怎么……可能……”

“我……”

脸上有温热的液体流淌，我看着他露出笑容，我也缓缓扯出一抹笑。

“嘭——”

一发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冲他的面门。

“噗哈哈哈哈……"

我笑得喘不过气来。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后悔吧？”

不行，我真的好想笑，实在忍不住，为什么他会以为，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有那么好骗吗？他怎么那么天真？切出去的灵魂碎片难不成还会成为智障？

一发又一发的子弹接连打在他的身上，奇怪颜色的液体也随之四溅。

就算我忘记那又能怎样？本来把他们分离，就是不想再想起来，无论那些记忆是痛苦，还是快乐。

从一开始，我就是抱着永别的态度对待他们的。

“至于你提到的圣杯，”这回轮到我笑吟吟地看着他，“它的味道挺不错的。”

“就是不知道你的味道怎么样了？”

我如愿看见他巨变的脸色。

他只剩下一个头颅，身体已经被我打得不成样子，贱飞出去的身体组织因为是被我的木仓打飞的，所以早就失去了活性，正逐渐化为液体挥发。

我记得我早就说过，我已经是怪物了，为什么他还会以过去人类的目光看待我？

……啊，我忘了，他好像不知道这些，我没说过。

看来他吞掉的，也都是我早期分离的灵魂了。

“不要看他哦。”

我笑着转过头，在我看来是为了保护而阻止，但是看他们戒备的眼神，估计又是以为我在威胁了。

真是麻烦。

他们的脸色有点不自然。

我摸了摸脸，恍然想起来，为了演戏更逼真，我流了血泪来着。

有点黏，是正常人的血液。

我舔了舔指尖沾到的血，满是惊奇。

原来我的血还是正常的啊。

“他是……”

那群一直被忽略的人终于出声了，虽然都被两方稳重的人拦着，却还是有人没忍住，尤其是白发银发男人的那边。

他们还算是听话，没有真的偷看，所以还是保持着人的模样。

我看向他们。

“过去的我部分的灵魂碎片，不过已经被异化了，还吃掉了我的其他灵魂碎片，想要取代我成为主体。”

反正不是什么秘密，我毫不在意说了出来。

但是为什么他们的眼神那么复杂。

“太宰，你经历了什么？”

芥川老师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担忧，心疼，还有什么？

算了，不重要。

作为正在灵魂共鸣状态的髭切，他早已经在我停下来的时候打算直接干掉他。

手起刀落，锋利的寒芒一闪。

最近没什么灵感，可能更新不稳定。

以及，我一直想说来着：别信“我”的话，最好别全信。毕竟，太宰的嘴，骗人的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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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吞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