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那天下了雪,江瑟穿着白金色的汉服,披了一件带绒的白色披风,十分配合地戴了一顶黑色的假发,手里原本用作装饰的素色伞也因为下雪打开了,在一片雪景之中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
晏行不禁看了一眼自己手的这捧花——粉白色的蔷薇、芍药和洋桔梗构成它的主体,间隙中插了几支淡紫色的薰衣草用作点缀,竞然意外地和江瑟这身打扮相配。
看着向他走来的晏行,江瑟脸上充满了震惊,他想过晏行会来,但没想到他会给自己送花,回过神时,晏行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下意识地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江瑟淡笑着接过晏行手里的花,对方也极其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油纸伞。
两人站在同一把伞下,晏行看着江瑟,不知要如何开始话题,还是江瑟看着手里的花束先开了口,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语调也慢慢的:“我没想到你会送花给我,而且还没有选择通用的玫瑰,这包装手法好像也不是花店常用的,蔷薇、芍药、洋桔梗、薰衣草……让我猜猜,你是先按照花语选了花再自己包好给我的,对吗?”江瑟说着,转头看向晏行,眼中带着笑意和询问。
晏行极其缓慢地点了下头,仿佛语言系统被这纷飞的雪冻没了一般,只有泛上红色的颈脖和耳朵暴露了他的想法。
江瑟转头看向覆了一层薄雪的草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一边摆弄着手里洋桔梗的花瓣一边说:“我有时候会不禁觉得,爱情就像是对方送你的花。有的人很幸运,他的爱人会不断送给他花,他将收到的花装进花瓶,摆在窗台,他总会认真地给花换水,花朵总会枯萎,但他的爱人也会送来新的花,他们的爱情就像窗台的花一样,永远鲜活,永不褪色;也有的人像我的母亲一般不幸,他们一开始确实如前者一般拥有‘一束永不凋零的花’,但随着时间推移,爱会逐渐变淡,直到某一天,我的母亲没有再收到过花,任凭她精心呵护,她的花朵依旧全部枯萎,就如同她的爱情。阿晏……我并非不喜欢你,也不是看不到你对我的喜欢,我只是害怕。我已经见证过一段失败的爱情了,我不敢相信我会如我所说的前者一样幸运。”
“我可以每天都给你送花,给花拍照,再帮你养花。”晏行下意识顺着江瑟前半段的养花理论做出回答。
江瑟发出一声轻笑,语气变得轻快了些许:“你总是这样,呆呆的,我可不想一天到晚养花,花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要给我勇气,让我相信你会一直爱我。”江瑟说着,侧过脸瞥向晏行,脸上中出狡黠的笑,宛如一只娇俏的狐狸。
晏行脸红得跟虾一样,听完之后变得更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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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江瑟将花束的包装拆掉,不知从哪里拿了一个玻璃花瓶,把花一枝枝装进去,放在了宿舍的窗台上,每隔三天换一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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