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爷子封锁了全家,对外宣称言希病了。言希听着门外的争吵声,他模糊听见言老爷子气的大吼,“我言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他听见照顾他的下人私底下议论纷纷。
言老爷子铁青着脸站在他的床边,问他,“有几个人?长什么模样?”。痛苦的回忆,无力的反抗,恶俗的笑声,言希流着泪惨然一笑,说,“爷爷,我忘了。”言爷爷脸色更难看,“好好休息吧。”房门关闭发出碰得一声响。言希痛苦地无助的在床上流泪。
思莞来看言希了,他看到言希躺在病床上时大吃了一惊。言希惨笑着对他说,“你来了”
思莞眉头皱的很硬,他问,“言希,到底是谁干的?”
言希神色猛的又变得恐惧起来,良久后,他说,“我忘了,是一个女人吧。”
思莞不置可否,就那样打量着他。眉头紧紧皱着,他问,“陆流知道吗?”
陆流,陆流,哈哈,言希悲戚地想哭,又想放声大笑。扯动伤处,发出丝的一声。言希不顾,他大声的哭着,笑着,如同疯狂了一样。
言希沙哑着声音说,“永远都不要再提起这个人连同陆家。”
看着言希不欲再说话,思莞站了许久,准备离开。他关上门时,隐约看到言希眼睛眨动着,却没了聚焦,好像一个精致的娃娃一样。
思莞走出门,对言老爷子摇了摇头。言老爷子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离去。隐约还听见思莞询问下人在哪儿找到的他,问起他身上的伤。言希闭目哭了,哈哈,他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剥开了衣服被围观的娼妓,他看着人们肆意打量,点评。言希呢喃,“我都说我忘了,为什么你们还要记得,为什么还要问我。为什么不让我忘掉。”太痛苦了,太痛苦了。这人世太冰冷,太凄凉了。言希想起自己看的第一个童话故事,他呢喃道,“午夜十二点,辛德瑞拉丢失了他的水晶鞋。”“辛德瑞拉丢失了他的水晶鞋。”
从来最残忍的不是施暴者,而是那些一遍遍为探究血淋淋的真相而重新制造噩梦的人。受伤的人往往需要的不是讨回公道,而是亲人的安慰,是包容。回忆太痛苦,最残忍的是亲近之人打量,探究的目光,是亲人的遗弃。最绝望的是,梦中是无尽的绝望,醒来依旧是绝望。
言希疯了,思莞第二天去探望言希,听言家的下人议论。思莞急忙跑上楼去,遇到了言老爷子。思莞不安地问,“言爷爷,言希怎么样?”只见言老爷子摇了摇头。思莞不敢相信地推开门,床上失神的少年呢喃着,“午夜十二点,辛德瑞拉丢失了他的水晶鞋。午夜十二点,辛德瑞拉丢失了他的水晶鞋~”
思莞焦急地问道,“怎么会这样?言希昨天不是还好好的?”
言老爷子说,“我准备将言希送往美国治疗。”
思莞气愤地问道,“言希现在的病情怎么可以送他去美国?”
言老爷子说,“美国的医疗技术比这里先进,而且,我也已经联系好了精神方面的专家。言希在那里可以得到更好的治疗。”
更深一层的含义,是在美国没有人知道疯的人是言家公子。
思莞说,“那谁陪着言希,言希一个人怎么照顾自己?”
言老爷子说,“我会派警卫将言希送走,那里有专门的疗养室。”
哈哈,竟是将言希送往精神病院。思莞想大声指责,言希是你孙子呀。
思莞说,“我会陪着言希一起去美国。”
言老爷子吃惊地看着他。思莞说,“我会陪着言希看医生,我会好好照顾他。”
知道了思莞要陪着言希去往美国治疗的事情,温家闹翻了天。尤其是思尔,她拉着思莞的手说,“哥哥,尔尔舍不得哥哥。哥哥可不可以陪着尔尔,不要去。”
思莞拉开了尔尔的手,“抱歉尔尔,言希是我兄弟。”
思尔生气地跑开,“你骗人,你永远都只在乎言希,尔尔再也不要理你了。”
温老爷子对思莞说,“你决定了?”
思莞点点头。
“也罢。”温夫人想要开口阻止,被温老爷子拦住,说,“我们温家欠言家的人情已经还过了。但是我们与言家还有一门亲事,你还没忘吧。”
思莞疑惑,温言两家世代交好,这事却从未听人提起过,想要询问。温老爷子说,“你以后就知道了。”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