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说着要欣赏人类抗争的八岐大蛇居然不堪一击，连白藏主都困惑了，“晴明大人，我们竟然赢了？”
“不，真正的八岐大蛇，怕是还在幕后观察着我们。”
“呵呵，人类在反抗中产生的意志，果然很有趣啊。”八岐大蛇的声音再度传来，“但那份最特别的意志还得是光姬你，我从你这里得到了第一个由人类制造的创伤。”
妈呀，这阴阳师的世界怎么变态遍地走啊。
夙月感觉不太好，这一个个的都不太正常，还都喜欢恶心她家崽崽。
源赖光仍是皱眉：“真是恶趣味。”
“那么我可爱的姑娘，你打算何时再次取悦我呢？”
“狡诈的邪神，我可是来解决你的！”
“看来相较过去，你的实力又有所成长了。是因为我给你和晴明的赠礼吗？”
“赠礼？”安倍晴明疑惑道，“什么赠礼？”
“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百年来祭品巫女的怨恨和恐惧，施加以媒介而构建为蛇形妖魔，由‘她’亲自来破坏京都。守护人间的望族和象征祈愿的巫女，两者结合之下，却变成了吸食整个京都生命的怪物。”八岐大蛇饶有兴致道，“如此戏剧性的因果，竟不是命运的安排，而是我的安排。”
“所以说不论是源氏祭祀了百年的蛇神，还是祸乱京都的八岐大蛇，都只是你的化身而已。甚至连掌控这个幻境的你，我都无法确定真实性。”
“这难道不是一个有趣的考验吗？”
源博雅愤怒道，“到底哪里有趣了？！”
“呵呵，羔羊可不需要感到有趣啊。”
“你这混蛋！”
“那么，请你们在我的笼子里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吧。”
“八岐大蛇消失了？”白藏主问道，“所以刚才我们见到的是八岐大蛇的幻影吗？”
安倍晴明点点头：“没错，而且他提到‘我的笼子’，可见巫女的幻境已经被他掌控了。”
闻言，源赖光询问了夙月，得到了她肯定的答复。
［严格意义上来说那不叫幻影，可以看成将他自己的一部分具现化。］
［所以说那的确是真正的八岐大蛇？］
［不错，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毕竟夙月的感知力摆在那，就算是高天原的神来了也瞒不过她。
源赖光看了一眼安倍晴明他们，她也无法解释信息来源，干脆就什么都不说好了。
刚好安倍晴明也看向这边，“源赖光，你来这里的目的，想必也是为了解决这个事吧？现在我们必须好好合作了，我需要知道最后那场献祭的真相。”
不，她是被迫进来的。
源赖光面无表情道：“这还需要我说吗？遥告诉你了那么多，以你的才能，应该已经推测得**不离十了吧。”
“所以需要由你来为我证实这个推断。”
“那么请开始你的推理吧，大阴阳师晴明。”
“……”他无奈地笑了笑，说道，“那天我前往黑夜山，应该是计划在阴界缝隙使用阴阳分离之术，将我内心黑暗的一面剥离，并封印在缝隙内。”
“但没想到出现了意外，在阴界缝隙的附近，我撞上了最后的祭祀仪式，而祭祀的主导者正是你。”安倍晴明缓缓道，“以我的性格，一定无法对此视若无睹。”
原来不是路过啊。
哼，早知道就避开他了。
“你挺了解自己的嘛，晴明。”源赖光说道，“但你还是慢了一步，当时神乐已被献祭，她的通灵之力重创了真正的八岐大蛇。我只差利用她充沛的灵力，来将八岐大蛇彻底封印。”
安倍晴明了然：“是我阻止了你。”
“呵，你说着不能牺牲无辜的愚蠢妄言，然后用分离的半身灵力代替神乐完成了接下来的封印。”
“所以你是默许了。”
明明是你都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但源赖光是不会说真话的，所以她故意道：“我就是想看看，你的伪善能坚持多久。之后的事，想必你也猜到了。你使用阴阳分离之术，将内心的黑暗面，连同受伤的八岐大蛇一起，封入了阴界的缝隙。”
这些还是事后夙月解释给源赖光听的。
“我和你认为事件就此解决，你带着源氏阴阳师离开，失去记忆的我则带走了神乐。”
可如今的情况，分明是仪式后出现了变故，八岐大蛇不仅解开了封印，还创造了化身来破坏京都。
而且，安倍晴明看了一眼源赖光，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她那话并不是真心的啊。
“呵，所以说你太过天真了。”
“彼此彼此，我们当时都远远低估了八岐大蛇的实力。”安倍晴明忍不住回呛了一句，然后在看到源赖光的表情后他立马又不忍心了。于是安倍晴明刻意扯开了话题：“咳咳，既然真相已整理完毕，那么我们就该继续调查了。”
随后一行人遇见了一位叫做“零”的巫女，她自称于数百年前被源氏献祭，是最初的祭品巫女。
“镇神仪式会给家族带来繁荣和希望，我抱着这样的理想甘愿成为祭品。”零说道，“我的灵魂已在邪神身边缠绕了数百年，却见证了家族的堕落与悲剧。”
听完后，源博雅气愤道：“这样的仪式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啊！荣耀不该建立在他人的牺牲之上！”
“这个由祭品巫女们创造的幻境，现在已经被邪神彻底接管了。”零看向源赖光和安倍晴明，“这个幻境中的巫女是不可能被救赎的。我唯有一个心愿，希望你们能终结所有人的痛苦。”
源赖光郑重承诺道：“我们一定会净化她们的。”
“谢谢您，赖光大人。”她笑了，“愿终有一日，您能得偿所愿。”
之后零为他们引路，去寻找八岐大蛇的藏身之处。
白藏主好奇道：“难道你知道八岐大蛇的本体所在吗？”
“在创造巫女大蛇的时候，邪神对我们注入过憎恶，我也因此能够感知邪神的部分意识。”零回答道，“邪神……八岐大蛇曾经是高天原的神祇，却因一个预言而被厌弃排斥。
他与高天原众神一战，被毁去神格，封入了阴界的缝隙中。此后，在那阴气浓重的暗之狭间里，他蛰伏养伤，直至遇到了源氏的族人。”
过了一段时间后，她停了下来，“邪神的气息已经非常接近了……”
源赖光担忧道：“你的灵力在流失，是因为八岐大蛇掌控了幻境的原因吗？”
“谢谢您的关心，不过已经无所谓了。”零说道，“我想告诉你们的是，虽然后来的镇神仪式充满了罪恶，但曾经的源氏确实认为蛇神能给人类带来恩惠。身为最初的巫女，我也曾为蛇神祈福过。在力量的诱惑下，源氏逐渐被蛇神控制，蛇神散播出憎恶，祭品也逐渐从动物上升为巫女……”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而我的牺牲，是这场长达百年的残酷活祭的源头。”
白藏主忍不住问道：“你不会憎恨你的族人吗？”
“我曾经憎恨过，但通过邪神的眼睛，我看到了源氏所做的一切，他们只是在做自己相信的事。”零叹了口气，“我多么希望能看到这一切的终结啊。”
“各位，你们马上就会看到了。”
是八岐大蛇！
“邪神，你为何要如此残忍地对待人类？你杀死了我，我的妹妹，还有许许多多无辜的人，你让整个京都陷入灾难。”
“啊？可是我非常地喜欢人类呀。”
源博雅简直难以置信：“你在开什么玩笑？！”
“呵呵，正是因为人类太有趣，我才放出憎恶，观察羔羊们在痛苦中如何变化啊。不论是不甘、疯狂还是反抗，都和那些冷漠的神不同。”八岐大蛇说道，“人类的痛苦挣扎那么生动，恶与欲的轮回、反噬如此美丽！”
居然以人类的痛苦为美丽，这已经算得上是纯粹的恶了吧？
夙月搞不懂他这理论，她觉得对方需要去现代社会好好地学一学《美学概论》这本书，这一看就是书读少了，缺少知识的毒打。
随后零和众多巫女怨念一起暴动，意图反抗八岐大蛇。
“好强大的力量！”
“毕竟是数百年的怨念。”
但是她们已经控制不住这股力量了。
安倍晴明和源赖光对视了一下，然后一起净化巫女们的灵魂。
在怨灵消散前，她们的声音随风飘来，“谢谢你们，我们已等待了百年。在这一刻，终于可以陷入永恒的长眠。”
再见了，源赖光在心里默念道，她是永远不会忘记这数百年来的牺牲。
于是源赖光质问道：“八岐大蛇，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最可爱的光姬，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和你对话。”
她只觉得反感和恶心，这是一个自称神明者该有的行为吗？明明拥有几乎无尽的生命，却把人类视为可以随意屠宰的羔羊。
“你自诩是神，却做着畜生都不如的事。”源赖光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夙月，只有那样的风姿才配得上神的称号。
“因为只有神的力量与生命是永恒的，而永恒就代表着亘古不变。”八岐大蛇并没有生气，“人类这般脆弱的东西，转瞬即逝，但在这弱小的肉'体上，却充满着无限的可能性：强烈的痛苦、野心、仇恨和**。浴血杀伐后迎来的，是毁灭，还是进化，我已经得到了答案。”
“所以你只是在玩弄人类吗？”
“百年来的等待，人类中终于诞生了新的有趣的灵魂。从遵循家族祭祀，到质疑，到自造兵器，再到设计挫伤我……我的好姑娘，你还真是懂得取悦神明啊。”紧接着，他话锋一转，“还有你，晴明。悲天悯人到极致的京都守护者，却制造出了纯黑的灵魂，这是多么有意思的故事。所以接受神明的恩赐吧，这些试炼会让你们绽放成更美丽的灵魂。”
源赖光皱眉：“不论你想做什么，人类可不会受任何神的摆布。”
安倍晴明也跟着开口：“既然你已降临到现世，我的问题是，你会如何对待这个世界？”
“想知道我的答案吗？那就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承受它了。”
平安奇谭剧情大概还有一章的亚子^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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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二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