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上午10点,咖啡馆。
咖啡馆的大门被打开,邺泊和一个男人进了咖啡馆在靠窗的角落落座 。
服务员立马拿来菜单和酒水单,轻声询问:“顾客您好,请点单。”
邺泊看向对面的人:“Rook,想喝什么?”
余深,邺泊在国外偶然碰见并救了他一命,是云枢公司的拥有一定权利老干部,邺泊偶然发现他并不绝对忠诚于云枢,给他取名代号“Rook”收取云枢信息。
“意式浓缩就好。”余深说。
邺泊把单子还给服务员:“一杯意式浓缩和美式咖啡,谢谢。”
“好的,请您稍等。”
等服务员走后,邺泊再次看向余深,他打量了一下他的装扮。
“你别说,你还挺严谨,还带了美瞳?”
余深摘下口罩,露出于平日不同的淡金色眼睛,无奈道:“没办法,怕被发现,你以为我们干的事很光彩吗?”
邺泊摸了摸下巴:“好像也是,那你开始吧。”邺泊看了一眼手机。“我赶时间。”
“你能赶什么时间?”余深挑了挑眉,表示好奇。
邺泊给了他一个“你不懂”的眼神:“我的终身大事。”
“……行。”他迅速进入状态,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顾宽一星期前已经把顾琰领进公司了,做了个部门经理,在市场三部,之前一直找不到机会联系你。”
邺泊嗤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市场三部?老家伙还真是用心良苦。那个部门业绩平稳,既不容易出错,又能接触到核心渠道。看来是想让他慢慢铺路,积攒人脉和资历。”他眼神锐利起来,“他怕不是忘了,我手上也握着顾氏的股份呢。”
余深继续说:“顾琰上手很快,这几天已经在接触‘云雾’项目的预备资料了。看样子,顾宽是打算用这个项目给他做进入公司后的第一块跳板。”
“‘云雾’?”邺泊挑眉,这个项目他有所耳闻,是顾氏明年重点规划之一,虽然不算顶级核心,但成功的话足以让一个新人站稳脚跟。“胃口不小。还有吗?”
“有。”余深从随身携带的普通文件袋里抽出一张看似是普通宣传页的纸张,推到邺泊面前,手指在某个数据栏上轻轻一点,“这是上周的内部运营数据简报,非公开版。值得注意的是,顾宽的心腹,财务部的副总李铭,最近和几位小股东接触频繁。”
这时,服务员端上咖啡,两人的谈话适时中止。
浓郁的咖啡香气弥漫开来。
待服务员走远,邺泊才拿起那张纸,目光扫过余深指示的位置,眼神沉静。
“李铭是条好狗,最擅长替主人干些见不得光的事。接触小股东……是想在董事会里埋钉子,还是想慢慢稀释我手里的影响力?”他抿了一口美式,苦涩的液体让他思绪愈发清晰,“Rook,盯紧李铭的资金流向和顾琰在‘云雾’项目上的一举一动。我要知道他们每一步的落点。”
“明白。”余深端起那杯小小的意式浓缩,一饮而尽。“我会找时间联系你。”
邺泊放下咖啡杯,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站起身,拍了拍余深的肩膀,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略带慵懒的神情:“辛苦了。报酬老规矩。我先走了,一切小心。”
余深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重新戴上了口罩,淡金色的美瞳掩盖了他眼底所有的情绪,很快也消失在咖啡馆的角落。
——
邺泊拿着小米粥,哼着不成调的歌进入电梯,按下楼层。
10点30了,也不知道他起没起。
这么想着,电梯门开了,他迈出电梯往尉迟璟家走去,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同桌,你起床了吗?”
连续叫了几次没人应答,邺泊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电话铃声吵得尉迟璟头疼,他把脸埋在枕头里,摸索着拿起手机——猛地往墙壁扔了出去。
要不是他之前摔碎了一个手机,在墙壁上贴了个软垫,现在手机已经粉身碎骨了。
他坐起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向躺在地上还不安静的手机。
邺泊等了十几秒钟,电话终于接通了。
“谁?”声音带着点刚起床的沙哑,语气略显不耐,似乎在极力压制怒火。
“呃……是我,邺泊。”
对方反应了两秒:“哦,什么事。”
“我在你家门口,你能过来给我开一下门吗?”
尉迟璟撂下了一个字:“等。”紧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邺泊叹了口气,起床气是真大啊。
很快 ,门开了,一脸被打扰想揍人的尉迟璟站在门边示意他进来。
邺泊走了进去,尉迟璟的住处像他本人一样,干净得有些疏离。
墙壁是纯粹的哑光白,仿佛拒绝任何多余的色彩。唯一鲜艳的是那盆生长在阳光下的绿萝。
但邺泊不感觉冷清,因为他在这里,便多了一份颜色。
邺泊把早饭放到桌上:“我给你带的早饭。”
“知道了,我去洗漱,你自便。”说完便走进了浴室。
邺泊起初是随便看看,直到他不经意间走进了尉迟璟的房间。
一张灰色单人床紧靠墙角,床单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
原木书桌上只放了三样东西:一台笔记本电脑,一个插着三支同款黑色水笔的笔筒,以及一沓试卷,旁边还摆着他送的小猫。
好想把这里弄乱弄脏……
邺泊躺到了床上,抱着被子。
被子上沾染上了尉迟璟的身上的清香,床上的余温还未消散。邺泊几乎是无意识地,将脸深深埋进尉迟璟的枕头里。那股清冽干净、独属于尉迟璟的气息更加浓郁地包裹了他,像无声的蛊惑驱使着他想在这里留下自己的印记,彻底覆盖这片过于整洁的、属于尉迟璟的绝对领域。
他正沉浸在某种危险的遐想里,浴室的水声停了。
他不紧不慢地起身抚平床上他留下的褶皱,把一切恢复成原样,踩着时间踏出房门。
尉迟璟用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走出来,看到邺泊站在窗边,随口问:“看什么?”
“看你这绿萝养得真好,”邺泊转过身,脸上挂起再自然不过的笑,仿佛刚才那个在床上发疯的人根本不是他。
尉迟璟没怀疑:“植物而已,定期浇水就能活。”他在邺泊注视下走进了房间。
尉迟璟换好衣服后便出来了,当他走出房间时,邺泊已经乖巧地坐在餐桌前,把小米粥的盖子打开,勺子摆好。他永远也想不到邺泊刚刚在想什么,又做了什么。
“快吃吧,等下凉了。”邺泊招呼他。
尉迟璟在他对面坐下,拿起勺子,安静地开始喝粥。
邺泊看着他低垂的眉眼,细密的睫毛,和因为喝粥而微微滚动的喉结,因为偷偷做了坏事而残留的悸动而兴奋。
“你看我干嘛?”尉迟璟头也不抬地问。
“怎么?这么帅还不许我看了?。”
尉迟璟终于抬眼看他,语气没什么起伏:“再看收费。”
“多少钱?包月有优惠吗?”邺泊立刻顺杆爬。
尉迟璟懒得理他,继续低头喝粥。
阳光透过窗户洒满半个客厅,空气中弥漫着小米粥淡淡的香气。
在他看不见的桌下,邺泊放在腿上的左手,指尖正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仿佛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吃完饭,尉迟璟赶邺泊出去。
“不是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无情啊?”邺泊扒拉着门框。
尉迟璟没有答话,他盯了邺泊几秒。他在他面前站定,距离近的可以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香味,然后,尉迟璟伸出手,不是推开他,而是……轻轻摘掉了他肩膀上的一根白色的毛发。
“别打扰我。”说完不等邺泊反应便关上了门。
尉迟璟看着手指间捏住的毛发,他心里升起一个荒谬的猜测,紧接着他走进自己的房间。
他检查了房间的所有地方,没有任何痕迹。他站在原地,安静地看了两秒,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情绪。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
——
月考如约而至。
离考试开始还有10分钟,高一(6)班的氛围与其他班格格不入。
喧闹声几乎要掀翻天花板,仿佛这不是刑场前的最后时刻,而是狂欢节的尾声。
“我靠!数学公式我一个都没背!这次死定了!”一个男生把头发抓成了鸟窝,对着同桌哀嚎。
“谁不是呢!我连三角函数是啥都忘了!”同桌拍着桌子回应,语气里破罐破摔的意味远大于焦虑。
教室后排,几个男生正围在一起,进行着最后的“战术交流”。
“选择题全靠你了兄弟!三长一短选最短,三短一长选最长!”
“放心!我蒙答案贼准!不过阅读理解你得帮我看看!”
“成交!”
但也不缺乏临时抱佛脚的,不是看书,而是对着手掌心的小抄做最后的记忆加固,嘴里念念有词,表情视死如归。
“诶,邺哥,你学习怎么样啊?”江枫高看着正在纸上乱写乱画的邺泊问。
邺泊没有抬头:“你是在问我吗?要不你数数我一节课可以被老师点多少次名?”
江枫高回想了一下他上课时的各大壮举,暗自叹了口气,又转头问尉迟璟:“那你呢,璟哥。”
司湛转过头来:“他啊,他说要考年级第一,我看挺像这么回事。”他看向尉迟璟:“诶,真的能考到吗?”
尉迟璟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我同桌肯定可以的啊,这不废话吗?”邺泊力挺同桌。
江枫高压低了声音说:“我不是不相信璟哥,但是他上课被点名的次数仅在你之下啊。”
邺泊:“……”
“我同桌的事你们少打听。”他一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开考的铃声打破了教室里的喧嚣,监考老师抱着密封的试卷袋走进教室的瞬间,狂欢戛然而止。
空气中还残留着躁动不安的分子。
“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放到讲台上,不许作弊 ,违者0分处理。”监考老师面无表情地宣布。
试卷下发,哗啦啦的纸张摩擦声过后,便是笔尖划过答题卡的沙沙声,以及偶尔几声压抑的咳嗽或沉重的呼吸。
邺泊拿到试卷,粗略扫了一眼,唇角勾起一个弧度。题目比他预想的要有趣一点。他拿起笔,开始慢条斯理地填写选择题,姿态闲适得不像在考场,倒像在咖啡馆消磨时光。
他的目光偶尔会越过过道,落在旁边的尉迟璟身上。
尉迟璟背脊挺直,侧脸线条清晰而冷静,握笔的手指有力,答题几乎没有任何停顿。阳光透过窗户,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邺泊看着看着,笔尖就慢了下来。他想起昨天在尉迟璟房间里,枕头上那清冽干净的气息,以及自己当时那些阴暗又滚烫的念头。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某些同学,注意考场纪律,不要东张西望!”监考老师严厉的声音骤然响起,目光如炬地扫过邺泊。
邺泊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重新聚焦于自己的试卷。
顶级过肺[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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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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