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两人站在电梯里,各自撇开眼不对视,眼神飘忽带着隐秘的笑意。手牵得紧紧的。

进屋后眼神对上,看到对方眼底蓬勃跳动的暗色。眉目传情,指的就是男女对视时的化学反应,那目光是带着侵略性的,却引诱着人继续看下去,想要看到最深处。

谈恋爱的人很容易贴到一起去,还没换鞋,严逸嘉的一双大手笼在舒媛腰间,唇齿交缠。舒媛手抵着他锁骨下方,不一会儿腿就软了。

严逸嘉控在她腰上的手一把将她扶稳,忍着笑勾起唇角,但随之发出吹气声出卖了他。舒媛羞恼推开他,他低头亲她脸颊,贴近她耳边,“我去冲凉。”

严逸嘉的平层里和第一次来不同,处处带着舒媛的痕迹。黑色大沙发上堆着舒媛午睡后掀开的小毛毯,地毯上落着她睡后松开手的书,封面写着《近代英国礼貌变革研究》,她逛街看名字有趣,翻了下就买了。

舒媛刷牙洗澡,裹上干发帽护肤,没涂身体乳,套了条睡裙出去。

严逸嘉看到她出来,放下手里的书,舒媛扫了一眼,是她落在地毯的那一本。他很自觉的给她抹护发精油,用吹风筒给她吹头发。

舒媛趴在床上刷手机信息,群里几个人都到家了。被好笑的表情包逗笑,小腿勾起来晃啊晃。白得晃眼,严逸嘉眼色一暗,喉头滚动。手上动作没停,仍耐心地给她吹头发。她说最大档温度高对头发不好,只能开中档。

吹风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的,舒媛手臂半麻,还没撑起身,就被抱起来,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原始本能驱动的肌肤相贴和唇齿交缠像燎原的星火,调动着身体所有感官投入这一场竞技赛。

短暂分开喘气,严逸嘉从床头柜拿出东西,动作突然停顿,仿佛想起什么,转身去洗手间洗手。

舒媛闻到洗手液的味道,气还没喘顺就开始笑。严逸嘉低头,指节屈起,期间警告性十足地盯了舒媛一眼,舒媛却一点也不害怕。

她想起五岁那年的夏天,她去外婆家度过了整个夏天。记忆中的那个夏天,是周星驰版西游记的色调,橙红色的,瑰丽的,玄幻的。表哥和表姐带她去捉蟋蟀,那是她短暂的人生中第一次接触野生的、田野的、乡下的、新鲜的事物,那么新奇又难忘。

严逸嘉跨上床,宽阔的肩膀完完全全笼在舒媛上方,罩着她。对视不过三秒,异性相吸的原理得以充分证实。

吻从唇珠到耳垂,锁骨,细密而极具耐心。力度并不一味温柔,唇口并用,舒媛因他而颤动。像起伏的山脉,像白色的沙丘,像被撬开的新鲜的蚌。

英文里有一个词叫“grinding”,意思是难熬的,折磨人的。缓缓相磨的时候,舒媛脑海里突然想到这个词。双臂难耐地抱住严逸嘉,手缠在他宽阔的后背摸索,**在叫嚣,想要被满足。修长的细颈不受控地抻长,丢盔弃甲引颈受戮,沦为**的阶下囚。

严逸嘉一点一点吮吻着她的细颈,下面却迟迟没有动作。唇贴着她的耳垂,声音暗沉,“仲笑唔笑?”有洁癖的明明是她。

这人报复心好强,不就刚刚笑他中途去洗手消毒吗。舒媛没说话,盘着他腰的长腿轻轻一勾,像两株双生的互相缠绕的藤蔓。

严逸嘉“嘶”一声,撑起身动作仿佛带着一点急躁。看他不那么沉稳有余的动作,舒媛轻轻一笑,落在严逸嘉眼里像在挑衅。他用力地吻她,层层递进。

之前他们一直没做到最后一步,察觉到舒媛有点紧张,严逸嘉的吻变得轻柔,手轻揉她耳垂,抚着她耳边的碎发,轻声道,“别怕。”

亲吻拥抱,肌肤相贴,仿佛全世界他们最亲密,他们是唯一有联结的两个人。

严逸嘉看着舒媛的脸,细密而轻柔的吻落在她眼皮,鼻尖,脸颊,和饱满的唇瓣,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细长的脖子一下一下地抻长,失神地看着天花板,仿佛看到无数重影。脑海一片空白,沉浸在感官世界,眼睛轻轻阖上。纤细的脖颈如月下的一弯小桥,连通皎洁而朦胧的梦境。

舒媛眼睛微阖,在那梦境里看到盛大的烟花,在一瞬间迸发炸开,而后缓缓落下,天空中还留着余光,暗示着那璀璨的刹那。舒媛倏的睁开双眼,脸埋在他肩头,乱了呼吸。

严逸嘉没有停下,一手圈起她的脚踝挂到肩上。

那个瞬间,严逸嘉紧紧抱住舒媛,一遍一遍地吻她额头。

舒媛觉得自己的身体像傍晚的海滩,感受着潮汐涨落,浪涌上来又散去,余浪阵阵拂过颤抖的沙滩。

不说话也很安心。空调温度低,身体被另一具温暖的身体贴着,互相依偎的感觉就像两只毛茸茸的动物取暖过冬。

舒媛转身面向严逸嘉,看到他的眼神,一个很傻气的念头涌了上来。他好像真的好爱我。

人被爱的时候是能真切感受到的,眼神,动作,笑容,言语,都会因为爱而柔软,而挚诚。所以,当一个人真正被爱包裹的时候,才不可能真的一无所知。

明明近在咫尺,严逸嘉却觉得舒媛像朝自己游来的一尾鱼。好奇地伸出手指,指尖轻触他的额头,鼻子,嘴唇,下巴。他握住她在他脸上作怪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个吻,又很自然地和她十指交缠。

舒媛脸上还带着余韵的红润光泽,眼睛更是出奇的明亮,像下过雨后的天空一样澄澈。严逸嘉忍不住问她,在想什么?

“在想,我们有了第一次诶。”舒媛眼睛亮亮的,说话的语调和神情像说第一次露营,第一次野炊,第一次探险,带着第一次和同伴开拓未知领域的新奇和自豪。严逸嘉被这近乎天真的表情感染,也挂着仿佛完成一件了不起的事的与有荣焉的笑。

转念一想,两人确实尝试新领域,在陌生的环境摸索探秘,这样说也没错。于是也挂着和她一样的笑容,声音带着笑意,“嗯,我们一起有了第一次。”严逸嘉笑着亲吻她头顶,对“我们的第一次”这个说法很满意,我们会有第一次,第二次,很多次。

“你真的是第一次?”舒媛像好奇宝宝,“那你之前怎么解决的啊?”严逸嘉都27岁了,在这方面还是一片空白,考虑他的样貌身材经济条件,这不正常啊。

毕竟说实话,就他们那一届,隔壁学校高考前就有男生宿舍约特殊□□,闹得他们几个学校都有所耳闻。舒媛从来不惮于用“最坏的恶意”揣测性别为男的人。

严逸嘉自问是情绪比较稳定的成年人,但在床上被问到这个问题,还是做了一个深呼吸,忍住用成人手段制止女朋友好奇心的冲动。

舒媛的肩膀露在外面,和深色床品对照,显得格外白嫩。他脑海里却闪过刚刚摘东西时上面的混杂的血丝。松开牵着的手,手掌贴着她的脸,拇指爱惜地轻刮她脸颊。他对舒媛的第一次没有执念,但他知道第一次会很痛。他的女孩很勇敢。

手挪开后将被子往上扯裹着她肩膀,严逸嘉确认她没有裸露在空调下的肌肤,抚顺被子才满意地收回手,“唔好冻亲。”一系列动作像给女儿讲完睡前故事给她理被子的好爸爸。

和预想的好不一样,舒媛想。怎么做过后变爹了。她翻过身趴在枕头上,两手垂在被子下,侧脸贴着枕头看向严逸嘉。

严逸嘉学着她的样子调整姿势。被子下的两只手又牵到了一起。舒媛眨了眨眼,她发现严逸嘉好像很喜欢肢体接触,不过她并不排斥。

轮到严逸嘉发问,“你觉得,刚刚怎样?还难受吗?”

舒媛挑眉,当面口述用户体验调查,玩这么大吗?她一开始以为他想问的是自己的技术达不达标,但看到了他眼底的仿佛是歉意,关切,怜惜混在一起的情绪,眼睛忍不住一热。

就算之前两个人有探索,对性没有恐惧心理;身体完全成熟;耐心做好准备;但初次接纳还是会不舒服,会难受。虽然不至于撕心裂肺,但也是要磨合的疼痛。

你听说过珍珠的形成吗?粗糙的沙砾进入蚌内,层复一层包裹沙粒,最后沙砾变成圆润的珍珠。

身体接纳磨合时,舒媛联想到了孕育珍珠的蚌,粗糙的沙砾进入柔软的蚌身体,它经过多长时间、忍受多少磨砺,才能孕沙成珠呢。

严逸嘉听懂了她的话,眼里的愧疚和歉意仿佛能溢出来。舒媛看着他这幅神情,忍不住笑,但嘴唇很干,一笑扯到嘴唇,导致笑的动作只成型一半,看起来很滑稽。严逸嘉凑过去舔她的唇,很快起身套衣服去拿水。

水暖暖的,在空调房里正合适。严逸嘉看她喝完问她还要不要,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抱着她去清理。舒媛进淋浴间把他赶了出去。严逸嘉被赶毫不气恼,给床换上新的床品才去客房冲凉。

舒媛快洗好才想起没穿鞋,淋浴间的拖鞋是不穿去房间的。推开淋浴间门双脚站在硅藻泥版上吸水,看到整齐放在吸水版前面的皮拖鞋的那一刻,唇角微微扬起。

睡前舒媛想起来还没涂身体乳,但很困了,嘟囔了两句。迷迷糊糊间感受到一只大手给她抹身体乳,就像搓澡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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